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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t Up》总第115期 2017年5月5日 第15期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生活是美的，但不是生活的全部，或者更确切的说，它只属于少数人，并非平常百姓的平日作为。除了“好物”来增色之外，在寻常生活的魅力，或许，是因为有人与人之间的质朴、互敬互爱，这个，更为珍贵。这是一个叫陈芸的女子告诉我的，和谐的夫妻生活，聊得来固然重要，但相互敬重才能长久。 沈复的《浮生六记》第一记便是从夫妻日常记起，读起来我心中总有暖流流淌。“笑之以目，点之以首”、“忙回首起立曰……”、“回眸微笑”，看这些句子多温柔啊，不难想象沈复的妻子陈芸是个怎样的女子吧？知书达理，便是如此。他们二人也课书论古、品月评花，但让我觉得更暖更难得的是陈芸处处有礼，是他们的那一种细水长流。 后来沈复也有写他为陈芸的“处处有礼”感到厌烦，觉得她守礼就是对自己不守礼的一种约束，他说陈芸“礼多必诈”，陈芸听了当然是不解且委屈：你我相互敬重有错吗？我有什么炸？沈复辩解道：“恭敬在心，不在虚文”。陈芸亦是伶牙俐齿回他：要说至亲，这世上莫过于父母，难道对他们也只需恭敬在心而言行放肆狂妄吗？她还说，这世间反目多由戏起，所以不要随便开玩笑，伤了有情人的心，省略了不该省的东西。沈复觉得自己错了，“挽之入怀，抚慰之。” 陈芸聪慧，能品诗论文，刺绣又做的精巧。刚结婚时沉默少语，没有怒容，待人说话都是面带微笑。每天早早起来侍奉公婆，不敢怠慢，见妻子早起，沈复仰其德正也跟着早起，互敬互爱。陈芸处事待客亦是大方有礼，总把谢谢挂在嘴边，别人递上来东西，必要双手去接，恭恭敬敬。这种礼在夫妻之间也不会免，沈复递给她什么也是如此；当沈复有话说时，陈芸便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而认真的听，如果陈芸在待客，这时沈复进来，她也是起身偏侧坐，夫妇并排……沈复形容其妻“事上以敬，处下以和”， 其实在某一件事上做到彬彬有礼容易，做一段时间也容易，难在日复一日的坚持。每一件事、对每一个人，每一天都那么彬彬有礼，夫妻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陈芸也让我们思考：白头偕老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妥协忍让来的？是算了吧，就凑合过一辈子得来的？不是！是相互敬重得来的，把每一天都过成了人生若只如初见。 读这本书，也总能让我想起胡兰成和他的《今生今世》，想到他在老家乡下的妻子也是这样的人。这倒让我困惑，难道知礼守礼也分地域？怎么偏巧都只在婉约江南看得到？明明我们也都一样读书识字啊，怪地理、怪气候，怪风俗习惯不同，只要借口总能找到种种，但我想，环境在儒养人，人也在巩固环境，知礼的更敬重，粗鄙的更粗鄙。 读《浮生六记》确实很温暖，所以写了这么多。读书真的很温暖，很幸福。就是有些事儿你虽然没经历，但通过别人的文字，一样能海阔天空。浮躁的环境的确能蛊惑着人心浮躁，即使你的心再静，读书，就能带你离开这种环境去寻找诗和远方，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是有必要的。 所以，读书，之于我，一是防止我的心麻木，二是教我反俗。还有，读了某些书，能和有同样兴趣的人聊聊感受，再像此时此刻这样，写些想写的文字，就是幸福。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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