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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试解No.124

 幽默的数据线 2022-06-24 发布于上海

124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大黄三两(酒洗)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本条说的是既往有重度瘀血证者,感受太阳病内传至阳明,而成太阳阳明并病,传变规律不像一般顺传的阳明外证或阳明腑实证,而是瘀热结于下焦为病,治疗上不用常规治疗阳明病的白虎汤类、承气汤类,而用抵当汤治疗。同时,本条可以跟《伤寒论》试解No.106桃核承气汤对比着看,抵当汤破瘀力更强,用来治疗瘀热程度较桃核承气汤证更重者。
太阳病六七日如前述《伤寒论》试解No.98中[注1])大概率已经内传了,但此时表证仍在,说明这是并病的情况,有表证理应脉浮,但此时脉却沉微,沉则主里,微则正虚,提示的是正虚而传里,同时结合后文中瘀血之为病,瘀血阻碍气机甚者也可以出现微脉,若按自然顺传的话,应该传半表半里(少阳病)再到里证(阳明病),但观察他的症状却发现没有结胸[注1]相关症状,说明邪没有结于胸胁,而患者还有发狂(精神病)的情况,发狂为典型的阳明里证表现,要引起医者的重视,此时邪没有结于中焦胸胁,那么邪不在上焦就在下焦[注2],本条中的脉沉也可以提示病位在下焦,那是什么病机导致的出现这种情况呢?
瘀热之邪结于下焦瘀血是原本患者体质就有的,加上太阳病内传后的邪热,合而为瘀热,瘀热结于下焦,少腹应该硬满[注3](可以类比结胸,只不过结的是少腹),个人临床中时常看到此类瘀热结于下焦的患者,在沉、微脉的基础上,还往往会兼涩、数之脉,治疗应该用下瘀血的治疗方法
之所以出现瘀热之邪的原因,除了我们多见的患者既往有瘀血证,加之本次太阳病内传为邪热,复合为瘀热之邪的情况;还可能是既往机体正常,但本次太阳病邪热内传传到少腹郁结(如阳明腑实证)日久,而发为瘀热
治疗建议用抵当汤这种下瘀血的方子治疗。抵挡汤的祛瘀效力比桃核承气汤强的多,桃核承气汤证仅仅是少腹急结,抵挡汤证确是少腹硬满,程度更重;桃核承气汤证还可能出现“血自下,下者愈”的机体代偿排出瘀血后自愈的情况,抵挡汤证的瘀血结的非常重(从脉沉微可知),机体无法通过代偿排出瘀血。因此此类瘀血(合邪热)重症,用抵当汤而不是桃核承气汤。
在两个方子的药物组成上,也可见此端倪:
桃核承气汤:桃仁五十个、大黄四两、桂枝二两、炙甘草二两、芒硝二两
抵当汤桃仁二十个、大黄三两、水蛭三十个、虻虫三十个
抵当汤虽然桃仁少用了三十个,但是破血祛瘀解凝的虫类药水蛭虻虫各用了三十个,增加了祛瘀之力;其次把缓和药性的炙甘草去掉了,就是为了更好更快地下瘀血;大黄少用了一两,芒硝去掉了,减少泻实的力量,因为此时仍有太阳表证,按理应该先解表再攻里的,但是其人已经发狂需要急救之,所以重点均在于祛除瘀血,用大黄是辅助祛瘀的,祛完瘀血若还有表证,理论上还是要回到解表先的正治法上来,另外一方面也考虑方中有水蛭、虻虫所以为了不让全方攻实太过而减量,总体而言泻热的效果会差一些,但是祛瘀的效果大大提高了;桂枝也去掉了,【疑问】这点我暂时不是很理解,桃核承气汤证的适应范畴明明已经解完表了,还用桂枝可以说是通阳助祛瘀,同时降气,但是为什么这里要去掉呢?现在也只能从这两个方子不是同源方所以用药底方不同,不能做底方对比,桃核承气汤底方是调胃承气汤,加的桃仁、桂枝,抵当汤本身就是自己的底方,总之先mark
本条的抵当汤证跟桃核承气汤不同,同样都是仍有表证,桃核承气汤证患者需要先解表再用桃核承气汤下血而愈,抵当汤证患者瘀血极重,直接破血下血以治。


[注1]少阳病范畴对应的是胃痞证,即心下痞满,泻心汤类治之;阳明病范畴对应的是结重证,即心下硬满,陷胸汤类治之。
[注2]结于上焦如肝阳上亢之龙胆泻肝丸证,结于下焦如瘀热结腹之桃核承气汤证、抵当汤证。
[注3]之所以条文中提到小便自利,是为了鉴别排除水气病导致的少腹满而小便不利的情况,即区分蓄血证还是蓄水证(导致的少腹满),以小便自利(正常)来指代无膀胱气化不利的蓄水证(水气病),临床中除了可以靠小便来判断,还可以结合舌脉证来综合判断是否同时兼有水气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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