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Great Gatsby  几天前看完了The Great Gatsby，即《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原著。又在昨晚重刷了2013年莱昂纳多主演的同名电影。故事的双重演绎让我有点入戏，有了一些思考。于是还是决定写一写。 最早接触到《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菲兹杰拉德的作品。菲兹杰拉德是谁呢？他是和海明威同一时代的美国作家。  他的另一部作品，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中文名被译为《返老还童》，在2008年被改编成电影，由大卫·芬奇指导，布拉德·皮特和凯特·布兰切特主演。同样是一部令人惊叹的作品。  回到《了不起的盖茨比》，由于是看过原著之后再去重刷的电影，因此对电影的审视会有不同的角度。不得不说，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是一部非常成功且经典的改编电影。 我在上一篇文章有提到，“任何改编的影视作品在原著面前几乎都是不堪一击的。因为原著太丰富了，文字的力量太强大了。相比较而言，影视作品太过单薄。” 然而，这部2013年的同名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算是一个例外。尽管作为影视作品不可避免地会删减掉许多情节，无法百分百还原故事。比如在这部电影里面，同样省略了Nick和Jordan的暧昧，还有Gatsby的父亲在最后的出场等等。但是从总体来说，电影对原著的忠实程度很高。它的优秀是在于用影像和画面还原或者渲染了原著中对爵士时代和上流社会的描绘。电影中的音乐、舞蹈、服装以及其他特效，打破了文字原有的局限。因此，我认为这是一部值得推荐的电影。  任何作品都会有作者的影子。因为作品就好像是作者的孩子，基因总是很强大的。而且作品中的字里行间其实都是作者的排兵布阵和尽思极心。如果了解过菲兹杰拉德的生平，应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可以写出像《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的作品。这里就不深挖菲兹杰拉德自己的故事了。 《了不起的盖茨比》由Nick的视角展开，故事线其实很简单。主人公Gatsby出身贫农，却志向远大。他做中尉时认识了大家闺秀Daisy，但战后归来时，Daisy已经嫁给了富N代Tom。Gatsby发愤图强成为富翁，并在Daisy的豪宅对岸买下了另一座别墅。每周都会有各界名流“不请自来”参加Gatsby的豪华派对。而Gatsby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吸引Daisy。终于，Gatsby在派对中认识了Daisy的表亲Nick和Daisy的闺蜜Jordan。于是，Nick受Gatsby之托邀请Daisy来家中下午茶。而住在隔壁的Gatsby顺势制造邂逅。  时隔五年，俩人再度重逢。Gatsby如今的财富和地位令Daisy倾倒，再加上丈夫的屡屡背叛，Daisy和Gatsby重归于好。但Gatsby希望能够和Daisy结婚，续写前缘。在一次众人的争吵和摊牌之后，Daisy意乱情迷，精神恍惚，在驾车时意外撞死了Tom的情妇Myrtle。当时Gatsby就坐在她旁边。Gatsby允诺会承担一切，让Daisy回家后再作考虑是否要选择和他在一起。然而，Gatsby最终没有等来Daisy的电话就成为了冤魂。因为Tom误导了Myrtle的丈夫Wilson，让他以为，Gatsby才是Myrtle的情夫，并且故意撞死了Myrtle。Wilson杀了Gatsby，随即自杀。而这时，Daisy和Tom带着孩子离开去度假了。她没有参加葬礼，也没有送来一枝花。  这里就只分析Gatsby和Daisy这两个人物。 Gatsby的出场很神秘，充斥着派对的纸醉金迷和谣言的虚虚实实。前文已经介绍了Gatsby的出身和奋斗史。虽然Gatsby经历坎坷和黑暗，跻身上流社会，但是却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可以说，他是一个真诚且单纯的人物。在Nick和Gatsby最后一次分别时，Nick第一次当面肯定了Gatsby。大致是说，那是一群烂到骨子里的人，而Gatsby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这也就是为什么Gatsby惨死之后，Nick的三观崩塌。  为了掩饰自己的出身，Gatsby会习惯性说谎，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自卑，是为了赢得他人的尊重，更重要的是为了获得Daisy的爱与信任。看完小说之后，我一度感慨。为什么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愿意为了爱而变得胆怯、敏感、脆弱，最后还令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甚至枉死。如果Gatsby愿意把目光从Daisy身上移开的话，他不是依旧可以站在顶峰吗？   但是后来，也慢慢会明白。Gatsby最让人动容的一点是在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Daisy。财富、派对、名望，都只是他为了追逐Daisy获得的身外之物。Daisy几乎是他做任何决定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除了Daisy，他别无所求。正如林志炫的那首歌《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Daisy就是Gatsby的全世界了。  那么，Gatsby到底为什么这么爱Daisy呢？当然我们可以说爱是无法解释的。但是通过作品，多多少少是可以窥探出所以然的。Daisy的魅力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她的美貌自然不必分说，她的言语中总是充斥着一种吸引力。再加上她出身名门，有众多追求者，她在Gatsby的眼中自然显得更加珍贵。Daisy的一个吻，会让Gatsby感觉重获新生，更是感觉自己此生都与她捆绑。 这份爱，Gatsby坚持了数年，甚至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过程中，其实Gatsby已经感觉出了Daisy的变化。有一次，Gatsby对Nick说，感觉Daisy的言语中充斥着金钱。但是本着对Daisy的依恋和爱慕，Gatsby并没有止步。 很大的程度上，Gatsby爱的其实是自己心目中一个完美的、高不可攀的Daisy的存在。这种爱已经变成了习惯，以至于爱着爱着，Gatsby已经忽略了眼前的Daisy已经不那么值得被爱了。 昨晚重刷完电影，这种痴迷忽然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电影《甜蜜蜜》。这是1996年公映的电影，陈可辛指导，黎明和张曼玉主演。故事线也很简单：1986年，黎小军（黎明饰）告别了女友方小婷（杨恭如饰），一个人从天津来到香港。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赚到钱能把小婷接来成婚。在香港，他认识了在麦当劳工作的李翘（张曼玉饰），两个孤独的人相知相恋相伴。但他们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来香港的理想所在，于是分手。黎小军如愿娶了女友方小婷，但始终爱着李翘。 后来方小婷知道了真相，她问黎小军：“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黎小军说：“因为你是我的理想。” 随后，方小婷给了他一巴掌。 这样的回答很渣，却也很真实。黎小军和Gatsby一样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却忘记了坚持的理由和意义是什么。习惯总是如此强大而可怕。 然后再谈谈Daisy。读者对Daisy的评价有很明显的两极分化，有人觉得Daisy实在太渣了，是她玩弄Gatsby，让他走向了毁灭。也有人觉得Daisy不过就是典型的白富美，人物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 大学时代有一位让我们很敬仰的文学老师，他对Daisy就是嗤之以鼻的态度。他在课上说道，像Daisy这样的女生，表面上标榜着I’m just a simple-minded girl. All I can do is to cry over and over again… 然而，他又说道，就是这样一位simple-minded girl把好好的人给弄死了。 相比Gatsby，作品中对Daisy的描写显得含蓄不少，给读者预留了巨大的解读空间。我曾经最大的疑问是：Daisy到底爱不爱Gatsby？ 现在我自己的理解是，Daisy五年前肯定是爱过Gatsby，那时的交往、通信和等待，后来甚至差点悔婚，都证明Gatsby在她心里有很特别的位置。 而五年后，Gatsby满足了她对男人几乎所有的幻想，她自然也是爱他的。但是正如Daisy自己所说的，她也爱自己的丈夫Tom，虽然Tom屡屡出轨甚至在某些方面显得粗俗不堪，但是五年来点点滴滴的相处，她无法否认对Tom的爱。最后，Daisy自己也说不清了，所以选择了逃避。她对Gatsby说，你想要的太多了。 所以总得来说，Daisy肯定也是爱着Gatsby的，只是这份爱里还掺杂着其他因素，比如财富、虚荣、嫉妒和报复等等。而这样的爱比起Gatsby对她的爱，实在是太不堪了。 这里也有必要分析一下Daisy的人物性格。许多读者觉得Daisy婊气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毫不收敛地向异性释放着自己的魅力，包括Tom, Nick, Gatsby… 她轻描淡写说出的话，都会在Gatsby的心中埋下种子，但是她自己却全然不顾后果。简单来说，Daisy就是那种会在你耳边说着I love you，其实心里压根没有那么爱你的类型。换句话说，她是索取和消耗型的爱人，她是不会改变或者付出的。 正如Nick所说，Daisy到头来还是那个golden girl。她没有经历过挫折，想要的不过是玩乐、派对、美酒和偶尔的放纵，她只会在自己构筑的虚无的世界里做一个a beautiful little fool… 再者，如Tom和Daisy等人的阶级意识还是非常强烈的。Tom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Gatsby等暴发户的鄙夷。言下之意就是，你即使再有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而你输在了起跑线，就永远别想赢。这是金字塔顶的人对众生的蔑视。这也是Gatsby最介意和不愿启齿的一点。我个人也认为Daisy最后的不坚定和这一点也有关系。 《唐顿庄园》里面有一集，大小姐Mary跟大表哥Matthew分开，再加上自己先前的秘密被Richard知晓，所以与Richard订婚。虽然Richard腰缠万贯，却不是贵族出身，因此家人也都觉得Mary是下嫁暴发户。 其中有一幕，Richard带着Mary去看未来的新房。这同样是旧贵族的豪宅，Mary问之后的家具装饰怎么办。Richard说都会买的。而后，Mary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T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us. We inherit it, and you buy it.” 言下之意，继承比购买要高级很高。事实上，不就是在变相标榜自己贵族身份的高级吗？这和Tom与Daisy等人的阶级意识是一致的。 无论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原著小说还是电影，都有一个很经典的镜头，就是Gatsby站在自己家，深情凝望着Daisy家的码头所释放出的那道绿光。对Gatsby来说，这道绿光仿佛就是Daisy，触手可及却远在天边的爱人。 在作品的结尾，Nick有一段描述，大致是说当Gatsby第一次看到那道绿光的时候，他已经坚持了这么久，这道绿光离他太近了，近到他觉得自己的梦想是不可能抓不住的。他忘却了自己的身后，已经得到的一切。 最后，作者借Nick之口写道：“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这段话后来也被镌刻在菲兹杰拉德和妻子的墓碑上。 写到这里，好像还有一些想说的话。不过“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文章的配乐是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插曲，歌词非常值得玩味。 那么，再见。 文丨Luna 图丨Luna + 网络 风格丨秀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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