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大地的女人 ——读贺广生照片的联想 贾振声 
从图上看,右边那人似乎不会薅,因为她的做法和传统的不一样。她不是跪在垄背上的。

中为黄土地文学编辑木子洁,她手里拿的工具叫薅锄子 
贺广生老师“偷拍”
之前读过清水河籍作家苏芝英的《叩拜大地》系列散文。再看贺广生这幅照片,才知这叩拜大地不是敬辞更不是作秀,而是实实在在的劳动。虽然这场景,我小时候跟随妈妈薅苗子也见过,但那时讲的是战天斗地。我们是不是节节胜利,过来人都心知肚明的。看照片上的情景,我们土默川把这叫薅苗子。苗子可能是高粱谷子或糜黍等。薅就是松土、锄草、间苗。薅苗子多半是女人的营生。工具叫薅锄子(即短把锄)。一次薅3垄,双膝跪在3垄中间的两个垄背上。我妈妈那时薅苗子,膝盖上都绑个烂棉垫子。这既可防硬土坷垃硌膝盖,也可防磨裤子。薅的人都是撅着屁股俯身往前行的。无论是薅甚苗子,薅过的和没薅的是不一样的。薅得好的,薅完后,土松、草尽、苗匀苗直。薅得不好的,像被猪拱过的一样,草不尽、苗东倒西歪还不匀。贺广生从薅者背后来拍,不是要突出她们的屁股,是要彰显她们对土地的叩拜。从图片上看,我以为薅的是谷子,黄土地文学编辑说是黑黍子(黍子脱壳后即成做糕的黄米)。在土默川,黍子是不间苗的。清水河的黍子还间苗,这说明清水河的土地贫瘠。这让我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放卫星年代,为了高产就多下种子。殊不知,不是每粒种子都会结籽的。当年就出现过种1斗,打8升的事。这倒也不是因天灾,完全是人祸。因为种得太密了,土地的肥力不够,长出来的苗都单麻细捻(形容细弱)的。凡种过地的人,回想一下,是不是那苗稠成一撮的不但不增产反而减产呢。现在,这种劳动场景,在我老家是见不到了。我老家种的都是玉米,从种到收,都用机器。草是用杀草剂除的。我老家和清水河相隔也不过百里,都是种地,咋就这么不一样了。谁要是不懂甚叫因地制宜,到这两地看看,一下就明白了。就种地这事来说,是不能全国一盘棋的。现在不是老说发挥地域优势么。就我所知,这几年,清水河的小杂粮可出名了,尤其是谷米(小米)超市里比普通大米还贵。写到此,顺带纠正一个说法。有年央视报道敖汉旗,记者站在谷子地里,说这是小米的故乡。谷子脱壳后才叫小米的。我是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毕业的,学的就是农业机械。看到这幅照片,我很惭愧,因为这两个女人的生产方式还和60年前一样。我咋就发明不出省力又便宜还好操作的薅苗子的工具,把她们从繁重的苦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呢?现在市里的园林工剪树剪草都不用这原始的工具了。这说明甚呢?一是没有适合薅苗子的非手工农具,二是虽有农民还买不起。按说,我们的飞船已上天好几回,且飞得越来越高了,搞个替代原始薅苗子的工具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些大科学家咋就不搞了。说贺广生的照片,扯出这么多闲话来。我以为也不能叫离题万里。根据一幅照片,能想到这么多,只能说这照片的内涵太丰富了,我挖掘得还不够。我对摄影一窍不通,不能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照片的优劣,因此,就只能围绕照片的内容来说了。 本期编辑 李洁 平台其他原创文章链接 【贾振声乡情散文】我让老伴做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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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就是故乡的老屋
一笼莜面故乡情  贾振声 1955年7月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土默特右旗双龙镇。1977年考入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现已并入中国农业大学)。内蒙古工业大学副编审,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九三学社社员。习诗30余年来,在《诗刊》《人民日报》《星星》诗刊、《诗歌月刊》《飞天》《青年文学》等60余种报刊发表诗歌、散文400多件。 2016年出版《装订鸟声》诗集(天津人民出版社)《贾说不假》随笔集(远方出版社)各1部。两部书被双龙镇博物馆收藏展出。2019年又生了私生子(指没走出版社、自印的)《我兄弟般的学生》和《我诗里的土默川》。声明:平台文章为原创作品。允许转载和责编,授权转载请联系平台编辑并注明来源:“黄土地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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