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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兆元 刘惠萍 | 中国海洋神话的发展与传承

 seawn 2022-06-15 发布于上海

全文共7244字,阅读大约需要8分钟

作者简介:田兆元,男,汉族,湖北宜都人,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民俗学研究所教授;刘惠萍,女,汉族,台湾桃园人,台湾“国立东华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

田兆元×刘惠萍

原文发表于《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6年第3期

中国海洋神话的发展与传承

文 | 田兆元 刘惠萍

记录整理 | 游红霞

摘  要

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民俗研究所在2015年7月承办了暑期“海洋文化论坛”,刘惠萍和田兆元两位教授就海洋神话展开了讨论,认为海洋神话是中国传统神话的组成部分,是人类认识海洋、构筑宇宙观的探索。海洋神话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形态,因社会、经济、思想信仰的变迁而产生变化,出现新的海洋之神和神话,并影响着人们的思想信仰,乃至经济和社会,并与当今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提法仍有契合之处,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并将促进海洋文化的研究和发展。

关键词:海洋神话;发展;传承

田兆元:大家知道刘惠萍教授的神话研究,主要不是地域性的神话研究,更多的是研究中华民族的传统神话研究。这些神话在价值上没有高低之分,影响却有大小之别,这是我们对于神话价值的一个基本评估。今天我们讨论海洋民俗文化的专题,关于海洋神话的论题,这是大问题,但是我们的研究却很不够。刘惠萍教授对于中国神话的研究开拓了文化传统的现实影响,这是我们高度赞赏的。中国海洋神话是中国神话的宝库。我想中国神话的变化和中华民族群体对海洋的认识、海洋空间的拓展是有关的。

刘惠萍:田老师介绍这么多,我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过去对海洋神话的涉猎不是那么多,比较多的或许是对中原的始祖神话之类的研究。我在阅读中国一些传统神话的时候,确实发现在中国神话里面有一些有关海洋的叙述,这类神话跟不同阶段的人们对海洋的想象有关系。比如过去中国神话里有蓬莱神话,有“海上有仙山”的表述,还有在某个阶段徐福带领童男童女去海外求仙山的说法等,都是跟华夏民族不同阶段的人们对海洋的很多想象有关的。甚至到了后来,如龙女的神话,或者说早期的鲛人的眼泪变成了珍珠的说法等等,也与人类企图认识海洋,从海洋里面获得资源和宝藏的想法有很大关系。

田兆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我看来,在中国古代,海洋本身似乎就是一个神话。很多叙述海洋的中国文化史上的重要名人,没有明确的资料证明他们曾见到过海,也许孔子可能在山东这边见到过海洋,庄子则未必,但《庄子·秋水》就有与海洋海神相关的描述,《逍遥游》一开始就是“北冥有鱼”,北边有海吗?显然,海洋对于庄子来说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海洋在过去就是一个神话的存在,海洋实际上是宇宙观的体现。我们认为大陆四周都是水,这是不正确的认识。海洋本身就是一个神话的存在,是个梦幻,如今我们讲述的“中国梦”最早是从海洋开始的。海是一个界限,是一个矛盾的存在。它限制了我们的行动空间,同时它辽阔的场域又开拓了我们的思维空间。按照庄子的描述,黄河之神见了大海之后顿觉自身的渺小,只有海洋是辽阔无边的,时间、空间仿佛是永恒存在的。所以,人们早期关于海的认识是想象的、神话的存在。诚如刚才刘教授所说,我们有一种探讨未来世界的渴望,海洋给我们提供了想象的空间。那是一个对实体的海洋空间认知不足,但又留下无限海洋想象的精神空间的时代,这便是早期海洋神话的特质。

刘惠萍:我想大概是这样子的,就如刚才田老师所讲,我自己在研究中国神话时,发现中国传统神话与台湾原住民口传神话比较不一样的地方是,似乎我们没有相关的记载(虽然有《山海经》这样的传世文献),我们并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证明中国古代的文人有丰富的海洋经验,但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哲人,比如孔子可能曾经到过连云港的孔望山那边看到一片海洋,我想在比较近代的中国人,或许会有较多的海洋经验。但因为在宋代以前,受限于当时的航海技术的关系,尤其是中国航海技术到宋元以后才有比较大的进展,所以,我自己的理解是,在中国的古典神话中,海洋神话的想象成分比较多。所以,我们可以发现,这里有更多所谓的奇幻色彩,像在《庄子》或《山海经》中,我们可以看到如南海之神“倏”、北海之神“忽”;或《山海经》中的“禺疆”等相关神话,但这可能也只是早期华夏民族的人们对于海洋的奇幻想象,当然也是对海洋的初步认识。

田兆元:对于中国神话的系统,茅盾先生有“北、中、南”三种神话的论述,这种表达似乎中国神话与海洋没太大关系,这是不对的。但顾颉刚先生有昆仑神话和蓬莱神话的论述,显然昆仑神话是西部的,蓬莱神话是与东部和海洋相关的,顾颉刚先生的学说有很大的进步。海洋是一片由思想精神支撑的天空,涂抹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痕迹。比如神仙学说,就与道教有很多的很密切的关联,这辐射到我们对海洋的叙事空间之中。后来的龙文化,如四海龙王的东海龙王,便受到佛教等外来文化的影响,佛教的龙文化的传入与中国传统龙文化不知不觉地融合在一起。中国神话中有相当一部分融合了佛教文化的内涵,便诞生了海龙王的表述,将传统的龙文化向海洋辐射。这样一个对神秘辽阔空间的想象,不是无序展开的,而实际上是代表着我们的文化本体、文化精神的向外辐射,又对外吸纳。海洋神话的第一个阶段是在宋代前。如秦始皇在西部听闻“海上有仙山”,可以找寻不死之药的神话,便付诸实践,有射杀海神、与海洋搏斗的想法,但他对海洋的辽阔有困惑、甚至崇拜。所以海洋提供了英雄的舞台。如曹操的《观沧海》,以及毛主席有关海洋的诗词等,都是一种磅礴的气势。中国海洋神话的第二个阶段是宋元以来的海洋神话,这时中国人对于海洋有了更多的感受,海洋神话与海洋经略就联系在一起了。海洋从来都是属于英雄的一片神圣领域。那么我们现在讨论海洋神话有什么意义?大家看看在传统历史上,中国人曾一步步把文化和事业空间往外开拓,宋元以后海洋空间得到更大的拓展,海洋神话的发展是民族发展的翅膀,是中国人民海洋经营的标记。我们现在的海洋发展,需要通过海洋神话研究反思其行为,寻找其智慧空间。

刘惠萍:诚如田老师所说,虽然宋代以前关于海洋的叙事比较多是幻想的成分,但我们不可否认,不管任何文学或艺术,事实上都脱离不了原来的文化底蕴,也脱离不了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如中国早期的地图,四周是海洋,中国在海洋中间,这就明显地体现了“中国为中心”的世界观。虽然,当地理知识发展到科学阶段以后,我们知道这些地图并非完全符合事实,但就如同神话一样,不是真实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意义,或者一定是假的东西,更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其背后的观念的形成,甚至在其背后所体现的这些人群的心灵。也就是说,在宋代以前,虽然中国人的海洋知识可能并不发达或完整,但事实上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很多与海洋有关的叙事,甚至在不完全以海洋为主体的如小说、戏剧等文学作品中,都投射有不同时期的人们对海洋的想象。比方说,除了所谓的“海外有仙山”的海洋神话叙事外,大概到了汉代以后,民间也开始出现人格化的“四海神君”,而到了六朝时,屈原变成了“海伯”,还出现了“东海女神”;另外在唐人的小说中,也经常可见,某个人他或许由于某个原因到了海底的龙宫,或者出去捕鱼有了特别的奇遇,等等。从这里面,就可以反映出不同时期人们跟海洋的接触情形,我们从中除可获得不一定是完整的、正确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这些叙事体现了当时的人们在不同阶段对海洋的认识与理解。

田兆元:宋元以后中国事业海外发展逐渐成为自觉。南宋后期,很多中国人到海岛居住,如到台湾,到日本,到南海诸岛,到东南亚岛国等。元代领土辽阔,曾管理朝鲜半岛,力图征服日本群岛,颇有雄心壮志。同时伴随着相当多的传统的神话外传,逐渐有了更多的新的海洋神话。比如妈祖的信仰神话开始诞生出来了,是第二阶段中国海洋神话发展的标志性事件。一些英雄神话伴随着帝国事业、海洋事业发生了。传统神话如伏波将军,也更加强化成为海上的保佑海洋平安的叙事话语。所以海洋的叙事,在原来的以神仙、龙王为主体的基础上,诞生了新的海神系列,在中国东海、南海及其相关岛屿间,大陆的神话与海洋的神话连成一体。新的海神的诞生直接与帝国、民众向海外寻找生存空间,去海外交流发展密切联系在一起。后期的关公,除了近海的东海、南海,宋元以后还向欧洲、美洲扩展,民众带着自己的神灵走天涯,关公也成了海神。这样的海洋神话直接伴随着中国开放的脚步,中国人走到哪里,神话就到哪里。这些神话都是和平的、团结的叙事,为中国人在世界各处的社群团结互助起到很大作用,也为海外各国民众提供了新的精神资源,对促进世界各国对中华文化的认知认同起到了积极作用。

刘惠萍:当然!每一个不同时期不同阶段,人们会因为各种不同的生活需要,会有一些对于海洋不同的想象。如中国很多传统的神灵,可能也会随着中国的海洋事业,尤其是宋元明以后中国海上贸易的突破性发展,产生很多新的海洋信仰,或相关的海洋叙事话语。基本上来说,这些相关的说法,其实还是非常能体现整个华夏民族在不同时期与海洋的接触史,或海洋事业、海上交通,甚至中外交流的发展史。比较典型的如观世音菩萨,早期是从印度的尊者、智者演化而来的,但到了后来,祂成了“有求必应”的神灵,大概到了唐五代时,便出现了人们在渡海遇风浪时,就祈求观世音菩萨庇佑的情形,这在敦煌莫高窟的盛唐45窟的一幅《观音经变》中可以得到佐证。所以,每一个不同的神灵,往往会因应不同时期、不同人群的心灵与需求,新生出,甚至于演变出一些与之相关,却不完全相同的叙事,像有许多中国历史人物,或许由于他们的死亡与江、海有关;或许因为他们是某种行业的祖师爷或箭垜人物,后来都成了与海洋相关的神灵,像屈原后来成了“海伯”;伍子胥成了“潮神”;鲁班成了“船神”。另外在元杂剧中,还出现了像《张生煮海》《八仙过海》这样人们企图征服海洋的通俗文学作品。从以上这些不很全面的例子,我们可以明显地体会到,由于不同时期人们对海洋的认识,或说向往吧!不管是外来的神灵,还是本土的神灵,或许祂们原来完全与海洋无关,但后来随着海上交通的日渐发达,或对海洋的依赖日深,以及海洋文化的不断发展,因为有更多的人有相关的心理需求,尤其是东南沿海地区,就衍生了新的神话出来。这背后除体现了不同时期中国人的海洋知识外,更多地也反映了当时人的地理观、世界观以及心灵需求。所以,这些所谓的“神话”,仍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田兆元:在这种中国海洋神话的发展过程中,中国民众与国家对海洋神话的积极信仰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海神妈祖,她本来是一个地方的小神,历代王朝对其进行封敕,使妈祖从“夫人”到“天妃”再到“天后”,地位越来越高。从宋元以来的历代帝王非常重视对海洋神灵的褒封,这样的褒封又与宋元以来国力的强盛,在周边的传播有非常大的关系。比如说琉球,从明代开始,一直到晚清几百年的时间,其历代王朝的国王都是由中国的王朝进行册封的,并赐给他金印。事实上,这带有一定的中国王朝管理的因素。中国王朝对琉球的册封和重视,也将妈祖信仰传到琉球,同时还有孔圣信仰。郑和下西洋,几乎每次航海前都要祭祀海神,并且将海神请到船上进行供奉。宋元以来中国海洋神话有一次大的海外传播过程。这次文化传播有几个很重要的神灵,一个是观世音菩萨,一个是关公,一个是妈祖。这几个比较大的信仰对象在宋元以后尤其是明清时期,向海外的传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现在的“一带一路”的战略,看起来是国家战略或者是地区战略,实际上是亚欧发展的、世界联合统一体的战略,是海陆联动的战略。我们应激活这样一份文化资源,对当下各国的文化交流、经济交流起到正面的促进。“一带一路”战略总体来说不是军事问题,更不是经济霸权,而是造福各国加强联系的文化行动。“一带一路”很多都是欠发达的国家和地区,都有向外发展的冲动和需要,所以,在共谋发展过程中,新世纪的海洋神话便有新的功能需要拓展出来。海洋神话研究在“一带一路”实施过程中便显得非常重要起来。

刘惠萍:我很期待新世纪海洋神话的形成!上古时期的《山海经》中对海外世界的想象,因为很多奇珍异宝都是出现在《海外经》的部分,大致可明白很多人很早就有“征服”并充分运用海洋资源的企图,而确实海外的世界里也蕴藏着非常多的宝藏。所以,我想如果未来在“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尤其是经由“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概念的打造,建立起连通东盟、南亚、西亚、北非、欧洲等各大经济板块的市场链,我相信整个海洋蕴藏的宝藏,绝对比《山海经》的想象叙事,或者元明以后中国在当时亚洲地区、甚至全世界所建立的海上霸权,更加丰富、更有价值。我更期待田老师推动的新世纪的海洋神话的专题。

田兆元:海洋神话的传播是双向的,过去的海洋神话是不断累积发展的。这不仅是中国神话向周边辐射,也有从海外周边的族群逐渐向中国传播的神话。中国神话将其整合形成自己的海洋神话,如刘教授讲到的观音,但是观音又以中国的神话与信仰向外传播。同时中国传统的一般神话转化为海洋神话,如屈原神话,关公神话等,这些海洋神话通过传播与世界分享。比如我在日本碰到一个女孩,她就有妈祖和观音的护身符。新世纪的海洋神话一方面是激活原来的神话资源谱系,比如琉球的龙舟与我们是有关系的,但现在没有交流,这个关系便逐渐淡漠,甚至隔绝。这本来是连续一体的文化由于种种原因发生了断裂,这种断裂不管对哪一方都是不好的,所以通过研究交流续结起来,加强联系,神话便会成为和平幸福的资源。另一方面,就像刘老师讲的台湾原住民的神话,这些神话资源传播到大陆世界来,从中会发掘、认同中间很重要的神话。当下的海洋神话进入到一个要相互借鉴、相互交流、相互共享的时代。一统的、孤立的神话一成不变是不行的,这样的文化会窒息,但是优秀的传统神话不保护也是不行的。新世纪的海洋神话,希望有一些台湾的神话,经过刘老师等的研究以及对我们的讲述,让我们知晓,学术的传播也是神话传播的一种方式。同时,像刘教授那样研究传统神话,会形成更加广泛的认同,神话研究是要让我们和世界的共同神话建立起来。我们传播生机勃勃的、富有活力的、能给我们带向健康、和平发展的海洋神话,是我们这些神话研究者的责任。海洋是一个英雄的舞台,海洋神话应该是促进海洋世界、大陆世界发展的非常强大的动力。

刘惠萍:我很欣赏田老师刚才说的“海洋是一个英雄的舞台”这句话。虽然海洋看起来广袤无边,有一定的危险,我们对海洋有无比的畏惧,但我们也发现到,不管过去或现在;东方或西方,在海洋的世界里,都有很多丰富、精彩的传奇和故事,甚至于在大海上,我们也能看到在不同阶段的不同人群,除了与大海搏斗以外,还孕育出更多的智慧,甚至于造就了更多的文明。因为海洋真的是“一个英雄的舞台”,古往今来,有多少中国人飘洋过海到另一个新的土地建立家园,像我的祖籍是广东,我的父祖辈很多到南洋去经商,也将中国的传统文化带过去。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很多的华人世界里面,有非常多属于中国传统的神话、信仰,因此而得到了很好的传播。我想在未来,新的世纪、新的挑战,尤其是在“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与海洋相关的叙事、海洋信仰,一定会有很不一样的表现和色彩。

田兆元:谢谢刘老师给我们分享的南岛语系的神话,这是神话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基于此,这些神话也是要受到保护的对象。现代话语、西方强势话语都有可能吞噬这些脆弱的神话。海洋神话的保护也是我们的职责,一个是记录,一个是沟通,还有复兴相关的习俗。不仅是在台湾,在中国沿海,我们知道的海洋故事正在一点点流失,所以两岸的共同任务就是保护海洋神话遗产。台湾对海洋的感知超过我们的感知,这是我们要学习的。大陆沿海福建、广东等地的海洋神话与信仰也有很好的传承。我们亟须培养海洋意识,我们期待与台湾的学者进行更多的交流。现在将海洋文化研究真正建成一个学科的还真是不多,这和我们国家怀有勃勃的海洋雄心,与我们漫长的海岸线、上万计的海岛及其存在无限多海洋问题的现状不相称。我们真诚地期待台湾东华大学、慈济大学和我们开展合作,出成果,期待诞生新一代的海洋文化研究者。

刘惠萍:今天我介绍的是台湾原住民口传文学中的海洋叙事与民俗,一方面因为我是研究神话的,我觉得台湾原住民的口传文学有更多质朴的色彩。当然,更多地是希望大家能因此认识这些早期民族的文化。由于台湾四面环海,其实有非常丰富且多彩的海洋文化,不论是汉族或原住民族,可惜因为台湾没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政策,所以我们会发现有很多的海洋口传神话慢慢失传。很多年轻人因为迁移到都市生活,口传的、甚至文化的部分不太容易被保留。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很希望台湾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民俗文化的保留与保护的部分向这里学习。我看到这几年这里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政策,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甚至于即使是被转化的传统部分,还是值得去探讨和研究的。在这方面,我们也很希望借鉴这边相关的政策,去做更多的传统文化和民俗的保留。从我自己的经验出发,我也觉得在中国大陆有很多的海洋民俗,比如去年去温州的洞头,发现那里有很多保留闽南传统的海洋民俗,像捕鱼、渔歌等,这些都和台湾许多地区的传统民俗有一脉相承的关系。相信以中国大陆这么长的海岸线,如果有更多的发掘,或者说在更多的时候,由更多的青年学者愿意投入研究,在新世纪海洋神话的研究应该有很好的成就和丰富的成果。

田兆元:谢谢刘教授!我们的海洋神话研究刚刚起步,期待我们的深入合作,合作研究一带一路的海洋神话,开拓我们的共同事业空间。我相信,我们正走向海洋时代,也走向了海洋神话认知发展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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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来源:《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第65-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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