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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机枪手顶替战友出击,还客串B-17投弹手,首次任务就被击落

 alanho61 2022-06-12 发布于中国香港

前言:众所周知,二战期间美军对德战略轰炸损失惨重,大量飞机被击落击伤,空勤人员的伤亡也很大,很多机组成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击落了。本文主人公比利·利文斯通就是这样,接下来将用第一人称视角介绍他这唯一一次出击经过。


我叫比利·利文斯通,在第95轰炸机大队第334中队担任自卫机枪手。1944年11月2号,我参加了轰炸梅泽堡的洛伊纳炼油厂的行动,这是我第一次任务,也是唯一一次。

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我刚加入第95轰炸机大队,成为了一名“机枪手教官”。 我们在巴斯附近的皇家基地的机枪位上训练了一周,其余时间都在等待从美国运来的新型“训练设备”,非常无聊。

后来我才知道,“机枪手教官”这个头衔是个幌子,是“替补机枪手”的委婉说法。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期待飞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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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文斯通中士身材高大,他在第95轰炸机大队担任替补机枪手。

有一天,第334中队长哈里·康利少校找到了我:“'奥雷忧虑鸟’号的机鼻机枪手病了,您愿意顶替他一次任务吗?”

这不就是绝佳的机会吗?我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康利少校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说道:“很好,去领一套飞行服,明天早上五点去简报室,安排你进行一次训练,后天出发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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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忧虑鸟”号机组成员合影,后排从左到右:希尔(顶部炮塔机枪手)、考利威尔(投弹手)、波佐洛(机长)、麦克尼尔(副机长)等

很快就到了出任务的日子了,1944年11月2号,大队350名空勤人员挤在烟雾弥漫的简报室里,简报官说:“小伙子们,我们大队的目标是梅泽堡的洛伊纳炼油厂。”

空勤人员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叹息声,我还一脸懵逼:“德国空军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还垂头丧气的。”但是感觉似乎被中队长忽悠进坑里了。实际上德军在梅泽堡部署了大量防空炮,危险程度仅次于柏林。

准备完毕后,准许起飞的信号弹划过机场上空。黎明时分,“奥雷忧虑鸟”号B-17G42-102678)呼啸着飞上了英格兰的天空,在8800米高度朝目标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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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1月2号,第95轰炸机大队的目标为梅泽堡的洛伊纳炼油厂,位置如图所示。

我坐在机鼻最前面的投弹手座位,操作下颚机枪,同时还负责拨动投掷炸弹开关。整个中队只有领航机有投弹手,其余人员看到领航机投弹拨动开关即可。

飞机在厚厚的云层上飞行了近5个小时,快到目标时需要解除炸弹保险。我将氧气面罩连上一个手持式氧气瓶,来到炸弹舱狭窄的过道上,两侧各挂了5枚227公斤炸弹。

完成这项工作后,我回到了机鼻,在解除保险的10分钟时间里,下面的云层已经变得很稀薄了,可以辨认出河流和森林,但敌人也可以更好地瞄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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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弹手和领航员的工作示意图,俩人都得操作自卫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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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7G机鼻处,是投弹手和领航员的位置,视野非常好,投弹手还兼顾操作下颚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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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7G的炸弹舱,两侧挂载着炸弹,中间只有一条很窄的通道。

11点45分,我看到正前方出现了一朵小黑云,与此同时机长威利斯·波佐洛中尉在无线电里大喊:“小心高射炮,12点钟方向!”

无数高射炮弹在我们飞行航线上爆炸,而轰炸机大队必须穿过弹幕才能到达目标上空。周围到处都是黑色的烟雾,跟之前看到的新闻片一模一样。

“还有一分钟抵达目标。”领航员鲍勃·斯特拉坎镇定地播报道,这是他第24次任务。此时耳机里传来了命令:“打开炸弹舱门。”我照做了,同时紧盯着领航机不敢分心。

没过多久,信号弹从领航机的炸弹舱中射出,我把手放在投掷开关上。紧接着领航机投下了10枚炸弹,我也拨动了投掷开关。

投弹后的飞机轻了两吨半,瞬间向上跃升,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超重。整个中队开始右转,逃离高射炮弹幕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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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7G编队冒着德军的高射炮投弹,可以看到炮弹爆炸的黑烟,一架B-17G已经被击伤了。

然而还是有炮弹命中了“奥雷忧虑鸟”号,十分颠簸。几分钟后我发现了异样:我们的飞机比其他飞机低了300米,而且还掉队了。

这时机长威利斯·波佐洛在无线电里说:“我们的1号和3号发动机被命中了。3号不能顺桨,肯定是液压管路被打坏了!”顺桨可以减小飞行阻力,否则会影响速度和高度。

中队的其他飞机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只有我们落在后面。我心里有些难受,担心无法顺利返航。

无线电员托尼·卡彭技术军士不得不保持无线点静默,更不敢呼救,怕引来敌机。幸运的是有两架P-51发现了我们,在“奥雷忧虑鸟”号上方护航。

飞机上的电力系统也出故障了,无线电通信中断,电动炮塔无法使用,发动机增压器也不再工作了。“奥雷忧虑鸟”号下降到了大约760米高度,速度也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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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B-17G3号发动机被击伤,冒出了青烟,高度和速度都在下降,逐渐掉队。掉队的飞机是德军战斗机很好的目标。

在机鼻的我不知道机舱里的情况,后来才知道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当飞机开始掉高时,腰部机枪手以为要坠毁了,试图打开逃生舱口,但是被卡住了打不开。

被困住后,机舱中部几个人一合计,决定扔掉球形炮塔,这样就会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逃生口。

他们先把球形炮塔机枪手拎出来,然后释放了炮塔。无线电员托尼·卡彭背着降落伞,坐在地板上,双腿悬在洞口处。

这时腰部机枪手利奥·莫泽中士错误地喊道:“飞机快失控了,快跳伞!”卡彭就顺势滑了下去,一朵伞花绽放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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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7机组成员跳伞位置示意图。投弹手和领航员从机首舱口跳伞,两个飞行员、顶部炮塔机枪手和无线电员从炸弹舱逃生,两个机枪手从射击口逃生、尾部机枪手从尾部舱口逃生。

我和领航员鲍勃·斯特拉坎不知道这一切,还坚守在岗位上。由于航向表失灵,斯特拉坎无法确定飞机的具体位置,他不断向外看地形地貌,然后对比航图,试图通过地景导航判断位置。

半小时后,大约是下午13点,两架护航的P-51燃料不足,向我们摇摆机翼示意,然后就朝英国返航了,而我们还挣扎在德国西北部的平原。

15分钟后,机长威利斯·波佐洛发现了一个小型简易机场,决定在此迫降。我们都清楚在敌人国土的机场迫降的风险,但如果飞到了荷兰或比利时前线,就有可能被击落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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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架P-51B掩护一架受伤的B-17G返航的绘画,掉队的轰炸机是德机最好的目标。

“奥雷忧虑鸟”号在跑道上空盘旋了十多分钟,机械师雷蒙德·希尔手动摇下了一个起落架,但是另一个被卡住了,他正在想办法排除故障。

与此同时,我意识到要破坏诺顿瞄准具,于是做出手枪的手势,向斯特拉坎示意。斯特拉坎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胯部说:“我也没有手枪。”

有的空勤人员认为,如果携带手枪,被俘时会有很大麻烦,而且执行任务时也用不上,所以就不带上飞机了。

斯特拉坎提醒我说:“把它扔下飞机,肯定可以摔坏。”我同意了这个想法,于是爬向机头处的逃生舱口并打开了舱门。

斯特拉坎拆下了瞄准具,从舱口扔了下去就返回了岗位。我看着瞄准具下坠,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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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诺顿瞄准具,轰炸精度号称能让炸弹从三万英尺高空投下命中泡菜桶,然而实际情况却不尽如人意,但仍然是美军高度机密装备。

完事之后我关上舱门,开始向机鼻爬去。这时斯特拉坎指着我身后喊道:“利文斯通,快跳伞。”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回头看,副驾驶巴特·麦克尼尔少尉蹲在刚刚关闭的逃生舱门,拉了红色的把手,舱门立即飞走了,然后他一头扎进了天空中。

当我转过头来看斯特拉坎时,他示意我跟着麦克尼尔少尉跳出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副驾驶会跳伞。

来不及想,也没有时间害怕,我爬回了敞开的舱口,起身蹲着滚了出去。跳出机舱后我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

一架Fw-190战斗机开始从下面攻击“奥雷忧虑鸟”号,而飞机开始以45度角进行俯冲,不断有队友从机舱里跳伞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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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在Fw-190攻击下,B-17成员跳伞示意图,注意机首逃生舱口的位置,舱门处于打开状态。

我没有像训练时那样数到10再开伞,而是立即拽开了胸前的手柄,仿佛有人使劲往上提我一样,降落伞打开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天上一共有7朵伞花,间距并不大。

“奥雷忧虑鸟”号越来越陡峭地坠向地面,30秒后它撞上了一公里外的树篱,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焰和黑烟。

几分钟后,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队友们的落点都很近。第一个着陆的副驾驶麦克尼尔少尉摔伤了腿,我们都聚拢在他身边,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商量对策。

下午14点,一辆军用卡车在离我们10米处停了下来,十几名国防军士兵将我们俘虏。好在麦克尼尔少尉被送进了医院,剩余6人正式开始了战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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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伞后被俘的美军轰炸机飞行员,注意德军士兵手里拿的MP-40冲锋枪。

在接下来的6个月时间里,我们被辗转关押各处,最后一个营地是巴伐利亚南部的Stalag VII / A战俘营,在那里我遇见了从球形炮塔出口逃生的无线电员托尼·卡彭。

战俘们住得很不好,总是挨饿受冻。1945年4月29号,数架P-51战斗机在战俘营上空盘旋并摇摆机翼,示意战俘们找掩护,然后开始来回扫射。

空袭结束后,一辆谢尔曼坦克冲破战俘营大门,步兵紧随其后,这是巴顿将军的部队,我们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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