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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不再是理性规定存在的时代,而是存在规定理性的时代

 我的书摘0898 2022-06-17 发布于海南

人们谈论西方的现代性,只是将它理解为近代以来的历史,而没有注意现代性自身的区分。事实上,对于后现代来说,西方近代以来的现代性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因此也可以说具有两个现代性,一个是古典意义的现代性,另一个是现代意义的现代性。前者以理性的设立为标志,后者以存在的探讨为特质。

与近代不同,现代不再是理性(思想)规定存在的时代,而是存在(生活)规定理性的时代。因此它完成了从思想到存在的巨大转变。这一转变使存在成为现代的主题,并使人发现历史(包括近代)只是关注了思想或理性,而遗忘了存在,于是要求思想走向存在,追问存在。存在作为主题也改变了存在和思想的关系。

存在自身的规定性导致了不是思想决定存在,而是存在决定思想。存在是思想的基础和根据。鉴于这种关系,思想必须听从和回答存在的召唤。同时思想还必须改变自身,它的本源性的样式不是理性或逻辑,而是经验或体验。这在于理性不是存在的理性,而经验却是存在的经验。

那末什么是现代意义的存在?存在一向被视为哲学的主题,存在和思维的关系也被刻画为哲学探讨的最一般的问题。但存在在历史上主要被理解为理性的存在,上帝的存在或自然的存在。这些存在的意义要末是最普遍的存在者,要末是最高的存在者。

在上述存在意义的探寻之中,人的存在没有被凸现出来。追问人的存在,这却成为了现代思想的独特任务。当然现代思想也同时在存在,思想和语言等维度里展开了自己的探索,但人的存在的追问始终是其核心,并将思想和语言等问题置于存在问题的基础之上。

正是在现代思想的这一根本思想的高压下,才产生了许多所谓关于人的存在的思想,如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雅斯贝斯的“存在哲学”以及沙特的“存在主义”等。

在现代思想中,人不再被理性所规定而成为思索的人,而是被存在所规定而成为生存的人。因此人首先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者,然后才是理性的动物。人的存在被理解为生存,生命,生活等,也就是人生活在他世界中的基本情形。同时作为存在者的人不是把握为群体,而是解释为个体。

于是现代思想关于人的规定注重了人的个体存在的特色。这集中体现于海德格尔的人的规定,即“要死者”。人的这一现代规定相对于神的规定,因为神始终是那不死者或长存者。通过与神的区分,人突显了自身存在的有限性。

他一方面彻底告别传统的“理性的动物”,因为理性如同神一样是不死的,而死亡则找到了人与神最本源的差异,由此人也达到了人自身的最本己的规定。另一方面人在死亡的规定中获得了个体存在的根据,因为死亡对于个体存在来说是不可重复的和不可替代的。

就不可重复而言,它是个体与自身的区分,由此死亡显示了个体每一存在瞬间的价值。就不可替代而言,它是个体与他者的区分,由此死亡强化了每一个体的独特意义。所有这些只是刻画了个体存在的唯一性。这就是说,每一个体的存在作为我的存在都是唯一的存在。#大道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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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系武汉大学哲学教授,著有系列学术专著“国学五书”(《论国学》、《论老子》、《论孔子》、《论慧能》、《论儒道禅》,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与发行)。本文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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