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粽子在口头，父母在那头

张胜开 2022-06-25 发布于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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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还没有到来，粽叶就上市了。各家各户水桶里泡着新鲜的粽叶，碧绿碧绿的，别说是包粽子了，就是这样闻闻，也觉得清新无比，我知道如果母亲在世早就准备包粽子了，这是农历五月里一件重大事项，过节的气氛绝不逊色于中秋。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粽子在口头，母亲在那头，每逢佳节我念妈，听到这首儿歌，就让我想起了母亲在世时的端午节……每年五月初五，是我国传统的节日——端午节。

端午节要插艾枝，悬艾虎。端午节这天一早，人们将艾枝插在门上，或用艾蒿编织成“艾虎”，在门楣中央或带在身上，驱虫避邪，以保安康。“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端午节不久就到了，想必大家对有妈在世时过端午节的情形仍记忆犹新吧，我的家乡洪雅，位于祖国的北纬30°是座小县城，历史悠久，可如今也只是知道者微乎其微的小镇而已。在彼，人们留心于早晚的云蒸霞蔚，四时的风花雪月，并不太在意小小的端午节；在此，人们向往着都市的灯红酒绿，生活的纸醉金迷，而忽略了小小的城镇。他们都喜欢心目中美好的东西，却不知在此洪山雅水小镇中，端午节也是热闹非凡的。端午节要画门符。端午节这天，人们将蝎子、蜈蚣、毒蛇、蛤蟆、壁虎“五毒”形象的剪纸做门符。据说这样做，是为了驱“五毒”，防瘟疫。

端午节要带香包、系五彩丝线。香包是用棉制品和丝线绣的，包里除了装些雄黄、苍术外，还要装香草配成的香料，戴在身上起驱虫除秽的作用。五次丝线象征五色龙，系五色线可以降服妖魔鬼怪，端午节要吃粽子，早晨家家吃粽子纪念屈原，一般是前一天把粽子包好，夜间煮熟，早晨食用。包粽子主要是用河塘边盛产的嫩芦苇叶，也有用竹叶的，统称粽叶。粽子的传统形式为三角形，一般根据内瓤命名，包糯米的叫米粽，米中掺小豆的叫小豆粽，掺红枣的叫枣粽；枣粽谐音为“早中”，所以吃枣粽的最多，意在读书的孩子吃了可以早中状元，过去读书人参加科举考试的当天，早晨都要吃枣粽，至今中学、大学入学考试日的早晨，家长亦要做枣粽给考生吃。

赛龙舟，是端午节的主要习俗，相传起源于古时楚国人因舍不得贤臣屈原投江死去，许多人划船追赶拯救，他们争先恐后，追至洞庭湖时不见踪迹，之后每年五月五日划龙舟以纪念之。借划龙舟驱散江中之鱼，以免鱼吃掉屈原的身体。端午节真是一个有趣的传统佳节，小的时候一看到妈妈泡米和桌子上满是粽叶，我就知道端午节又到了，小的时候我不知道端午节的由来，只知道每年家里就像过年一样隆重地过端午节，后来也只是知道一点点关于纪念屈原的传说，至于还有什么我就一无所知了。北纬30°家乡的端午习俗可谓多种多样。插茱萸。在端午的前几天，人们就弄一枝茱萸（或一柳条）插于门楣之上，据说可以驱妖避邪。戴香包。大人们用布缝制成小布包，并将艾、苍术、板蓝根等草药包于其中，让孩子或戴于项下，或系于腰间，可增强免疫力，在我家乡，最典型的风俗便是吃粽子了，将糯米洗净，并配一把包，用棕叶宝成三角锥形，蒸熟，便成了香气四溢、味甘可人的粽子了，在洪雅吃粽子有一个讲究，那就是在吃之前先祭屈原，在祭祖先，然后才能吃。

我最爱吃粽子，曾记起手巧的母亲能变幻出各种各样的粽子，有三角形的、四角锥形、枕头形等。口味也有好多种，有纯糯米的粽子，蒸熟蘸白糖吃；有甜粽子，糯米馅中掺杂些蜜枣红豆，等粽子煮熟后，此时粽叶青气、糯米香气交织在口中，是何等的美味佳肴啊。吃过很多的粽子，唯有母亲做的最有味道，最好吃。每逢端午节，我总要吃个够，直到再也吃不下为止，妈妈做的粽子十分可口，轻轻将棕叶撕破，便露出了又白又嫩的糯米糕，忍不住吃一口，甜汁溢入口中，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吃惯妈妈包的粽子，吃起别人包的，总觉得有些干涩，不如妈妈包的香嫩。

不知怎的每次吃粽子都会有同一种感觉，满口喷香的糯米，氤氲香气中，仿佛升腾起成败英雄不灭的屈原，自己也仿佛回到了失落千年的楚国。不禁对靳尚、张仪与郑袖的卑鄙无耻嗤之以鼻，为屈原的气节所折服。何为英雄？生死契阔，气吞山河？金戈铁马，仰天长啸？都不是！而是喜笑悲歌气傲然，九万里风鹏正举！隐隐的，似乎可见你将那无尽的沉沦抛进滚滚汨罗江，只有那涓涓流水重复着永不改变的晨昏。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你的心胸可吞日月，可囊星汉！整个世界因你而美丽！折断柳条留不住的，是岁月的裙袂，挽短罗衣留不住的，还有你追寻真理的脚步……忽然，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幽雅的餐桌。原来，手中的粽子已尽，才明白富贵名禄过眼云烟，君王霸业恒河沙数，最终空留叹嗟，沉沦不已……

粽子在口头，母亲在那头，家乡在心中。端午节的早晨，妈妈总是在我睡眼朦胧时叫醒我，去远处的树林、青衣江边洗脸，凉凉的河水冲走了我的困意，热闹的人们来来往往，真的像过年一样，回到家，吃着鸡蛋和砂糖的甜粽，心里美滋滋的。回望来时路，豪迈地唱一句，这世界我曾来过，亦不枉人生，漂泊在外的游子，最怕的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和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份孤独的感觉让人凄凉，此文献给漂泊在外的游子们，今天您吃粽子吗?您记住乡愁了吗？乡愁是人类文化进程和情感世界的永恒主题，人类最朴实的情愫，它是每一位游子心中的痛，时时刻刻牵动着回家的心，它是每一位游子心中的念，在遥远的异乡想念着家乡的母亲，如今许多人离家乡越来越远了，而乡愁成为了儿时的记忆，也成为了一生的牵挂，但我们应该记住，不管走到那，故乡是我们的文化血脉和生命之根。

五月初五又要到了，大家又在议论放假去哪玩，也有人议论到哪买粽子，在很多人记忆里，粽子的味道是甜的，或是咸的，但在我的记忆中，粽子的味道是翠香中带着欢喜，同时也是爱的味道，离开家乡已经30多年了，粽子的味道却依旧长存在记忆深处，久久回味。“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年年岁岁端午节，岁岁年年故乡情，家乡的端午节，岁月的流逝慢慢地养成了依赖与懒惰，端午节时，很少自己亲自包粽子，但一种朴素的思想，一缕纯洁的情愫，一种浓浓的情意油然而生，那浓浓的情，蜜蜜的意，那清泉、那艾草、那香包，那五色符，嵌在心间，仿佛又见母亲包粽子的身影，又见到父老乡亲过节时的喜庆和甜蜜！粽子，蕴藏的不仅是粽子味道本身，更是父母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