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妓女”的辩白及其他 —南宋·严蕊《卜算子》的另类解读
严蕊,字幼芳,浙江人,南宋初年的营妓即军中妓女。据史书记载,严蕊“善琴弈、歌舞、丝竹、书画,色艺冠一时。间作诗词,有新语,颇通古今。善逢迎,四方闻其名,有不远千里而登门者”。艳羡她的才色,从中央到地方的高官豪士,趋之若鹜,大有当今京城“天上人间”或更高档次风月场所花魁之风采。 严蕊的身份,当代京城官方称之为“失足女”—不确切,专家谓之曰“性工作者”—太宽泛,民间呼之为“小姐”—更含糊。以我之见,鉴于严蕊的从业门类及其才艺专长,确切身份应该界定为“失足的军队女文艺工作者”。但是,这种称谓叫起来拗口且容易引起非议和纷争,故简而称之为“军妓”。  话说南宋年间,在台州政府的一次酒宴上,严蕊的一首小词《如梦令》博得知守的青睐,得到两匹锦帛的“小费”,从此两人过从甚密。严蕊经常出入领导内宅,如同现在的“三陪女”一样,还侍候领导洗澡。宋律有规定“不得侍寝”,这是扯淡,就像当下,有规定“公仆”可以贪污受贿吗?严蕊傍上市地级领导干部唐与正后,明铺暗盖,出双入对,还经常出入一些社交应酬场合。某日,政府举行“中国情人节”酒会。酒会上,严蕊的不俗表现,让“先富起了”的谢元卿代表或者委员“为之心醉”,包养了达半年之久,直至银两掏空,油干灯尽。日前曝光多名高官显贵共用一个情妇算不上“创新”,古已有之。 后来,朱熹到浙东做官,有说负责赈灾工作,有说监督盐茶专卖,反正不属纪委、检察、监察一类。该着唐与正倒霉,此前他曾背地里说过朱熹的坏话,大意是朱熹大字不识几个还当领导。这事我倒不信,说朱熹这样的领导干部“因循守旧”我信,不能“与时俱进”我也信,被后人推崇为理学家的人怎么会是大字不识几个呢?再说,这话说在今天也是最犯忌的,大字不识几个怎的了,皇上任命的关你何事?大不了秘书写讲话稿时加一些括号写上同音字,或者干脆写上白字让领导照着念就是了。而朱熹又是认定一个主义或思想的主儿,视“理”如命的茬儿,岂能饶他?多管闲事的朱熹四处搜集唐与正的犯罪事实,指斥唐与严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并将已按唐与正的主意逃到外地的严蕊追拿归案,以“有伤风化”罪下狱,想以此抓一个“生活腐化”的典型。 在衙门和监狱里,严蕊多次遭受刑讯逼供,严刑拷打。面对如花似玉的集“失足女”、“性工作者”、“军队女文艺工作者”多种职称于一身的严蕊,平日不得染指的衙役、狱卒们一反“怜香惜玉”的常态,在试图通过棍棒、皮鞭等各种刑具与细皮嫩肉的零距离接触,赚回些许快感的诱惑下,也就不遗余力了。严蕊甚是刚强,宁死不招。不像有的人自嘲的那样,只需惊堂木一拍,便不打自招。硬的不行来软的,严蕊依然故我,软硬不吃,说是怕坏了士大夫的名声。因此,严蕊被世人称为“侠骨才女”。相形之下,我们那些“公仆”们的情妇是否也该稍微汗颜一下。另据资深优生学家估计,当年那些穷凶极恶的衙役、狱卒们的后裔,如今多为城管,少数佼佼者则在更上一个层级。 严蕊入狱两个月,朱熹的工作调动了,由岳飞的三公子岳霖继任,要不严蕊就死定了。一般军事干部不太看重“生活小节”,如林彪之于部属。一日,岳霖当堂提审严蕊,一些程序(比如一眼就看出是女的,还要问性别)就不复诉了,当进行到“被告人最后陈诉”时,严蕊略作思忖,当庭吟出流传至今的《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大意是说:不是我严蕊喜欢和贪恋这种“小姐”生活,恐怕是前世因缘方面发生了什么错误(古今何其相似乃尔。村长以上的“公仆”家里有当“小姐”的吗?“阔小姐开窑子-贪图舒服”者另当别论)。我能不能像花开花落那样按照顺序摆脱牢狱之灾,就依赖和仰仗你岳霖大老爷了。 这话说的,任谁听了都得心软。 接下来,严蕊又说,监狱我总归是要离开的,我怎么能总住在监狱里呢?住在这里我能不申诉吗?岳大老爷要是开恩放了我,我就插上一头的山花给你看,但是,你不能问我上哪去。我向领导保证:不上访! 究竟是岳霖为严蕊这首感情委婉而又强烈,语言犀利而又明快的词作所打动,还是为了一睹严蕊“山花插满头”的芳容,进而再发生点什么,正史野史均无记载,不敢妄加揣度,反正岳老爷当庭宣布“无罪释放”,严蕊重获自由。 结局还算圆满。这里,我对两位迂腐到可爱的老爷颇有微词: 一是朱熹。是不是假道学我不管,我看不上他不识时务。人家唐与正和政府总理是姻亲,你小老儿扳得倒吗?实在觉得与良心不忍,实事求是地反映一下情况就完了,犯得上你连奏六本吗?结果还是皇上爷照顾你的面子,让唐与正“易地做官”,你自己不也被“调离”了吗?图得什么啊! 二是唐与正。这是一个不作为的蠢才。现成的官场资源,到他那里有些浪费了。你早点为严蕊办个复员或是转业手续,名正言顺地吸纳为“N奶”或是情妇,哪有后来这些麻烦。再说,你完全有条件把严蕊“从床上培养到主席台上”,管文联或者是下面的作协、音协、美协什么的,哪个都是驾轻就熟。或许是唐与正这家伙忌讳严蕊的出身,擂响“金山战鼓”的梁红玉不就是军妓出身的妓女将军吗?看看如今这些在床上培养起来的女干部,哪个敢与严蕊叫号—比试一下床上床下的功夫。罢了,现在说这些,都是白扯了。 本想着改邪归正,只说纯粹意义上的风花雪月,却还是禀性难移,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亦真亦假,戏说而已。 附:领导念字(二则) 其一 “二十三干” 在“大学大批促大干”的年代,海港动辄压船。每逢这时,我所在的行业就要召开动员大会,开展“疏港大会战”。一次动员大会上,×局长号召大家要“大干苦干加二十三干”。通常情况,接下来应该是一干什么,二干什么,直至二十三干什么。但是,×局长并没有按照这个套路出牌,顾左右而言他。众人茫然不知所措:这二十三干究竟干什么? 原来,×局长把“大干苦干加巧干”的“巧干”,念成了“23干”。从此,“二十三干”就成为×局长非正式场合的称谓了。 其二 “双人领导小组” 事发“环保节能”被日趋重视的年代。我谋生的单位安装了“消烟除尘”装置,效果良好,上级决定在某宾馆召开现场经验交流会。经验里肯定有“提高认识,加强领导”的内容,当××长念到“成立了张三为组长,李四为副组长,王五等若干人为组员的双人领导小组”时,材料撰写人很礼貌地站起来更正道:“××长,那不是双人领导小组,是二十二人领导小组。” 原来××长把“22人”看成了“双人”。其实这一类的会议未见得有多少人在用心去听,更关心的是餐桌上酒的品牌和纪念品为何物,不纠正也罢。 当时会场的气氛和会后那位诚实的撰稿人的境遇就不复诉了,朋友们展开想象的翅膀吧。 以上两则,绝对真实;如有失实,本人承担一切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