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名典】0728期著名诗人孙大梅的诗 II 唐明的评论

鹿车93v5bak7bd 2022-06-21 发布于内蒙古

展开全文

个人专辑

第0728期

诗人：孙大梅

孙大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91年毕业于鲁迅文学院暨北京师范大学文艺理论系研究生班。曾获首届中国女子诗歌大赛十佳女诗人头奖。有诗集《白天鹅》《失落的回声》《远方的蝴蝶》及散文诗集《最后的玫瑰》等多部。作品多次入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中国年度优秀散文诗》等多种选本。现居北京。

2022.6.21

孙大梅的诗

▌杂木林

三人走过的小路

最终成了一个人伞下的孤独

似曾相识的蝴蝶

偶尔飘过，仿佛问候

风，一反常态

如初夏嘴上口罩的粘贴

有些东西纵然已经消逝

我依然将其视为生命里的粮食和水

▌醉鱼草

先是招蜂引蝶，欣然接受

命中注定的一波三折

又从岸上，靠近两栖植物

适应水中的惊涛骇浪

那些期盼已久的鱼鳖虾蟹

情愿，俯首帖耳

吸食一种微量的毒素

欲望近了，戛然而止的一生一世

瞬间化为灰飞烟灭后的一场虚无

▌曙光

静待破晓前

冉冉升起的日出

荡漾的钟声里

迎来了，第一束曙光

尽管它还有些羸弱

却肩负起，冲破黑暗的使命

——这，第一道关口的勇士

▌快递小哥

在躲雨的大桥下

我遇见了

三个灰头土脸的快递小哥

钟声穿过，时代广场倾斜的雨幕

不远处落下几粒鸟鸣

声音渐渐清脆

让每个人的脸上瞬间露出

快乐的表情包

随即掐灭，手里焦急的烟头

雨燕消失在

一座座城市忽明忽暗的暮色深处

▌看不见的病毒

正午的阳光下，迎面走来一个熟人

墨镜让他的两只眼睛

和熊猫又靠近了一步

蓝色加大码的口罩，遮住了

他的多半张嘴脸，也抵挡着病从口入

明明是一个楼层里的邻居。却

装聋做哑，成为舞台之外的群众演员

历史灾难性的病毒，还在死灰复燃

我理解在这个特殊时期

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棵别样的稻草

▌农民工的午餐

在春风中，我再次路过

不久前还封闭着的建筑工地

突然看到，部分帷幕已被拆开

跑出来一条，迎接八方来客的小道

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简易的饭桌上

红烧肉依旧成为，夺人眼球的主角

那些深浅不一的叶子菜

纤维和叶绿素，被春风一次次带走

红烧肉的排队

依旧向拐了几个弯的路边延伸

▌蓝色围墙

手机响了两声。是楼下六号楼

发来的取货验证码

下楼前，我习惯性地照了镜子

前后左右，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盐

走出楼道，六号楼

眼看着已被蓝色铁皮

困在，两米高的围墙内

人和狗子，一块儿进入了单行道

一只灰白喜鹊，嘎然叫了两声

站在高大的银杏树上

颐指气使，秀着它跳来跳去的自由

我忽然想到，是墙上的镜子为我解围

▌启迪

路上一只小蚂蚁

身体僵硬

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

它的同伴在夕阳渐尽的余晖里

遇见了它，没有犹豫

借尘世间最后的光

踉踉跄跄把它推了起来

回家的路悄然被月色照亮

看到的万物心里突然电闪雷鸣

▌天空与大地

银河系离我太远

星星是一颗颗

借助其它星球发光的陨石

远！会在时间里磨灭

最初上路时的几分浪漫几分执着

我挣脱了

那些被乌云牵制着的

一闪而过的虚幻

心里的那场雨

一直在天空悬着，它还没有

找到可以信赖的大地

▌也许与春风有关

沉默了一个冬天的窗子

此刻被春风再次问候

声音如此熟悉，却带有几分陌生

一只风筝顺势飘过……向上的事物

均来自低处力量的支撑

望着天空，越来越高的几只风筝

地上的脚步，牵引中已变得越来越轻

野草到处安营扎寨，时而相聚

时而分开。肩负重任

守护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一处不毛之地

坐在时间杂木林、醉鱼草、曙光与蓝色围墙下的启示

——论孙大梅诗歌的语境及寓义

文/唐明

‍一组奇瑰犀利尖锐的诗篇，在著名先锋、前卫诗人孙大梅笔下毫韵毕现、灵异写出。……六月没有桃花祝凯，却有金蔷薇和丁香扶助；但在其词语咏诵中我们却见识了，时间的杂木林、醉鱼草、曙光与蓝色围墙下氤氲的气息。坐拥其上吟哦的启示，以及语境和寓义有的放矢，以至句式讴颂所带来的淡定或谶语。诗意彰显卓丽干净朴实，且表里如一，句式灵雅生动踅趣盈然，富含玄奥，蕴藉着深刻的体会和哲变；语言组织上下呼应而辞藻则充满质感，词义凭一种字字留香的阅历和剥蚀而砌筑，用另一种个性化的方式纳入季节或时序，凭地理概念上的构成莫不魁拔精湛写出，并从辞性两端分别切入了哲思与含义。它既存在于现实的形式逻辑及缄默和认定，又产生诸多歧义且感知认同，并具备了修辞上的美感与文本中的体验，使诗意层叠加持，而进入一种对文字研习的觉悟，使界定间的辞汇在后现代意识范畴中不断拆解，剖开或颠覆，以及重新组合，夯实、置换，或抽离涂饰，或虚于应对，乃革新鼎制。如其言（《杂木林》）:

“三人走过的小路/最终成了一个人伞下的孤独”，整饬检阅逡巡伞中的三人行，如劈成一半的子爵在独孤救败中陷入人境间的迷惘。既然由中国古典意象诗的境界抽离，便会从如戴望舒的语言下颠覆，即便构成形似魏尔伦的意象，或如庞德精神皈依中国画境的征候。因此，必然导致卡尔维诺那样的孤独感，仍然回到中国式传奇般的记述中。于是，“似曾相识的蝴蝶/偶尔飘过，仿佛问候”，在句式的街衢与花园款曲绰约，翩跹娉婷。“风，一反常态/如初夏嘴上口罩的粘贴”，在疫情伴随的矩形阵中，酌量递进，迎奉罗列。对现实的批判，需要靠自我救赎去宽恕。罪加一等的惩与罚则须以原罪劝诫及审视，“有些东西纵然已经消逝”，但一切归之于自然因循和蹈矩循彟，如诗人喟叹云:“我依然将其视为生命里的粮食和水”，并牢记它们的事态，或缺憾……

一首漂亮的生活咏叹调，句语锃亮清洌，纯净澄澈。典雅、绮丽、鲜活、逸飞、灵动，言词殊义纵生充满了歧论和深藏不露的奥义；使神性化的写作范式在隐秘的空间，深入寓言黝黑蜗壳中的物质，情致为之彰显！事件横贯的剥蚀感则从宽恕到任从凭情不自禁，而抵达！由此及彼宣召，从而呈词语悖论的反向，以嵌入式关连让暂停键在突然折返处转而倾诉。始发地，即是拒绝地！于一次次垄断后彻底构成无语时态，而后增砖添瓦反反复复凭背景衬托，却不伤及无辜，割腕的诉求，刈割着诗者的内心。——她企图妙置于市井的空洞中，将一只伞，纳入蝴蝶结般的赓续与存在里。柔顺的风，吹抚林径，且迂回曲折，而不失之古典趣味的诗范；深及堂奥茁丽写出，却诗旋颖灿。既有奇树俊貌，又现朵颐尊享，更稍带哀愁与犹豫忧愤郁闷。似泠鸢一折纸般飘动，盈盈一握，在诗屑中产生矛盾和星散。一切的濡渥皆含随兴诠释，俨如葱与蜜在谨识的园地，慧从别遇而邂逅，辞义精逮，通过圆熟的洞悉去采撷普世观中的所谓价值，导致诗歌完成后的会意及联想的承继。

如是言（《曙光》）:“静待破晓前/冉冉升起的日出”，为树影婆娑之波所承载，使浩大而疏阔的天空在“荡漾的钟声里/迎来了，第一束曙光”。灰暗的形迹尚没有褪尽，霞帔似的云径，正苒苒东升。“尽管它还有些羸弱/却肩负起，冲破黑暗的使命”，召唤分娩的日冠，在获得知识前，可以就此缚住理性！——那喷薄欲出的光，值得我们期许或希冀，多么痛的领悟，”这，第一道关口的勇士”，一道选择题，血渍的焰火，终于可以关注。但浮现圆满的诗意，警觉地提示苏醒！这么早的爆发，或者可以为此预祝。

那诗性固然凭依据诗艺的提炼，在淬火状的种种迹象下，造成炉中之煤的烧痕，如曙光在晨曦面前突然加剧，形成一桩跌宕起伏的叙事曲。死寂将死，黎明也许值得成就，与支持！……曙光虽虚弱，但热切，而奋不顾身。勇敢挺进，但却屡遭弃权者的迷惑而导致不免失望的沮丧和遏制！仅以荆棘丛生的乱象和以敬效优的牵寄，似掣肘般提示我们——这样不行，那样又可能归之于黯然销魂，与神伤。一切由爱戴所裁定，可毕竟一切不是我们所想！由自然真谛肉身所掌控的矛盾，在诗喻隐性中伟大而不可知，相告阻止，及彼此成就！仅在一线之间，却难以占有与自欺欺人。既然承继于信仰与崇敬，敞开错爱凸显张力，又仿佛秉续被爱凹陷困顿。凭内疚般的疑惑，会咎由自取么？而自取其辱的曙光，多么值得我们希冀与期及，面对阻隔时常勾兑，如赌徒解构破局之思仅看太阳玲珑骰子的六个面，却难以得出点数的设定，用词语接龙般的不断抛掷。——借掷色子游戏般的充分虔诚，来实现不可抵达的使命感或悲剧性的命题，以一条鱼的宿命和眠醉来激活一丛醉鱼草。凭劳累伤身用诗歌畏途状的自杀式挫败，而投身其中。如诗言（《醉鱼草》）:

“先是招蜂引蝶，欣然接受”，夙愿本身笃定会拆解。“命中注定的一波三折”，在形影不离中充满灵异与诡吊，“又从岸上，靠近两栖植物”，抓住最后一根醉魂的根，植入肉体之盾，靠灵魄去还原骨骸下的刺，由窄门游出！——剥蚀鳞片的波与涛，如刀一般刮掉肉，仅剩一枚瘦骨如柴感泣嶙峋的鱼骨梳。以“适应水中的惊涛骇浪”，仅靠鱼鳍伶仃，而扬眉吐气！“那些期盼已久的鱼鳖虾蟹/情愿，俯首帖耳/吸食一种微量的毒素”。池中锦鲤之血，需要索回，“欲望近了，戛然而止的一生一世”，竟如晃若两隔，离岸？即可“瞬间化为灰飞烟灭后的一场虚无”。——丧钟为谁而鸣？它在为一个世纪而敲响！水下胭脂色的诗篇街一斛珠吹奏，醉魂被窃取觊觎的滔滔波痕，纵横捭阖，汹涌澎湃，波云诡谲而多变！由草根植的倒影，刀刀见血，刃刃封喉。而鱼使命业已走完……

该诗介入一个诗歌系统，一个诗咏的怪圈，一个缠绵悱恻的荒唐行径。因为你想拥有，但现实是:不断刈草式的拒绝，斩草除根似的毫不妥协，让人彻底绝望的种种于心不甘。草对鱼而言，一个情愿枯萎，一个至死不降！它们势必导致一首诗的攻与伐，意象互换，联翩而至的咏诵，砌筑一个词语花园的穹隆，它同时又暗合了宇宙躯壳般的肉身，在含混了神示的骨殖中，词语的圣殿所给予了一种猜谜的罗织，并因此在阻断上杜绝了被启开的意义。诗人关切地投以飞梭之矛，而对方劫用盾坚实去捍卫！……同样为二次解构的方程式，诗人孙大梅另一些诗章，则通过当前的吟诵使人茅塞顿开，却将洞悉之夜与黑对照，归于险恶梦魇制裁射手的死境！它启迪我们，必须回到原点，完成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诉求。它阻止了你的诗歌飞升，却令一把钥匙无辜呈现。锁孔灌铅，幽谷含怨，嫉恨永远锚定，使钓杆同样折断！而屡次不改三番五次抵达幻境，犹如屡教不改屡败屡战愈挫愈勇，用诗歌抛石之物——划出一条苍白之弧，曙光在天际彩虹折弯处，更见血刃封喉冰清玉洁，水色惊诧肉艳的曙光，翻滚丛生。即令病树前头万木春，但就当前的疫情而言，却似乎总是面临一种在劫难逃，或难以测度。

如之云（《看不见的病毒》）:“正午的阳光下，迎面走来一个熟人”，在词义的绍介中，灵异被定义在，人生形式的边缘。“墨镜让他的两只眼睛/和熊猫又靠近了一步”，浑身弥漫着忧郁的气息。“蓝色加大码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多半张嘴脸，也抵挡着病从口入”。精神恍惚的思味，宛然魂散形聚，“明明是一个楼层里的邻居。却/装聋做哑，成为舞台之外的群众演员”。此如情何以堪，适时造成的伤害，况且能负，岂可牢不可破？“历史灾难性的病毒，还在死灰复燃”，一切形之有效无法颠覆性的错乱，让世态命运多羁，一时难以改善。故此，诗人喟叹云，“我理解在这个特殊时期/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棵别样的稻草”。岂能负笈羞愧，死寂接踵而至，纷至沓来，如跪在搓衣板上的悲悯，惊魂未定的时刻，往往只是一个陌生之地的过客，由此及彼可见人们对死亡的恐惧！

仅只是一场让人挥之不去的疫情，使之对峙而敌视，一个坚持不懈，一个设置樊篱。一个破旧立新，一个画地为牢！二者形成了基本落脚点。将一变二，三的否定式对于没有四而言。一切都似是而非却固化为道义和形式的不确定性，通过孙大梅这一组诗绚丽浓缩诡吊呈现！——罗织词语，施之以高雅的澄澈而贯彻落实！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催眠着凡事欲达的止境，引以为戒言以足诫的悲剧性命题，在灵魂摆渡出窍中安之若素，该组诗以一贯之的景泛，尝试语言囚楚厄运加持贪欲的词语之筏，用一种汲取人类博爱不朽的索求达到天性秉承之境。它既以此前后对比之力去解构，又力图解救，并希望罪加一等去夯筑，且渴慕惩罚之戒消减，竭尽全力以救赎。在语言纯净上，去击发情愫和玫瑰，构成一只哲学的刺猬，让它啃噬这组诗。……却希望尽管轻些再轻些，以运用踅趣凭隐喻中的隐喻，在幻象中制造幻象去布施深刻，精于设伏巧于面对怎耐抵不住灵魂筹码——用一句句惊魄劫掠的字符，撬开套在锁扣上的词义！诗歌因之所触动的心弦，在弦外之音中扣动板机，让一粒粒黏性的子弹击中我们聆听的耳朵，朗诵诗稿的嘴巴，用绝望产生感情上的依恋，种种迹象表明人世间的矛盾，会误会诗人绝境逢生么？如之言（《天空与大地》）:

“银河系离我太远/星星是一颗颗/借助其它星球发光的陨石”，在如此构成中，二律背反的近和“远！会在时间里磨灭”，形成在劫难逃的部分。虽然，我们悖逆的元极，宇宙的核心，更夸张的说辞，是聚于一个奇点。而在时空与大地折弯处，对于人而言，“最初上路时的几分浪漫几分执着”，在人生轨迹中，不过是时光迅忽一闪，存痕流淌。……盖因此，诗人云，“我挣脱了/那些被乌云牵制着的/一闪而过的虚幻”，当天地的倒影，引伸为“心里的那场雨”，由有限到无限，云际玄思所寄予的苍穹，“一直在天空悬着”，而脑中牵系万物冥想的属性，则循规蹈矩，永恒璀璨，在四周向我们环绕覆盖。却之不恭来论，“它还没有/找到可以信赖的大地”，并且能折射一个完美的弧度，佐证一个概念。千秋况幽之距，辉映繁星熠熠，如银河之水，沐风栉雨，彼此成就危难。

在人类数千上万年的简史中，遥思并不可及，犹如庄子梦蝶，况乎浮想联翩，宁可用一生去补偿而得到的精神亢奋，和彻彻底底的须弥幻象。仿佛佐之能成，切乎知觉笃定承受伤害，梦舟一叶，蝶变出修辞上的辨识，最终用思想改造思想，并因此带来了批判。用诗人所执的一贯性，和此前生活化的积累及阅历，将诗歌的承受力无限放大，镶嵌进我们蹈矩循彟的瞳孔。仿佛词语为别人设置了朴素的拷问，用一种诘责与人性篡改了必然造成对诗者进一步怀疑和了解，内在的蓄势待发，说明了用诗歌莹润的章节点燃它们，形成了其诗篇中的寓意营造隐喻和幻象。它醒目地切入时序并因他的诗所涵盖救赎，使二元中的蜕变，激活了我们空泛的种种不确性，凭诗句创造而形成了一个从有限到无限的审视，让逻辑在思维中不断颠覆，尖锐犀利敏性深沉苍郁的指出，以揭示一个人文主义者的理想与审美需求，为了一组二度左右并解构的诗而感知悖论，该如何解决关于其诗歌写作问题的视界，答案或许就在诗中。

如其言（《也许与春风有关》），“沉默了一个冬天的窗子”，终于可以启开。万物周而复始，皆归于氤氲之息，与体验服从。“此刻被春风再次问候/声音如此熟悉，却带有几分陌生”，大地上升的气流，让“一只风筝顺势飘过”，追随“向上的事物/均来自低处力量的支撑”。这诗句运行负载，俨然旋转布施的明光，白昼日夜交替，也如此因循守常。而诗人慨叹，“望着天空，越来越高的几只风筝”，在陡峭屹立之巅，形成“地上的脚步，牵引”更多物化之“中已变得越来越轻”。而春温在刈割寒气之后，“野草到处安营扎寨，时而相聚/时而分开”。它们隐而不发，“肩负重任/守护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一处不毛之地”。而我们敲击耳孔与双眸，也或可以在诗人逡巡的咏叹中，被其平实的语汇体验要旨或真谛，因此充满二律反悖的诗穗，检测一下我们自己的感情经历。又能寄予何种智慧警策，一切俱呈周详，怎不令人羡慕季节的波澜壮阔。在诗者孙大梅精神辉映的词语上，大地的影忍者切入哲学层面的云蒸霞蔚，似乎于冥想玄念里不断拷问来与去的神秘，与因果报应。它赋予了诗歌领悟的情感及穹隆之下的美感，又殚精竭虑，匪夷所思认定，辞汇构成一只风筝的聆听，可以就此探及深远与时态约定，使灵魂在灵性写作的前提下，既守恒如一，又缔结契约及任从。于是，她关注一个蝼蚁之命的结束与某一事件的必然结律，在诗中用隐喻思考的不知或未知，顿悟人生之规的有知及测定，俨若其在诗中说（《启迪》），即便是“路上一只小蚂蚁/身体僵硬”，而这一生命结束，却一直都没有被人关注。可它“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它的同伴在夕阳渐尽的余晖里/遇见了它”，却仍不放弃营救。“没有犹/借尘世间最后的光/踉踉跄跄把它推了起来”，它要走多少的路，更要走多久？“回家的路悄然被月色照亮”，俨然路灯对此关照，它们爱护同类的遗骸，使人突然羞愧，“看到的万物心里突然电闪雷鸣”。现在，却值得我们另行追忆，并且理解、缅纪——

读孙大梅的诗，让我们在女性的视觉中体会词语的力量，又将记述深刻，并感知人类母仪的慈念。在当今先锋诗歌前沿，突破自己所不能寄予的索求，为一种爱或呵护去照料，并赋予它博大与细微的主题，关注诗艺和学问，认识诗性的黏度，为诗力提倡而担负，却充满睿智唤醒内心，用字符的体温察觉万物不朽的轮回，检阅诠释阐述事实上的悲凉，解构人性至尊至纯以及最柔软，或最为明净的部分……

诗评人简介

唐明，著名作家、学者、诗人、画家、艺术评论家、历史学家。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美术家协会会员，原工作单位河南日报。

其父唐戈民国北师大历史系毕业，曾师从于杰出史学大师顾颉刚先生，历任河南日报图书馆馆长、总编室处级检查员、第一张报纸审阅人，被誉为河南日报“全科百书”式人物、有河南报界“活字典”之称；而其舅父乃为著名史学家、安阳小屯殷墟发掘者之一:甲骨文出土重要见证人、新中国考古学“奠基人”之一、“考古界十兄弟”之一尹焕章先生。其姑父周祯基，为国内著名国文教育家，周恩来总理之侄（叫总理七叔）。

唐明先生，博古今通，南阳邓州人，生于郑州。出身于耕读世家；其祖出自尧唐氏，自元至民国均为书香门弟。著有《闻香识玉：中国古代女子闺房脂粉文化史》(上海三联书店版)、《香国纪：中国历代闺阁演变》(人民日报出版社版)等书，长篇小说《淘米水》《鼠群》《中午》等；长短诗三千余首，另有《中国兵器史》《中国佛典钩沉》《中西方艺术史鉴》《词语的双翼-中国当代诗家百人谈-对话录》（与人合著）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