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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对面看

 木杪栖白云 2022-06-15 发布于甘肃

   外婆家门前是一条直长的路,并不是很宽。有时候过往的车辆和人有很多,有时候很少。多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像是不得安宁,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持续着闹腾,尤其是当那种体积比较大的车一过来,感觉整个路面随时都有可能要塌了下去。而当车辆少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像是笼罩在了静谧的氛围里,每一处飘来的呼吸声都满含了安宁,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像是变得轻盈。

    往对面看,是条人工修建的渠,和路的方向一致。渠里每到夏秋的时候,水就很多。记得我在上小学的时候,这条渠的两岸还没有被修葺,保持着纯天然的泥土构造。在夏天,中午放学后那漫长的光阴里,在渠里嬉玩的小孩子随处可见,在渠上观看的孩子也不计其数。大家声嘶力竭的嚷来嚷去,上面的人不敢下,下面的人不想上。偶尔,会有几位家长来寻自己的孩子,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大家随之也没了意思都去了其他地方玩。也不知具体是哪一年——大抵是我四五年级的时候,这条渠被好好地修葺了一番,两边用水泥进行了加固,渠的内部也变得更深了。刚开始修好的时候,里面很干净,我们几个小孩子一到下午放学后便在里面疯跑,追着玩闹。

    渠的两岸是排高大的杨树,中间每隔一段距离便穿插着电线杆。因为路很长,我到现在也没有到达过这条路的尽头,所以这些杨树也就一直绵延着。我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每天都要经过这条路,这些杨树也就陪伴了每次我去往学校的路途。

    要是还往对面看的话,便是一大块的田野,以前大多数的情况下都种的是玉米,现在则都换成了枸杞。当作物都生长起来后,眼前便只能看到作物;当作物还方兴未艾或已凋零时,隐约地还可以看到对面的村庄。

    在小的时候,每年都还要去田野里劳作,我那时尚年幼,并没有什么力气,去了也只是在到处玩耍。每每太阳照耀得强烈起来时,我就耐不住了性子,只希望可以早点儿回家去。那时候我基本能做的事情就是每年在开春播种的时候(种玉米),拿着一个装满种子的盆向挖好的坑里丢几粒种子进去,每次弄完之后手都被染的通红(玉米的种子不知道上面是涂抹了药物还是什么,表皮是红的)。

    记得那个时候,田间的小路里还长着一种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外婆以前教我读作“奶葛子”)。样子很像豆角,又细又长,一折断便有股白色的液体流出,吃起来味道很甜,每次从地里回来都能摘许多。

    还有一种植物我们这的人都叫做苦苦菜,样子和一种杂草特别相仿,田野里几乎到处都是。拿一个小铲子,不大一会的功夫就能弄许多回来。清洗清洗,蒸个一会儿,再添点蒜泥、醋之类的佐料,就能当凉菜来吃,也可以剁碎了做饺馅和包子馅,虽然它的叫做苦苦菜,但是吃起来别有风味。一直到现在,偶尔还能吃到。

    田野里最有趣的大抵就是到了秋天吧,那时候玉米就快要收获了。到了收获的时候,外公就把家里的大车开了过来,再叫上一些亲戚来帮忙(有时候也要花钱雇人)。人分成两拨,头一拨人把玉米摘了下来,扔在地上,后一拨人再拿编织袋去装,然后再把编织袋抬到车上,拉到家里。我有时候也去帮忙做些活,但大多数的情况下都在玩,要么是在大车上翻过来爬过去,要么是在玉米地里找根木棍练习“棍法”。等到要回去的时候,我就坐在大车的车顶上,虽然内心有点忐忑,但是那种强烈的刺激感又让我充满了新奇,忐忑于我头脑中的地位也就下降了许多。

    而将玉米卸到院子里后,还要从编织袋里再把它们倒了出来。有时在搬(掰)玉米的时候就把玉米皮给顺手脱掉了,有时候没有,就还要再去花时间用手来脱玉米皮。脱完后的玉米就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院子里,晒几天,等到“晒干”的时候就去附近找户有玉米机器的人家,大约花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能将所有的玉米脱成颗粒,而后就等有路过的收玉米的商贩来收购了去。

    另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去焚烧秸秆,这个时候田野里基本上已经是空空荡荡了,没有了往日的翠绿,一眼就可以看到对面的村庄。焚烧秸秆的时候,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诺大的地里找根木棍,然后将散落在“各个角落”的秸秆扒拉在一起,再轻轻一按打火机,火便就立马燃烧了起来,夹带阵阵黑烟。等到焚烧完毕后,为了复燃,还要去再弄些土来盖到燃毕后的灰上。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一般情况下,秸秆焚烧之后再给地里灌溉一次水,这一年地里的工作就算是落了尾声。

    写到这里,这篇文章就算是结束了吧。因为外婆家对面的东西概已大抵做了描摹,后面可能又穿插了一些关于地里的事情,可能显得格格不入了些,但不写又有些单薄,姑妄言之。

                                                                                                         2020.4.26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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