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月中旬，美国现代战争研究所陆续发布“培养陆军领导人以应对未来战争”系列文章。本文是系列文章的第二篇《从复杂到复杂：战争背景的变化》，作者来自美陆军未来司令部未来与概念中心。  未来不再是过去的样子。 —— 约吉·贝拉 近年来发生的局部冲突表明，战争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传统认为的军事挑战包括后勤保障、实现突袭、部队防御以及统一指挥，随着无人机、巡飞弹药、多光谱传感器、卫星图像、网络等新兴技术的出现，使得作战部队在战场上成功执行作战任务比以往更加复杂。 战场上逐渐增多的传感器和武器系统以及越来越快的决策速度，都是战争复杂性呈指数增长而非线性增长的证据。正在发生的局部冲突表面，在现代战争中部分军事领导人无法适应极其复杂的战场，从而导致作战失败和高级将领阵亡。美国军事领导人必须比对手更了解战场日益复杂的环境，才能在未来战争中取得胜利。 01 未来战争的复杂性 技术变革不仅导致战争在地理层面上扩大，而且在作战概念上也扩大了。军事领导人需要从五个作战域而不是两个作战域进行整体思考，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陆军领导者不仅要了解和规划来自地面和空中的影响，还包括来自海上、太空和网络空间以及电磁频谱和信息环境的影响。陆军领导人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入地了解联合部队的作战能力。协调多域作战的需求不仅是对任务管理（控制）的改变，而且也是对陆军任务需求定义（指挥）的转变。现有的工具和运行模式不足以应对未来战争，因此，陆军领导人需重组机构人员，培养士兵综合技能，并实施新的任务规划和执行程序。简而言之，未来战争的复杂性要求陆军重新构想其指挥控制方法。 未来，对手之间的战争将发生在规模巨大、高度致命、且完全透明的战场上。不仅仅是武器的射程、致命性和精确度影响未来战争，多域传感器阵列也将在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例如，在“纳卡”冲突期间，尽管亚美尼亚军队占据了传统优势的高地，并利用战壕进行伪装，但阿塞拜疆的传感器检测到了这些部队，并使用巡飞弹、无人机和精确火力迅速摧毁。因此，美国军队不仅要提高自己的伪装能力，还要进行前所未有的分布式作战。一个师可以负责几百公里甚至几千公里的战线，这比他们在20世纪的运作方式提高了几个数量级。同时，作战部队所配备的设备能够在通信网络被拒止的环境中开展工作。 传感器和远程火力并不是重塑未来战场的唯一关键技术。 自主和机器人系统的发展以及大规模利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等工具，将显著改变军事单位的组成和操作方法。编队必须学会与无人自主系统进行协同作战。侦察、瞄准、军事欺骗、后勤、医疗等都将引入机器人系统，此类系统将具备基础的自主操作能力，甚至有自主学习能力。指挥官和参谋人员将拥有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支持的决策支持工具，以帮助其规划，并加快和改变军事决策过程。为了利用这些能力，美陆军需要在改变其理论和部队结构的基础上，对人员、培训、教育和领导人发展计划进行调整。 更先进的武器系统和颠覆性技术将重塑战争的展开方式，同时也将影响人类在战争层面的认知。对手不仅利用宣传虚假信息来扩大美国社会的分裂和不和，而且还明确地将军方成员作为攻击目标。在武装冲突的背景下，敌人会采取更严厉的手段，并利用深度造假技术来破坏美国的安全联盟，侵蚀军队内部的信任，削弱美国公众的支持（导致国家战略连贯性受到制约）。这些影响不仅会减缓决策周期，还将产生致命后果。 单独来看，每一项技术发展似乎都是沿着线性进化路径的步骤。但这些变化的净影响大于其各部分的总和，导致未来战争的复杂性呈指数级增长。 02 使美陆军领导适应复杂性 现代美国陆军需从二维战斗部队发展成为可以全面作战的现代化部队。军用航空器的出现迫使陆军领导人在第二作战域开展行动并进行三维思考，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和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的陆军领导人仍然主要从地理空间角度思考。尽管美陆军在这些冲突前后都发生了变化，但人员结构和军事指挥权等仍非常固定。随着战场战术从相对集中的陆战转变为试图在多个作战域实现同步效果的分布式部队，这是对空间思维的挑战，美陆军应该抵制回到传统的线性、二维作战的舒适区。相反，美陆军领导人应该重新审视基本原理，包括战争原则、人员结构，以及最重要的领导力。 如果美陆军不刻意训练士兵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发挥领导作用，那么为美陆军开发新的作战、组织和装备将不会有效。当前，军事指挥是在自上而下的层级模式中发展起来的，这并非指挥官们觉得有必要始终处于控制之下，而是因为这种领导风格在传统战争中最为有效。然而，随着战争进入复杂领域，传统的指挥控制模式将无法适应未来战场。美专家警告陆军领导者陷入两个陷阱：“倾向于回到传统的指挥控制管理方式”和“寻求加速解决问题”，这两个陷阱在未来的战争中都必须避免。 美陆军发布的任务式指挥条令原则是陆军需要摆脱过度集中的领导管理风格，许多陆军军官也一直在努力摆脱美专家所描述的领导陷阱。美陆军领导人接受任务式指挥至关重要，这并非因为它是一种卓越的领导理念，而是因为它是一种必要的适应，以跟上不断变化的作战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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