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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魔鬼

 老大姐嗨 2022-06-11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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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是临安富户沈穆之女,沈家四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儿,理所当然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视若珍宝。

自小到大,沈眉活得无忧无虑,过得随心所欲,个性张扬又单纯善良。

她的贴身丫鬟杜娟十分有眼力见,遇事当机立断,颇有主意。

杜娟是沈夫人千挑万选买来的,十岁入了沈府做了九岁沈眉的侍女。

弹指间,六年一晃而过,十六岁的杜娟行事越发老辣,已经成为沈府能说上话的大丫鬟,十五岁的沈眉还是一如既往地傲娇活泼、没心没肺。

沈眉这样的性格成了沈夫人的心病,所以叮嘱杜娟,小姐到哪儿要她跟到哪儿,好去收拾烂摊子。

的确,沈眉捅过不少娄子。

去年沈眉用二哥沈峻的名讳男扮女装逛青楼,她长得标致俊秀,身量高加上出手阔绰,引得几个青楼姑娘为她争风吃醋。

花魁竟对她芳心暗许。后来,她很久没去,花魁专程派人去沈府寻沈峻,二公子自然不认,花魁险些自缢而亡。

青楼老鸨率众而来,在沈府前闹了半天,半城临安人都赶来看热闹。

沈夫人派杜娟全权处理此事,她用了半个时辰就遣散了众人。

又散出碎银堵住了悠悠众口。

两个月前,沈眉去桐庐县的姨母家小住。姨母的邻居是个姓丁的屠户,从早到晚都忙着屠宰卖肉,家中的娘子时常欺辱妾室。

丁屠户的妾室十五六岁的年纪,常在院子角落哭泣。沈眉姨母家院墙靠着丁屠户的这面有一株高大的皂荚树。

听到哭声,沈眉心生怜悯就爬到树上翻过墙去安抚丁屠户的妾室,一来二去,两人亲如姐妹。姨母劝沈眉少管别人家事,沈眉哪听得进去。

有一天,沈眉在院子里习武,又听见隔壁传来打骂声夹杂着哭声。

她憨劲儿又上来了,爬上树翻过墙去。

丁屠户的娘子十分凶悍,对着沈眉一顿毒骂,说什么不守女诫,将来嫁不出去,还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张刻薄嘴骂得别人都插不上话。

沈眉的姨母见外人这样咒骂自己的外甥女,气不过走来理论。

孰料被丁家娘子骂得差点背过气去。

养尊处优惯了的沈眉哪受过这等气,看着姨母气到,又见丁家妾室嘴角淌血。她再也忍不住了,使了功夫,三拳两脚将丁家娘子打倒在地。

杜娟上前抱住她劝了一阵儿,才平息了她的怒气。

丁屠户是个莽夫,回到家,他娘子添油加醋地哭诉一通,躺在床上哀嚎。见自家娘子被人伤成这样,他扬言要去衙门敲登闻鼓告急状。

又是杜娟出马,晓之以利益关系,给了一笔不菲的银子,此事就了结了。

沈眉平常喊杜娟为阿姐,经过这些事,她更加信任依赖杜娟。

这件事后,沈夫人一怒之下,对沈眉下了一个月的禁足令。

上周刚解了禁足,沈眉就迫不及待地领着杜娟和三个会些拳脚的丫鬟溜出府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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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听人说西郊近日出现了一只神奇的梅花鹿,她听得心痒难耐,一心想去看那只梅花鹿。派杜娟去买了五匹马回来。

待她们五人骑马抵西郊时已是正午,正值炎炎夏日,火辣辣的阳光灼得人浑身发烫。

在西郊转了一圈,直到人困马乏也未见到传闻中的梅花鹿。

西郊青崖下的一汪清潭让沈眉欢喜不已,她热得汗流浃背,早已濡湿了衣裙,裹在身上令她烦躁不安。

“阿姐!”她招了招手,杜娟策马过来,她挤挤眼指了指那汪潭,杜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杜娟对主子沈眉向来依顺,主子想做的事,她会全力以赴支持。

正午人应该都在小憩,不会有人经此处吧。沈眉略一思索,迫不及待地退去外罩襦裙,跳进了清潭中畅游起来。

游了一阵儿,仍觉不过瘾,索性脱去了衬裙,身上仅剩一片肚兜和薄衬裤了。

杜娟命三个丫鬟站在清潭不同的方向形成一个圈儿把守,自己站在潭边抱着主子的衣裙守着。

沈眉在潭中恣意享受,挥舞双臂,修长的身段在水中如一条美人鱼。阳光的星星点点穿过林间叶隙投在她背上,更显得肤若凝脂,白璧无瑕。

“什么人!找死!”沈眉听到一声丫鬟的断喝,她“咚”地扎进了水里。

其他几个丫鬟都抽剑拔刀围了过去。

“小姐,她们几个将偷窥者押走了,出来吧!”杜娟唤道。

沈眉从潭里爬上来,接过衣裳麻利地穿好。

“真是偷窥者?”她问。

“千真万确。”杜娟答。

沈眉沉下脸提过自己的软剑由杜娟带着前去。

绕过了几座坡,才看见那三个丫鬟和地上蜷缩着身体的男子。

男子侧脸面廓精致俊美,只是脸色煞白,双目紧闭。

沈眉伸手探鼻息时,惊得抖了起来。

“死了!你们怎么能将他打死!”沈眉嗔怒。

三个丫鬟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目光转向杜娟,欲言又止。

“小姐,别慌,这男子穿着破衫烂服,定是穷人家出身,多给些银子就打发了。”杜娟面不改色。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沈眉点头道,正欲转身喊跪着的三个丫鬟先把人埋了,自己和杜娟去买副好棺材。

忽然,不远处冲出一个与沈眉一般大的少女,“兄长,兄长!”她哭喊着跑来,显然看到了地上死去的男子。

沈眉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看着一把推开自己,扑在死去的男子身上失声痛哭。

少女身上的包袱里骨碌碌滚出了几个野山果,沈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难过地看着她哭。

杜娟走过来,抚了抚沈眉的额头,轻声道:“小姐勿忧,有我在!”听闻这句,沈眉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杜娟转脸对三个丫鬟命令道:“扶小姐去远处休憩,她被惊到了,伺候仔细着些。”

“喏!”三个丫鬟齐声应完,扶着沈眉远去,走了几步,沈眉就挪不动了。回眸去看那死去的男子,恍惚间男子睁开眼,对着自己璨然一笑。

“啊!”沈眉骇然惊叫起来,三个丫鬟上来搀稳她,又拭净一块大石头,扶她缓缓坐下。

沈眉再也不敢去看男子的脸,朝杜娟望去,她正和那个少女交谈着,不时出手比比画画。

直到日影西斜,杜娟才返身回来。

她告诉沈眉,少女很会算计,说自家兄长年方十七,已是秀才,相士曾测过,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定能中解元。还说兄长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如今骤然死去,爹娘今后谁来尽孝送终?

“我说给她三千两银子,此事作罢,她不肯罢休,嫌少了,唉!”杜娟垂头道。

沈眉第一回见杜娟遇事叹气,知道此事棘手难办,开口道:“她想要多少,你应了便是,我们已经致其兄死亡。”沈眉叹气说道。

杜娟沉吟片刻,说:“她要三十亩桑田,七十亩良田,外加三千两银子……”

“这……可如何是好,我爹创下的沈家大业要被我毁去一半了……”沈眉颓丧地喃喃道。

“小姐,天色渐暗,无人来此,不如把她也……”杜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声道。

“不可,我沈家是名满天下的儒商,此事使不得,其兄已陨命,不可再伤她,答应她。”沈眉说完朝少女走去。

少女仍伏在男子身旁哭泣,沈眉下意识地又望了男子一眼,分明见男子的脸转向自己,眼睛没有睁开,但清楚地看见他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待沈眉眨了眼睛再看时,男子仍旧是先前侧脸的样子。

沈眉愣了片刻,又弯腰去探他的鼻息,触到他的脸,已凉透。

“咚”一声响,站起来准备转身的沈眉被一根树枝绊倒,重重摔在男子身上,唇贴上了他冰凉的颊。

众人大惊,上前拉起了她。

沈眉惊魂未定地稳住神,侧身瞥向男子,发现他睁眼脉脉看向自已,她当场吓得晕厥过去。

两日后,沈眉才在沈夫人的卧房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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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我闯大祸了,抱歉了……”她握住沈夫人的手泪水涟涟地说。

沈夫人搂过她,“眉儿,财乃身外之物,你人无恙,我和你爹、兄长们就安心了。”

“娘亲,那位姑娘,我答应她的条件了……”沈眉嗫嚅着。

“眉儿,放心,既是你答应人家,我沈家就照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地契上已写了那姑娘谢婉的名儿,死去的是她兄长谢珩,你爹着人去打听了一番,谢珩的确是个学富五车的秀才。唉,这杜娟叫人下手真狠,害人一命。”沈夫人絮絮叨叨着叹息不止。

沈眉内心深处更是愧疚不安。

闯了这次大祸后,沈眉似乎换了个人,娴静不少,鲜少再动武,静静地在书房看书。

她不敢独眠,连读几晚黏在沈夫人卧房中,把沈老爷挤去了书房。

处理完谢婉与她兄长谢珩的事,杜娟向老爷夫人汇报处理完的诸事,他们十分满意。

半月后,沈眉逐渐开朗回来,面上也有了笑容,遂决定回自己的卧房睡。

当夜,她觉得有些晕,早早就睡下了。

到半夜,沈眉感到有人在掀自己的被子又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

她的意识在半睡半醒之间,费劲地想睁开眼睛,眼皮仿佛被粘牢般,怎么也睁不开。

一双手抚过她的脸,手上的老茧扎得她的脸生疼。

接着,那双手开始剥她的衣服,那手抖索着,却没有停下来。

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汗臭熏得沈眉直想吐,眼睛依旧睁不开,张嘴嗓子又干又痒,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泪水顺着沈眉的双眼淌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失去清白了,一定是谢珩的鬼魂来复仇了吧。

骤然间,一股阴寒冷凛的气息钻进被窝,“啊!”沈眉听见一声浑浊的钝音,剥他衣裙的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冰凉刺骨的手,在她胸前停了片刻。

冷凛之气使她瞬间清醒。

睁眼,一张俊美煞白的男子颜面近在咫尺,这张脸怎么如此熟悉?

是他!去年秋日,自己带着丫鬟喜鹊偷溜出去玩。爬上了街面最高的望湖楼,看着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沈眉突然天马行空起来,她拨下头上的青玉步揺掷了出去,嘻嘻笑着对喜鹊说:“接住步揺者,一定和本姑娘缘分匪。”

“小姐,一个布衣公子接住了!”喜鹊大叫。

沈眉就噔噔噔跑下去找人。

提着裙裾跑上街面,那布衣公子手里握着她的青玉步摇东张西望地寻人。

沈眉飞奔而去,刚跑到他面前,左脚一下崴了,当即仰面扑出去,布衣公子眼疾手快地扶了沈眉一把,她还是撞到了公子的怀里。

公子一时窘得红起脸,带着歉意道:“姑娘恕晚生失礼。”那模样逗得沈眉咯咯大笑,明明是自己失礼在先。

笑够了,沈眉才发觉自己仍靠在他怀里,他正俯脸望自己,目光相撞,星星点点的火花就在沈眉心里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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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身布衣,气质干净而不俗的公子让沈眉有了心事。

沈眉亦是满脸桃花灼灼,夺过他手里的步摇,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走,“我叫沈眉,苍桐街沈府的眉儿。”走出几步,沈眉回眸喊话。她看到布衣公子眼里溢着缕缕温情目送自己。

她想问对方名字,恰遇办事回来的杜娟从马车上下来拖住她,说再不回家,沈夫人就要报官了,沈眉才上了马车回府。

一年里,兜兜转转,沈眉一直在找他。沈夫人说过,只要沈眉心悦哪个男子,不是心术不正之人,她都允。

不曾想思念一年之久的人竟在自己的闺房,还是个剥自己衣裳的登徒子。

“无耻!你竟敢……”沈眉怒道。

布衣公子一个劲儿摆手,又指向门外。沈眉明白了,问“登徒子令有其人?”布衣公子点点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布衣公子转脸看过去,沈眉一阵心惊肉跳,这个侧颜不正是谢珩吗?

“谢珩!”沈眉轻呼,布衣公子微笑着握住了沈眉的手。

他指了指沈眉,又指向自已,牵起沈眉的手,放在心口上。

“我一直在你心上,要我相信你?”沈眉轻轻问。

谢珩又点点头。

“小姐,我来换火烛,要燃完了。”是杜娟的声音,她说着推门而入。掀开沈眉幔帐的一刹那,她惊呼起来。

沈眉故作睡眼惺忪地问:“阿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姐,你安好,我便放心了。”换完烛台,她慌慌张张而去。

杜娟应该看到谢珩的魂了吧?想到这儿,沈眉看向谢珩,他正深情地凝视着自己。

“谢珩,我居然害了你。”沈眉哽声道。

谢珩走到桌边抓笔纸,数次穿桌而过。

天快亮时,他才终于握住了笔,蘸墨写出:杜娟是魔!这四个字。

鸡鸣声传来,谢珩消失了。

沈眉拿起谢珩写的字陷入了沉思,慢慢将它移到烛上烧了。

“小姐,该起来用早膳了!”杜娟的声音传来,沈眉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谢珩的那四个字。

到底该信谁?一个是相思一年的心上人,一个是伴了自己六年的阿姐。不妨先暗中观察吧,想到这儿,沈眉有了主意。

她不露声色与往常一般嘻嘻哈哈地用完早膳。就在沈府里转悠,表面赏景,实则找在清潭嬉水那日的三个会功夫的丫鬟。她想知道为何对谢珩下死手,无意之过还是受命而为。

老管家告诉沈眉,那三个丫鬟被杜娟派往别庄了。

沈眉想到了奶妈吴嬷嬷,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她,请她去一趟别庄,并带去许多银子。

傍晚,吴嬷嬷回来了,告之她,三个丫鬟都是受了杜娟之令,说偷窥小姐沐浴的人必须打死。还说沈府所有下人,无人不敢不从杜娟之令。

其实那天,沈眉刻意站在谢珩经过的路,一座土坡遮得什么也看不到,更别说窥她沐浴了。

沈眉性子酒脱,不拘小节,并非不聪慧。

杜娟派人送晚膳时,沈眉忆起昨夜晚饭不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料想饭菜里有“文章”。

她让丫鬟退下,找了一个空木匣,将大半饭菜倒进去,再叫丫鬟回来,佯装吃得很香,她猜到,丫鬟会向杜娟禀报。

夜晚她躺在床上装睡,不多久,熟悉的阴冷之气飘来,她又看到了谢珩守在自己床边。

沈眉爬起来,被他制止了,他用手示意先别出声。

随着轻微的响动,沈眉看到一个黑衣人朝自己走来,同时听到了门外的落锁声。

“嘿嘿嘿,小美人儿,我艳福不浅啊!”那人笑着就扑上来。

“呼”一股黑色的风旋起,谢珩飘上床,一双白骨森森的鬼手伸了过去。

“鬼!有鬼!”黑衣人滚下床急急向外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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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抽刀辟开门,沈眉追了上去,在他后背砍了一剑。她本想再追,谢珩挡住了,用唇语说,穷寇莫追。

谢珩还想再说什么,杜娟带人进来了,她见到沈眉又是如常般嘘寒问暖。

沈眉应付着她的关怀,暗忖,从外落锁要置自己死地的人应该是她吧。

后半夜,伴着谢珩的寒气,她睡踏实了。

天明时,枕下有一页纸,上面是谢珩一手漂亮的小楷,书着:“眉儿,去找慧空大师,他能读魂语,我的魄要散了。恐你被杜娟害,你去对慧空大师说屋中闹鬼,他定会来,我与他有过同路之缘。事不宜迟。”

他费了多大劲儿才执起笔?沈眉泪光盈盈地读着谢珩的书信,心中温暖又难过。

沈眉找了沈夫人,说了自己对杜娟的怀疑。

沈夫人觉得女儿分析得有道理。对全府下人说沈眉今日歇在自己卧房,不得来扰。

又派杜娟去庄上巡查。这才陪沈眉去了灵隐寺求见慧空法师。

沈眉照着谢珩的话说完,慧空法师看了一眼她的手相,就随她们来了沈府。

进了沈府,慧空法师双掌合十道:“老友,我曾提醒你,面相有亲人迫害之灾,为何不防?”

“请沈老爷沈夫人捉拿谋划真凶杜娟,阿弥陀佛。”慧空说道。

沈家几个公子很快派人去了庄子。

猝不及防被扭回时,杜娟还掉着眼泪说自已待沈家一片赤胆忠心。

“你早已生心魔,何来赤胆和忠心?谢婉!”慧空法师质问道。

“什么?她才是谢婉?那日的少女又是何人?”沈眉问。

“是杜娟找来的假谢婉,目地是联合起来讹沈家的良田与银子,她都得到了。”慧空法师继续道。

“谢珩是杜娟的兄长,她谋杀兄长又诈我沈家一笔,还让我背负罪恶,一箭三雕啊!”沈眉恨恨道。

“法师,她又为何害兄长谢珩?”沈夫人疑惑道。

“夫人,她不止害兄长,她还要毁沈小姐的清白,幸而谢珩的魂魄一直守着沈小姐,才幸免于难。”法师回道。

“杜娟,我沈府如此厚待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害我女儿?”沈夫人怒道。

“什么恩?哼,我与你有仇!”杜娟咬牙道,说完就不再开口。

慧空法师读着谢珩的魂语,告诉了大家原因。

八年前,沈夫人省亲,在城郊一家茶馆歇脚。

听人议论茶馆掌柜谢用做了宠妾灭妻之事。

附近人人都说茶馆老板娘是谢用的妾室董氏,正头娘子苏氏只是个烧火的下人。

董氏恃宠而骄,一直欺辱苏氏。

董氏的女儿就是谢婉,从小与她娘一样气指颐使惯了。

谢珩常年在外读书,那天也恰好回到家。见到董氏与谢婉欺负娘,气不过责骂了她们。

谢用一回来,董氏就撒娇告诉,谢用拿柳条抽打儿子。

这一切被沈夫人看在眼里,她气不过,取出一百两银子给苏氏,还故意说谢用再这样待自家表妹,她一定算帐。

谢用一看自家软弱的娘子居然有这样一门豪门贵戚,变脸速度飞快,马上对娘子献殷勤。

老板娘也换成了苏氏。沈夫人才安心离去。

那董氏可不省油,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着,谢用打了她一顿。

董氏整日啼哭,半年后死了。

谢婉把董氏的死归绺于苏氏母子与沈夫人。

即使董氏死后,苏氏无微不至地照抚也没能感化她。

有人的恶是骨子里遗传的,徒生了一张人皮而己。

九岁的她化名杜娟混迹黑市,很快内心更暗浊了。

十岁谎称自己无家可归,一张如簧的巧舌和社会经验让她从一大群奴隶中脱颖而出被沈夫人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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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蓄势待发,就是要一举击溃沈家,她知道污了沈家“心肝”的清白身子最有效,所以雇了一个乞丐与一个死士连续两晚来玷污沈眉,均被谢珩的鬼魂搅了。

说西郊有神奇的梅花鹿是她找人散布的谣言。谢珩刚秋闱回来,她就写信叫他来西郊,说有要事。

谢珩一向不喜欢这个蛇蝎妹妹,毕竟是妹妹,他还是来了,喝了谢婉的毒酒嗓子失了声,更未料,又被她下令打死。

死后,他看到了沈眉,本想一中举就来沈府提亲求娶沈眉,如今心上人近在眼前却阴阳两隔。因为保护沈眉,他不肯投胎。

谢婉就用这法子赚了沈府一大笔,沈家还蒙在鼓里不知晓,一直重用她。

沈夫人颤声道:“我竟将一只魔放在女儿身边多年。”

“哗啦”杜娟(谢婉)突然手执匕首挣开押着的仆从朝沈老爷一一沈家的顶梁柱刺去。

“啪”慧空法师当即丢出禅杖砸去,杜娟当场殒命。

“此等恶人去地狱受罚吧!”慧空冷言道。

“沈老爷沈夫人,谢珩与沈小姐有姻缘。”慧空又说。

“可,谢珩这孩子已……”沈夫人为难道。

“娘,我愿意,即便嫁谢珩的牌位,眉儿亦心悦。”沈眉跪下说。

“哈哈哈,有何难,当今解元命不该绝,尸骨已经在灵隐寺,三日后他会来沈府。

三天后正午,着解元袍的谢珩叩开沈府大门。

三个月后,沈眉与谢珩成了亲,二人伉俪情深。

他们常去拜望慧空大师,从未得见。

坊间传闻慧空大师为了救下凡的文曲星耗尽法力,正闭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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