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是发黄的拓片 历史可以是鲜活的流传 历史不仅有大人物的伟岸英姿 更有平民百姓的柴米油盐 历史在铁马金戈里现家国情怀 历史也在家长里短里浸染了儿女情长 过了乍寒乍暖的惊蛰,春姑娘也就不再羞涩,晨有杨柳风送暖,晚有杏花雨粘衣,那边桃花云落在山腰,这边菜花香满田.....到处是她春心荡漾的娇美,这就是春分的动人之处。因此,北宋著名诗人邵雍就写过这么一首诗《乐春吟》来表达自己对春天的喜爱之情。 四时唯爱春,春更家春分。 有暖温存物,无寒著莫人。 好花方蓓蕾,美酒正轻醇。 安乐窝中客,如何不半醺。 可见邵夫子真是一位懂得惜时乐时的风雅之士。 是呀!好花不待人,别等花落春去时才惆怅惋惜。古人也深韵此理,所以在春分时节也有簪花喝酒的习俗。 喝酒不奇怪,不过簪花在今日看来,就别有浪漫风情了。 簪花的习俗最早在汉代的文献中有记载。四川成都永丰天回山出土的东汉墓女俑,其发髻上就戴着几朵大菊花。 《红楼梦》中,迎春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的情景,勾勒出她娴静温柔的美人画面,不过把茉莉花儿穿起来当首饰戴,却是在汉初著名思想家陆贾的《南越行纪》就有记载 “南越之境,五谷无味,百花不香,此二花特芳香者,缘自故国移至,不随水土而变,与夫橘北而为枳异矣。彼之女子,以彩丝穿花心,以为首饰”。 在有钱的宋朝,一束茉莉花要卖好几百文钱,到酒楼吃顿大餐也就几百文。可一束新鲜花儿戴在头上,不出半日也就焉了,可爱美的宋朝人不在乎呀,美食自然满足口腹之欲,可鲜花戴在美人头上,也美了一座城呀! 直到我小时候,每每在茉莉花儿盛开的时候,有买花的婆婆经过时,妈妈也会给我买上一串,戴在脖子上,香一整天。 《晋书·后妃列传·成恭杜皇后》中写到:"三吴女子相与簪白花,望之如素柰,传言天宫织女死,为之者服……"到了三国两晋时期,女子还也有戴白花服丧的习俗。 梁简文帝也在他的《和人渡水诗》中描绘了这样一幅美好画卷 婉娩新上头,湔裾出乐游。 带前结香草,鬟边插石榴。 春日渡口,波光潋滟,那位衣带上佩有香草,发髻旁插着石榴花的女子款款走来,怎能不让诗人才情大发呢? 到了唐,说起簪花,大概我们都会想到周昉绘制的《簪花仕女图》了,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有一句,“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说的就是当时住在蓬莱仙宫的杨玉环,得知唐玄宗的使节到访,来不及整理妆容,匆匆忙忙出来相见。 宫廷贵妇如此,民间女子也不落后,“三春已暮桃李伤,棠梨花白蔓菁黄。村中女儿争摘将,插刺头鬓相夸张。”元稹就在他的诗中描写了这么一幅姑娘们争相把花儿戴的景象。 簪花的品种也日趋丰富,除了我们开头说的茉莉花儿、石榴花,还有玉簪花、金茎花、菊花、梅花、兰香等等。 而其后的宋代可谓是簪花之俗的鼎盛时期,不仅女子戴花,男子也流行簪花。著名的四相簪花的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没有的话,我来说与你听听。 古籍记载:韩魏公庆历(1045年)中以资政殿学士帅淮南。一日,后园中有芍药一干分四歧,歧各一花,上下红,中间黄蕊间之。当时扬州芍药,未有此一品,今谓之“金缠腰”者是也。公异之,开一会,欲招四客以赏之,以应四花之瑞。时王歧公为大理寺评事通判,王荆公为大理评事签判,皆召之,尚少一客,以判钤辖诸司使忘其名官最长,遂取以充数。明日早衙,钤辖者申状暴泻不止,尚少一客,命取过客历,求一朝官足之。过客中无朝官,唯有陈秀公时为大理寺丞,遂命同会。至中筵,剪四花,四客各簪一枝,甚为盛集。后三十年间,四人皆为宰相。 当时韩琦任扬州太守,他官署花园中有一叫“金缠腰”的芍药花,一株分四枝,每枝开一朵花,花色十分艳丽奇特,花瓣上下呈红色,中间是黄色的花蕊。这花不仅美艳,还有一个传说,就是此话一开,城中必会出宰相。 当时,在同在大理寺供职的王珪、王安石恰好也在扬州,韩琦便邀请二人来赏花,因为花开四朵,所以韩琦便又邀请州黔辖诸司使前来,但他正好身体不适,就临时请路过扬州也在大理寺供职的陈升之参加。饮酒赏花之际,韩琦剪下这四朵金缠腰,在每人头上插了一朵。说来也奇,此后的三十年中,参加赏花的四个人竟都先后做了宰相。 北宋科学家沈括也把这事记载在《梦溪笔谈·补笔谈》中,后来,“扬州八怪”之一的黄慎还曾以主题绘制了一幅《四相簪花图》条轴和一幅《金带围图》扇面。后来金庸先生写《鹿鼎记》时,还借这个故事,让韦小宝戴了一回“金缠腰”,可见这故事的影响之久远。 那时候,皇帝也会赏赐官员簪花,尤其是新晋进士,在皇帝为他们摆的喜宴上,也少不了人人一朵花。就连一向节俭的司马光,尽管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也因是圣上所赐,少不得戴一回。 诗人杨万里曾在诗里写过宫中筵席上的簪花盛景:“春色何须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 另一位诗人姜燮也写过满朝上下的簪花热闹:“万数簪花满御街,圣人先自景灵回。不知后面花多少,但见红云冉冉来。” 不仅臣子们戴,皇帝本人也戴,北宋元丰年间,神宗皇帝游览皇家林苑“金明池”,刚好洛阳进献了一朵牡丹花,大如脸盆,神宗便在头上戴了这朵牡丹花。南宋淳熙年间的元旦,宋孝宗给太上皇宋高宗祝寿,自皇帝、群臣,至禁卫、吏卒,头上都簪花。 大文豪苏轼他老人家也喜戴花,他在杭州做通判时,曾应邀去当地的吉祥寺赏牡丹,赏花自然也要戴花,“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醉归扶路人应笑,十里珠帘半上钩。”再如他的《答王巩》:“子有千瓶酒,我有万株菊。任子满头插,团团见花不见母。醉中插花归,花重压折轴”。戴牡丹,戴菊花,在《次韵子由月季花再生》中则戴月季花:“聊将玉蕊新,插向纶巾折”。 就这样那只簪花的习俗,不仅在上层社会、文人雅士中流行,就连民间百姓也纷纷效仿。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中就曾如是记录:“洛阳之俗,大抵好花。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 在宋画家朱锐的一幅《春社醉归图》中,就描绘的就是春社祭祀后,一位老农宴饮后的横斜醉态,饶富奇逸之趣的画面。 《水浒传》中,也有好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梁山好汉竟然也是簪花爱好者,比如,小霸王周通,“鬓旁边插一枝罗帛像生花”;“短命二郞”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病关索”杨雄,“鬓边爱插翠芙蓉”;浪子燕青,“鬓边长插四季花”;“一枝花”蔡庆,是个刽子手,却“生来爱戴一枝花”,他的绰号“一枝花”便来自簪花的喜好。 只是到了明清,男子簪花的习俗就渐渐稀落,簪花宴在明英宗时期就已经成为故事了。 此时男子簪花,要么被当做笑话,要么就是别独立特行之人的放浪形骸之举。比如陈洪绶绘制的《升庵簪花图》。 当时被流放到云南的杨慎,在酒醉之时,用满头簪花这一看似玩世不恭之举,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郁闷痛苦,两肩下垂,双目下视,步履缓缓,似醉非醉,似歌似吟。也许他也正感叹自己空有一身才学,却不能匡扶天下,实现读书人的经国抱负。而这一苦闷的心情又何尝不是陈洪绶本人的写照呢? 而今,不仅男子不簪花,就连簪花的姑娘也是稀罕,那个耳边别一朵娇艳大花的杨二车娜姆也淡出人们视野。大概是我们离自然之美越来越远了吧! 在这里 一起看优质影剧,聊品味书籍,过健康轻生活。 我们一起寻找精神上的亲属,灵魂中的密友。 欢迎加入思嘉書房社群,享受社群专属福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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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Scarlett32vjeh > 《待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