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飞将军（1937年12月） 二 1932年下半年，叶飞受中共福州中心市委派遣到闽东地区巡视工作。5月28日，叶飞和中共宁德县霍童区委书记颜阿兰利用端午节之际，率文湖、半岭村工农自卫队举行了暴动（“霍童暴动”）。随后，以此为基础组建了闽东工农游击队第三支队，并以当地带有宗教迷信色彩的传统武装组织“大刀会”（有的县叫“红带会”或“一心会”）为名发展武装力量。对原有的大刀会组织，根据他们的政治态度和表现区别对待，对由反动地主豪绅控制横行乡里的大刀会采取打击首恶、教育争取广大成员的策略，使其迅速瓦解。通过一系列工作，叶飞等领导的“红色大刀会”声名大震，农民群众纷纷加入，闽东工农武装力量日益壮大。 1933年下半年，叶飞两次遇险。一次是10月初，中共福安中心县委拟在福安、霞浦交界的南溪村召开一个重要会议时，被当地反动大刀会包围，叶飞与詹如柏、施霖等县委主要领导均被捕。后由党组织筹足500块大洋，当地群众9户人家具保，才被营救出来。第二次是叶飞从山上根据地下来，在距福安县30公里的秘密交通站狮子头客店与人接头时，遭到国民党特务袭击，身上、头上连中4枪，生命十分危险。后经当地革命群众和中共地下组织抢救，乔扮为探亲的大家少妇，坐着轿子闯过国民党军的层层关卡，转移到山上游击队的根据地做了手术，方化险为夷。但胸部有一颗子弹无法取出，几十年一直留在体内。 1934年1月初，叶飞与闽东中共地下组织负责人马立峰、范式人等，利用国民党第十九路军在福州发动“福建事变”之机，发动了全区性武装暴动。在叶飞等指挥下，闽东游击队很快控制了100余万人口的地区。1月底在赛岐成立闽东革命委员会，2月成立闽东苏维埃政府，叶飞以上级党组织特派员身份参与领导工作。闽东苏维埃政府设组织、土地、财政、军事等7个部，辖11个县政府、42个区政府、800多个乡政府，面积达500余平方公里。游击队也由分散在各县的支队，统编为闽东工农红军独立第二、第十三团和寿宁独立营。叶飞任第二团政治委员。但时隔不久，中共福州中心市委代理书记陈之枢于4月叛变投敌，中共在福州的党团组织悉遭破坏。陈之枢还发出电报，企图诱捕在闽东巡视工作的叶飞。在中共地下组织帮助下，叶飞得到情报，机动灵活地转移，才免落入国民党罗网。之后，闽东党组织同上级党组织关系中断。为继续开展革命斗争，叶飞以上级党组织特派员身份，主持召开了由福安、连江两个中心县委和受福州中心市委委托到连江巡视工作的苏达参加的联席会议，决定成立中共闽东临时特委。10月，临时特委派苏达去上海寻找中共中央，再无回音。从此，叶飞作为临时特委的主要领导，领导闽东苏区军民开始了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 8月，由红七军团组成的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到达闽东宁德。叶飞闻讯带领闽东独立第二团赶到宁德会师，应军团长寻淮洲要求，迅即发动中共地方组织动员翻身农民500多人，3天为他们补充新兵500余人。抗日先遣队离开闽东后，留下100余名伤病员，其中团、营、连、排各级干部都有，并且留下近200支枪。同时，为给抗日先遣队补充兵员而动员起来的1000余名翻身农民也已经集中，因抗日先遣队紧急转移未赶上。这样，成立主力部队的条件已经具备。9月30日，中共闽东特委在宁德桃花溪地区宣布成立“闽东工农红军独立师”，叶飞任政治委员。独立师成立后，立即挥戈北上展开游击战，不到半个月，就消灭民团多股，缴获枪200余支，并截击国民党军的运输舰，缴获“万茂号”汽船，奇袭国民党海军“通济号”军舰，开辟扩大了新苏区。 10月，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主力被迫开始战略转移后，国民党当局调集重兵加强了对南方各苏区红军游击队的军事“清剿”。叶飞率独立师在中共地方组织和群众配合下进行反击，也取得了一些局部胜利，但终因敌我力悬殊，未能改变被动局面。10月中旬，闽东苏区党政机关所在地福安柏柱洋被国民党军攻陷，党政机关迁至福（安）霞（浦）交界的岭面村。不久，大部分县、区苏维埃政府驻地相继被国民党军占领，红军独立师伤亡严重。 面对如此严重的形势，叶飞于1935年1月中旬在福安洋面山主持召开独立师和中共地方组织领导人联席会议。会上，针对部分干部主张死打硬拼的意见，叶飞指出不能硬拼，要保存自己，要好好研究打法。会议决定：独立师集中力量突围，给国民党军打击后，即转移到苏区外围，开辟新的游击区，以支持和配合苏区新形势的斗争。会后，叶飞率独立师在柘洋西竹岔与国民党军新编第十师激战一天，突围成功。突围中，副师长赖金彪中弹牺牲。突围后，闽东苏维埃政府主席马立峰、中共闽东特委代理书记詹如柏等等相继遇害，独立师师长企图投敌被特委处决。但多数干部和革命群众没有被吓倒，许多人直至饿死在山上，也决不投降。此时，叶飞担负起主要领导工作，率余部转战在深山野泽中。5月，叶飞与阮英平、范式人召集各地坚持斗争的党组织负责人在寿宁含溪举行会议，研究如何深入开展游击战争问题。会上重建了中共闽东特委，叶飞任书记，阮英平、范式人、许旺等为委员。8月，中共闽东特委在柘洋褚平再次召开会议，充实健全特委组织机构，决定叶飞以特委书记、独立师政治委员身份，兼任独立师师长。根据各个地区被分割的情况，特委下设宁（德）屏（南）古（田）、福（安）寿（宁）、霞（浦）（福）鼎、（福）鼎平（阳）等4个办事处，统一领导各个地区斗争。并决定把独立师临时编为3个纵队，以纵队为单位在各地区活动。在叶飞组织指挥下，各地区正确制定和执行政策，领导苏区群众与强大的国民党军在军事、政治、经济上进行坚决斗争，闽东独立师不但站稳了脚跟，并且得到了发展壮大。到年底，独立师发展到4个纵队1000余人，寿宁、福安等地恢复建立了11支游击队，还在沿海一线组织了船民武装。 这年10月上旬，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在师长粟裕、政治委员刘英率领下，由浙西南抵达闽东。叶飞、范式人等与他们在寿宁郑家坑村会师，召开了联席会议。鉴于双方都与上级组织失去联系，叶飞主动提出两方部队统编，接受他们的领导。会议决定成立中共闽浙边临时省委和临时省军区，刘英任省委书记兼省军区政治委员，粟裕任组织部部长兼省军区司令员，叶飞任宣传部长兼团（少共）省委书记。刘英、粟裕所率挺进师部队加上闽东一个纵队，编为闽浙独立第一师，闽东独立师改称闽浙独立第二师。不久，刘英要求闽浙独立第二师离开闽东到浙西南开展游击战争，建立新的根据地。叶飞和中共闽东特委认为，闽浙独立第二师离开闽东根据地有垮台的危险，部队也无法开展游击战争，因而不同意刘英的意见，并在无法统一认识的情况下宣布退出中共闽浙边临时省委。1936年秋，刘英命令粟裕以开会为名，在浙江庆元南阳村扣留了叶飞及其随员。在押解途中，遭国民党军袭击，押解人员打伤了叶飞的左腿。叶飞带伤从十几丈高的悬崖跳下去，脱离危险。此后，中共闽东特委虽然脱离了中共闽浙边临时省委，改为接受中共闽赣临时省委领导，但闽东独立师与挺进师两支部队在斗争中仍然互相配合，叶飞与粟裕更是长期合作，彼此真诚相待，配合默契，打了许多胜仗。 1936年冬天，在中共地下交通员帮助下，叶飞看到了中共南方工作委员会传到福州的《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即八一宣言）等文件，意识到国内外政治形势已发生重大变化，决定改变斗争策略，在反击国民党军事“清剿”的同时，积极宣传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特委经过认真学习、研究，于1937年3月发表《关于成立闽东军政委员会的通令》，宣布取消闽东苏维埃政府，成立闽东军政委员会。叶飞为军政委员会主席，阮英平、范式人为副主席。将闽东红军各纵队番号一律改为“中国工农红军闽东抗日纵队”；号召闽东各界民众迅速组织起来，投入抗日民族革命斗争。卢沟桥事变后，叶飞鉴于闽南红军部队在改编中受骗缴械的错误（即何鸣事件），一面积极争取谈判停战，一面坚持自卫，几次识破国民党当局企图从组织上消灭闽东红军的阴谋。经过两个多月多次协商谈判，11月下旬，中共闽东特委与国民党福建当局达成协议：闽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福建建抗日第二游击队，由共产党领导，划屏南为闽东红军驻地，100里内国民党不得驻兵；以中共闽东特委名义公开发表“国共合作共赴国难宣言”，并公诸报纸。停战协议达成后，国民党当局要求闽东红军游击队开赴宁德县城集中点验。叶飞坚持“独立自主靠山扎”，把部队集中在宁德苏区中心桃花溪，再次挫败国民党当局企图“收编”红军独立师的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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