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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丨我从这本书中了解到两位大师的教育观点,并吸收到教育子女的知识

 胡叨叨女士 2022-06-23 发布于山东

文:路易大叔

在《自由与教育:洛克与卢梭的教育哲学》中,不管是洛克还是卢梭讨论的自由,都不是法律赋予的那种自由,而是自然自由,天赋人权。但人们也需要通过教育才能学会运用这种自由,通过劳动来实现这种自由。自由不是形式的,而是实质的,是一种神圣的正当权利。

洛克

但是在一个阶级社会里,洛克的思想代表了自己的阶级。洛克想要培养的具有德性和智慧的绅士,正是代议制国家中的政治领导阶层,他们承担着治理国家的使命;洛克的自由,还是统治阶层的自由,而不是人民大众的自由。

对于教育的意义,洛克认为,人的心智最初的无规定性既蕴含着抽象膨胀的危险,也包含着塑造的可能,教育的目的在于给人好的规定性,让人能够对自己趋于膨胀的激情和意志“说不”,这种克服和悬置欲望的能力就是自由。在儿童教育方面,必须让孩子先学习自我克制和服从,为意志设下严格的约束;但抑制又不能太过,必须保护孩子的生机活力,让孩子具有主观能动性,要让孩子学会运用自由,出于自己的合理选择而做出自愿的行动,而不是消灭自由。

在德性之外,洛克的教育理论还重视理性。在洛克看来,人要获得永恒的幸福,就要服从上帝所立的永恒的法;通过教育使人成为合格的自然权利的行使者,也就是理性自由人,用自己的力量和创造去获得人的规定。理性的真正含义“实际就含着机敏和推论两种能力。它借前一种发现出中介观念,借后一种加以整理,因此,它就可以发现出一系列观念中各环节间的联系,将两端连接起来”,理性是客观和观念的纽带,洛克多次反复强调,要先悬置来自外界的意见,再运用自己的理性来思考和审察,而后再表示同意或反对。

此外,洛克的教育思想还有很多现在看来仍然值得推崇的地方,比如他并不像霍布斯那样,认为此世的人要获得和平,必须依靠一个外在于自己的强力的利维坦,他认为重要的不是欲望的兴起和满足,而是每日的劳动和实践,也就是内观和自省,所以教育应该“一开始就在他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上,以实践而不是规则的方式来教他”,使之成为孩子自然而然的禀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再比如,洛克认为,人高度的主观抽象性,决定了人容易只考虑自己的快乐和痛苦而不顾及他人的苦乐,这种主观抽象表现在社会交往中,容易产生两种情形:或是不顾他人的感受,自己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来,或是总在琢磨自己做得是好还是不好,不能大大方方地行动,两种情形虽然表现不同,但都是只意识到自己,要避免这两种情形,就要谨守一条规则:既不要小看自己,也不要小看别人。

卢梭

卢梭的教育哲学,可以从其教育作品《爱弥儿》中窥其全豹。其理论的基础是当代启蒙运动的发展败坏了现代人的道德。启蒙通过被解放出来的知性塑造了各种新的想象和幻象,给人们造成强烈的知识刺激,让他们“发烧”,从而形成了泛滥的公众意见的专制。这大概就是现在我们常说的“多数人的暴政”吧。在道德教育方面,卢梭用一个词“moeurs”来指代,它实际包含道德中抽象的规范和具体的礼仪两个方面,卢梭利用《爱弥儿》前三卷来回答现代社会里moeurs的由来,即通过自然教育来为道德秩序的建设提供人心的基础,其实质是让孩子具备单纯的品质,从而实现由单纯而来的对真理的信仰。

卢梭在书中提出了“人的两次诞生”这一概念,爱弥儿从一个自然人逐渐成长为道德人、社会人,而《爱弥儿》所确立的教育体系,正是从自然自由到道德自由,再到政治自由逐次展开的。

爱弥儿由一个自然人转变成道德人的时候,也就是第二次诞生时,必须经受一种新的教育才能度过这一次“爱”的洗礼,这种新的教育,即道德教育。人对于“物”,对于周围的社会,对于人民,对于整个世界,乃至对于自己,都必须时刻遵从自然的必然法则,才能确立彼此间自由的联系。与一切由多个人构成的社会和由所有人构成的政治相比,只有自然才能成为自由的最终依据。《爱弥儿》在前三卷的“物”的教育后,让-雅克在道德教育的领域采取了相似的办法,即用“事实”的教育来扩展爱弥儿有关人的世界中的经验内容。显然,“物”是就教育的自然内容来说的,而“事实”则是就教育的人的内容来说的,两者所针对的都不是人的流动意识,而具有可通过知性来把握的确定性。这里所谓的经验事实即历史,或者准确地说,是带有自然史意涵的历史。这一阶段的教育,还必须重新借助自然教育的结果,而不能急于诉诸人的教育。自然法的基础,并非完全出于理性,而有一个更为坚实牢固的基础,即由人的自爱而产生的对他人的爱,这是人类的正义的本原。卢梭说:“当他(爱弥儿)能够爱人的时候,他也同时能够感觉到他人的爱了。

那么如何为道德教育做准备呢?卢梭认为,人的不幸和邪恶都源于滥用自己的能力,人的一切悲伤、忧虑和痛苦,人的一切道德上的恶,皆因为用自己的意志僭取了自然意志的位置,突破了自然的必然秩序,“一切痛苦的感觉都是同摆脱痛苦的欲望分不开的,一切快乐的观念也都是同享受快乐的欲望分不开的;因此,一切欲望都意味着快乐不足,而一感到这种不足,就会感到痛苦,所以,我们的痛苦正来源于我们的欲望和能力不相称;如果两者能够达到均衡,就是幸福了。”通过同情,不仅能够同那些与自己相似的人构成同一的关系,而且也能够与自己构成同一的关系,而这种双重的同一关系,成为了一个人的存在基础,成为了一个人拥有快乐的根源。爱弥儿的第二次降生,不仅涉及基于两性关系而形成的自然自由,涉及通过激情控制而实现的道德自由,更由婚姻关系本身提出了如何实现公民的政治自由这一关键问题,而政治自由是自由的最高形式。“人性往而不返”,通过《爱弥儿》补篇中的两封“书柬”,卢梭又着重刻画了在追寻自由的艰难过程中,人所必须而且必然面临着的道德和政治的极端处境,即人和公民的极端处境。在两种极端处境下,也正是从道德迷乱的状态下恢复了心灵秩序之后,才最终获得了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来与政治的奴役作斗争。卢梭说:我在地狱的最深处,反而最宁静。

此外,卢梭的教育哲学中提到,我们总以为自己具有能够认识一切的智力,但我们所有的只不过是一些想象力而已,“当每个人走过这想象的世界的时候,都要开辟出一条他自认为是平坦的道路,但没一个人知道那条道路是否能够到达目标”也就是说,我们的选择只是一种可能,而无所谓正确的选择。在论述快乐教育的过程中,卢梭探讨了权威的意义,他说,在师生的契约关系中,教育成人与教育儿童的方法完全相反:一切都是清楚明了的,其中没有秘密,双方必须坦诚相见,让-雅克确立了权威之后,便尽量避免使用权威了,而诺言才是两人的情感纽带和忠实承诺,那些最慢做出的承诺往往是最忠实的。换句话说,权威不重要,但是确立权威是重要的。

洛克与卢梭的教育虽然都是指向政治的教育,从后者的作品中屡屡出现前者可见一斑。但两者显然存在着很多的不同,不管是对待孩子的态度问题,教育阶段的划分问题,还是两者的宗教观念,都存在一定的分歧。卢梭在批评洛克时所坚持的怀疑论立场,强调了感觉在信仰中的重要地位。卢梭认定有一个绝对意志(上帝)决定了一切经验,而上帝是不可知的,“我们之所以自由,正是因为他让我们自由;他那无法解释的实体之于我们的灵魂,就像我们的灵魂之于我们的身体一样”,人通过理解上帝的意图来处世,而不能怀疑这个绝对意志。然而这些并不是我读这本书关注的重点,了解到了两位大师在教育中持有的观点,并且能够从中吸收到对子女教育有用的知识,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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