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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林指月》(文艺鉴赏集)(1)

 徐树爱 2022-06-10 发布于山东

一卷 3.小说

                      小说 语 言 偶 感   

       小说语言以描述性为主,兼具主观意象、思辩,幽默属性。在表述层次上,有现实感风俗特征的再现,也有抽象晦涩的表现,个人风格的特征,有神秘幽冥莫测的大文化底蕴。小说语言要有历史的、个性的、心理的社会本质的深度,有信息密度,而小说语言的丰富内含是来自“万里路”、“万卷书”,孜孜不倦的思考、体验、探索与  

    人类大文化、民族传统文化会使小说语言具有多维度时空及意象转换的自由属性。如果说诗是青春的心理流程,小说则是人性事务的历史性流程,它包含着不断的再现与表现,再现与表现着历史的现实的人类生活的勃勃生机,再现与表现着人类生命的意义、人性的真理。 通过单体或群体角色特定的行为方式、话语方式来表现真实的人生。动作中有言语,语言中有动作,角色的语言在小说语言中,既有语言行为,也有行为的语言。心理时空与时空中的心理转换,贵在揭示人性之必然,通过人生心态,折射心理历程,展示社会人生与时代命运。通过表现人物的形象个性揭示心理本质及社会规律。  

    小说语言体现为作品的风格美质,角色语言则是一种特殊存在之再现。角色语言及行为、心灵内外的冲突,有助于深化情节。(无情节也正是情节的另一种现)。作为语言艺术的小说,作为过程,它表现形象与情节,情节中的形象,(或无情节的形象)或意象形象中的情节。小说离不开形象与情节,离不开形象的具体描写,(如眼神、装束等)但不拒绝时时处处的文化象征的诱惑。

    汉文化整体思维直觉思维的优势在于意象的美学表达。而且汉语如申小龙所说具有时间结构特点,(近似于意识流)允许意象、象征的自由溜连转换,汉语的生命力一方面在于自身的不断简化(但仍保留着汉字会意字的意象意韵优势),另一方面表现为对异种语汇的吸纳弹性及较强力。汉语以小说形式表现着汉语顽强的生命基因,小说语言以语言艺术的形式关注着生命、关注着中华命运,汉语作家以独有的文化视角,审视着人及人的生活命运,以文学方式对“精神存在”之谜予以终极关怀。                          

                                                       200287 

                      智慧与语言运筹

     语言的力量在于它的通约、规范及逻辑性然后才是语言的美感特性。言语、语言之概念是“一般”,概念能够把握事物本质及真理,通过概念判断与推理,才能够完成政论、哲论和科学论文。人文科学是概念表现的舞台,就是自然科学的历史也是概念生成的历史。

    人类最初的声音(单音节动物语言)从开始就包含了自我表现与同类沟通的功能。语言的规范是实践认识的结晶,也是理性认识的开端。当人类形成理性尺度之时,虚伪也衍生出来;当人类能够自觉认识与驾驭语言规律之时,诡辩也应运而生。谁也没法逃逸语言的藩篱历史中的人,一代代智慧精神在语言中沉淀,在精神活动中沉积着语言结构。伴随着思维与语言的出现,鲜活的语言艺术五彩纷呈,民间颜语,民间故事,大众及文人的文学、政论、科学及哲学论文、史家之绝唱,在语言规范法度中扬溢着菊花般清纯的智慧,表现出思维的睿智及语言的美

   语言是智慧的结晶,也是传达真理表达智慧的基本形式。真理通过语言凸现为智慧。而智慧可顺理成章地的产生幽默语言。哲学等理论具有质朴的内在之美,在把握本质体现真理之时,由于语言的转译而形成“内在直观”,放射着理性的精神光辉。佛家“四谛”,道家的“自然境界”儒学的性理,惠施、公孙龙的哲辩,“日方中方睨”、“白马非马”;芝诺的“飞矢不动”唐元万顷破译离合诗而救了军队之急,又因《檄高丽文》“不知鸭绿之险”一句泄漏军机而被流放岭南。一个屡战屡败的将军,可以在“屡败屡战”的奏折里起死回生。

   历史上更有文字狱,文字的灾难发生,清朝时,考卷中的“维民所止”被别有用心者译为“雍正无头”,出题者被杀头灭族。直到“wen ge”期间,不胜枚举荒唐的语言“智慧”及灾祸,对领袖思想断章取义,以偏盖全,偷换概念,直到赤裸裸的语言暴力,蛮不讲理。语言诡辩是一朵恶之花,它是靠语言弹性偷换概念而达到辩胜目的的。如“老干部都是民主派,民主派就是走资派”,民主与资本主义思想,概念外延大相径庭却让其硬性相等。语言诡辩实质是蛮不讲理的语言暴力,赤裸裸的语言暴力是以专制权力,迷信与无知为依托的。

    对语言的运筹也是对时空的运筹, 空间运筹,形(色)、声、味的组合运用可以再现人的客观感觉。通感转化又能准确表现人的主观心理。文学语言则张扬语言的抒情功能表意功能描述功能。通过语声、词义、传达主观感受和情感。在科学论文中,语言节奏及声韵是微不足道的,而在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中,它却成为艺术的灵魂。中国传统的诗词歌赋,富有声韵与顿的律动之美,语言形式极其生动,其意蕴之无限,体现了悲态的人生哲思。 

    语言的智慧,不仅表现为信息传达精细巧妙的描述,及本质的真理性深度把握,语言智慧还充分体现为相声的幽默幽默总是一种睿智的认识,超然的观照,精妙的表达。幽默里有善意的警示、戏谑和犀利的讽刺。对那些被历史否定了东西、予以揭示,实现与鞭挞。张法说:“喜是被历史否定了的东西”(《美学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0年)假、恶、丑在语言智慧中会变为喜剧的材料,可鄙的、可怜、滑稽的形象。

   在语言艺术中,幽默的效果离不开精巧的语言形式,多变的句式,离不开多种修辞方法的灵活运用,比喻、拟人、借代、夸张、设问、反语、对偶、排比、对比、引用、仿词,顶真、粘连、回环或指桑骂槐,或单刀直露,语言的层次及节奏把握尤为重要。 鲁迅的:园里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静态并存的两棵平常的枣树,在语言艺术中展现出空间距离,时间节奏的悬念与美感。悬念的落实或落空(期待落空)会产生机智幽默的效果。 语言传达事物之时,也是语言对事物的超越,尤其是否定的事物。而精巧的语言,机智的方式,对否定事物的否定,是一种快感自豪感、美感。   

   小说家通过语言的关系实现历史叙事和摹仿叙事思维方式的变革也必然表现为语言革命(如“五四”新文化运动与白话文)语言革命也全息地反映经济、政治、社会的变革要求。语言方式同时能反应社会结构关系与人际关系。仅从名称姓氏就可见中国的宗法伦理关系,姓氏古老的辈份,牢牢统摄延续出一个名。从“wen ge”的“革命”到开放后的“改革”,只一字只差却是迥异的两个时代。

    改革开放,正是现代诗歌不断更新的历史基础。同时也是语言变革的必然契机。在改革开放的今天,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新的词组,短语迅速生殖,科学发展,信息产业产生,在自由的语言空间中越来越凸现创造的自我,个性的自由。时代正在扬弃传统的“整体思维”。当“我”从“我们”中破壳而出,标志着一个新时代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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