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奇人横牛

解放前国民党拉壮丁时期，有一天一艘押解壮丁的轮船离开长寿往下游快速驶去，几个小时后，一个壮丁飞身跳入汹涌澎湃的大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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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跳江的壮丁绰名叫横牛，来自垫江的一个贫苦农民，他生性耿直，不善言语，凡事我行我素。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久而久之，人们绞尽脑汁给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得体的绰号叫“横牛”。这个名字一直跟随他到阴朝地府。

横牛是一个奇人，唯一的特长就是可以水陆两栖，可惜普通的村民没人重视。

有一次他去离我们当地不远的一条大河捞鱼，那里是一个两条河流交汇的地方，交汇的洪流冲下数丈高的悬崖形成壮观的特大瀑布，瀑布下方卷起的巨浪腾空而起，散发的雾气笼罩着上空。瀑布两边的悬崖形成天然的共鸣器，使瀑布的怒吼声在山间回荡，震天动地。

然而横牛要来捕鱼的地方正是瀑布下方翻江倒海的巨大深潭，因为他的捕鱼方式是潜入水底徒手捕捉一种特别的鱼类，据说这种鱼生活在深水底层，常常牢牢地附着在水里的石头上，因此又名《石斑鱼》。捕捉这种鱼还要技巧，动作慢了就抠不下来，必须一只手掌握口袋，另一只手迅速地把要捕捉的石斑鱼掀入口袋。可想而知，在深水中憋住气做这些动作是多么艰巨而又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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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一个孩子名叫树生，跟他一道来是看稀奇的。树生只能站在河边看着横牛脱下衣服一骨碌钻进凶猛的水浪，他颤巍巍地站在岸上等着。

等了一阵不见横牛上岸，树生心里泛起了疑惑，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汹涌的水面，不住地期盼着水下的人突然冒出水面的场景。可是一等再等还是一场空，树生感到了不详，认定下去的人已经被淹死了，因为下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

阴森可怕的周围没有人烟，无处求救，怒吼的波涛加剧了树生内心的恐惧，他自作主张傻傻地回去了。

走进村子，大家问他：“你回来了？横牛呢？”

树生惶恐地说：“他淹死了！”

“你回头看看那是谁呀？”众人忍不住笑地说，

树生回头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横牛居然提着一袋子沉甸甸的石斑鱼就在他的后头走来，他惊讶得说不出话。

横牛也没什么表情，闷声地进屋里收拾鱼去了，搞得小小的树生惭愧得无地自容。

还听说横牛有一次赶小木船渡河，船上都坐的是些过河去赶集的人，他把两只脚叉在两边船舷上故意来回颠簸，吓得一船男女哇哇大叫。一个个都大骂他是疯子，而他却反而怒斥道：“嚷什么呀嚷？落下去了我一个个把你们拉起来就是了！”

众人见他横不讲理，不敢言语了。

回头讲他在被押解的船上突然飞身跳江的故事：他本来当过一次兵，也是逃跑回来的。解放前对待逃兵非常可怕，被抓回去的必死无疑。可横牛就是横牛，他居然当逃兵完美成功，都说有勇无谋，看不出他却有勇有谋。

可能是当了一回逃兵把胆子搞大了，这次当壮丁是收了别人的钱当替死鬼来的。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反动派在四川实行拉兵派款政策，军费开支就靠派款，就是向各级政府分派交钱的数目，至于招兵就只有靠强行拉兵的办法了。

有的怕当兵，竟然狠心砍断自己的右手食指，也有出钱找人顶替的，顶替别人当兵的人叫兵痞，这种人一般都是善于当逃兵的狠人。横牛勇敢而少言寡语，他居然也想到了这个挣钱的勾当。

他们被拉去当兵的人，被一站一站押送到长寿上了船，横牛见到了长江大河立马就有了主意，他等到轮船正常行驶了好几个小时后，看看监视他们的士兵麻痹大意了，就瞅准一个机会飞身跳下了江去。

监视他们的士兵反应过来时，已经只是一汪奔腾的江水摆在眼前，跳下去的人早已无影无踪。

船上的官兵立即开枪向跳水人的水下扫射，可用横牛的话说：“我完全听得到枪声，我才不管它呢！”

横牛给我们讲这故事的时候他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他说他在水里一直呆到听水上没了枪声，然后又听不到轮船的马达声了，确定无误后才冲出水面来的。不敢想象，得需要多长时间？

横牛上得岸来，看看那里是什么地方？对面却是一个城市。面前水上有一个竹筏，他跳上竹筏，往对面划过去，正要到对岸时，发现江里石头上有一个甲鱼在晒太阳，那甲鱼被他惊动，一溜烟逃进江水里去了。横牛对甲鱼习性了如指掌，下去了不会走远，于是他果断潜下水去，摸到了，而且还很大。高兴地拿到城里去买，去到那里才晓得那里是万县（现在的万州）城，他卖了甲鱼，跨进一家食店尽情地吃了一顿，甲鱼钱还没用去多少。他开始打听回家的路径，踏上了愉快的征程，从万县到家乡有好几百里的山路，卖甲鱼的钱帮助他平安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