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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8月末，是毛主席的长女李敏和孔令华的结婚日，经特别准许，二人在中南海颐年堂举办结婚仪式，主婚人正是毛主席。 可年纪尚小的曹耘山并不知这件“大事”，他只在母亲的交代下，和妹妹曹立亚换上漂亮的新衣服，跟着父母走入那座神秘的红墙大院。  于春藕斋中又精心收拾一番，最后进入丰泽园，才得知自己今天到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看着母亲与满脸笑容的毛主席用故乡话相谈甚欢，又在毛主席的招呼下，与大家一起同毛主席照了一张相片。  曹耘山和妹妹紧紧贴在毛主席的身前，站得笔直，就好像毛主席的小卫士一样。 那个时候的曹耘山，对于自己的“家世”十分懵懂，仅仅知晓母亲与毛主席同姓，大约是毛主席的亲戚，其余则一概不了解。 很久后，曹耘山偶然和姨妈李敏聊起来，方知晓，原来母亲能来丰泽园参加姨妈的婚礼，是毛主席亲口交代的。  李敏告诉曹耘山：婚礼前，她和丈夫商定邀请名单，毛主席专门指示，“一定要请泽民二叔的女儿，你们的远志姐姐来参加”。 1965年，初中毕业的曹耘山报考空军飞行员，考前需要填写政审表格，曹耘山拿着表单回家请父亲帮忙。  他的父亲曹全夫在曹耘山的注视下，认真工整地填写下：外祖父毛泽民，中共党员，1943年9月牺牲于新疆；外祖母王淑兰，中共党员，1964年病故在湖南等信息。  曹耘山这才彻底了解自己家的详细情况，知晓妈妈和毛主席的关系，心头蓦然涌现一股热流和使命感，深觉他必须要更加努力，即便无法做出什么贡献，也不能给家庭“抹黑”。  可让曹耘山遗憾的是，那年他没能被空军学校录取，错过了飞行员的招收工作，只能继续回到学校上课。 不过，曹耘山倒没有太过悲伤，因为那时的他，心思全被外祖父毛泽民和父母的故事经历所占据，他很好奇，他的外祖父到底有着怎样的人生，他的父母又有什么样的过去。  01，人生之苦难：她是来自湘潭的平凡姑娘，他是安丘走出的热血青年，他们携手相伴一生正如前文所提，曹耘山的外祖父叫毛泽民，生于1896年，比毛主席年小3岁，是毛主席的亲弟弟。 1910年，毛主席到东山学堂读书，学费昂贵，毛顺生几乎供应不起，只得叫毛泽民辍学，回家务农。  在毛顺生的教导下，毛泽民很快掌握父亲的“生财之道”，利用自家购买的耕牛赚得第一笔资金。几年后，毛家家境经毛泽民的经营，有了很大改变。 1921年，毛泽民跟着哥哥离开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家庭，加入革命组织，和妻子王淑兰一起去往长沙，进入毛主席安排的长沙一师附小工作。  1923年，中央派遣毛泽民至江西路矿，担任公认消费合作社总经理。 由于经费不足，毛泽民主导合作社发行“股票”，很快筹集7800余元股金，大大改善合作社现状，不仅帮助了贫苦工人，而且为党组织的活动提供充足资金。 1925年，毛泽民和哥哥回到故土发动农民运动，但因遭到赵恒惕追捕，所以组织紧急调派毛泽民至广东工作。  离开家前，一贯脾气温和的毛泽民做出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他要和感情深厚的夫人王淑兰离婚。 毛远志后来说：她的父亲之所以会有如此决定，全是为她的母亲着想。 因为她的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脚女人”，没有太大能耐，也不可能长时间跟着丈夫在外奔波。为了防止敌人伤害王淑兰及子女，毛泽民宁愿与夫人分开。  1931年，毛泽民成为临时中央政府财政委员会委员；次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在江西创立，毛泽民出任第一任行长。 那是一段无比艰辛的时日，整个银行仅有5名工作人员，可毛泽民顶住所有压力和困难，硬是带领大家发行了国家银行的统一新货币，逐步完成与银元现洋的兑换工作。 1937年，毛泽民的胃病愈加严重，组织安排他借道新疆至苏联养病。可途经乌鲁木齐时，毛泽民却恰巧遇上鼠疫，被迫停留新疆。 此后，毛泽民和陈潭秋等同事深入新疆战线，为新疆解放稳定作出巨大贡献。 1945年，本该回归的毛泽民一直音讯全无，担心父亲的毛远志偶然从伯父口中得知父亲早在2年前就已壮烈牺牲的消息，非常悲恸，愈加遗憾自己错过和父亲的最后一面。 她是毛泽民的长女，生于1922年，名字为毛泽民所取，借女儿之名抒发心中远志。 在毛远志的印象中，父亲毛泽民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常常趁着工作空闲，抱着她和毛岸英，给他们讲述“大闹天宫”的故事。 但好景不长，自从3岁同父亲分别后，毛远志便与母亲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7岁时，王淑兰被捕，毛远志回到故土，寄居亲属家；次年，在王淑兰的安排下，毛远志回到母亲身边，和年长她1岁的华初共同承担起地下交通员的工作。 同年7月，彭德怀进攻长沙，王淑兰带女儿越狱逃脱。 7年后，毛泽民寄信给王淑兰，让她把毛远志送到延安读书；由于种种缘故，毛远志和表姐于第二年3月才抵达延安，错失与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毛主席很关心毛远志，特地对她进行简单测试，却发现毛远志大字不识一个，只能安排毛远志到鲁迅小学读书。 毛远志听从母亲的嘱咐，只要无大事，就很少去找伯父，即便头疼病犯，痛到不行，也强忍着不去打扰伯父。 有一回，毛远志再次犯病，到和平医院治疗，她见杨家岭距离很近，实在没忍住对伯父的思念之情，第一次顺路去探望了伯父，并把自己加入中共组织的消息告知伯父，毛主席果然非常开心，专门留毛远志在李讷的窑洞居住一晚。 1年半后，毛远志完成小学学业，被分到军委二局工作。又一年，毛远志再到和平医院治病，同时任抗大分校军事教员的曹全夫相识。 曹全夫比毛远志年长1岁，生于山东名门望族，自小接受良好教育，是一位热血青年。 两人越聊越投机，曹全夫不仅耐心给毛远志讲解学习毛主席著作的体会，而且教毛远志辩证法和太极拳。朝夕相处之下，二人果然渐生情愫，最终确立恋爱关系。 就是在曹全夫初见毛主席的饭桌上，毛远志听闻父亲的丧讯。她强忍泪水，等到伯父离席，才跑到外面痛哭一场。哭完以后，毛远志告诉伯父：她一定会坚强起来。 几天后，毛远志又一次带着曹全夫来到伯父面前，说他们想走个“后门”，希望伯伯同意他们随军入东北。 毛主席欣然应允。离开延安前，害羞的毛远志给伯伯写了一封信，请伯伯同意她和曹全夫的婚事，毛主席不但回复“答应”，而且送上一件皮大衣和一匹棕色老马当作新婚贺礼。 就这样，一个来自韶山的普通姑娘和一位生长在安丘的热血青年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组建属于他们的小家。 02，低调之生活：曹耘山说，他们家有一个家训，叫“三要两不要”，是毛主席亲自制定的毛远志和曹全夫一共孕育3子1女，曹耘山是他们最小的儿子。 在曹耘山的记忆中，父母的生活一直十分低调，鲜少向外人袒露自己的家世，也从不借着和毛主席的关系搞什么“特殊”。 他告诉旁人：“当年，我父母离开延安时，毛主席送给他们一句叮嘱，叫'三要两不要’，说无论我的父母走到什么地方，都要和那里的同志团结在一起，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要依靠组织，不要依靠家庭，不要搞任何特殊化。 我的父母一辈子谨记恪守这句话，把它当作家训，传给我们这些子女。” 新中国成立后，毛远志先后到江西妇联、中南军区工作，曹全夫则曾担任朱德总司令处参谋、军事秘书及“五七”干校首位校长等职务。 他们始终坚守当年的承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很少主动到中南海去打扰毛主席。与外人往来时，毛远志从不轻易袒露自己的真名，只用“阮志”化名和别人相交。 在儿女面前，她亦很少提及毛家的往事，与毛主席合影的那张照片，更是被她长期锁在柜子里，以免孩子们时常看到，会因特殊的家庭背景而生出优越感。 1982年，毛远志离休。但她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开始着手编写父亲毛泽民与母亲王淑兰的传记。 她搜集了很多关于毛泽民的资料，一页一页亲笔摘抄，走遍长沙、韶山、瑞金等地，总共整理近30个卷宗。 但可惜的是，毛远志的编写工作并未完成，便由于癌症不幸去世，享年67岁。 曹全夫同样牢记毛主席的叮嘱，从不与外人说起他的经历及毛主席侄女婿的身份。一直到他去世，他的故乡老同志们都几乎不晓得他的具体情况。 在父母的影响下，曹耘山等子女也深切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老老实实待在他们各自的岗位上，竭尽全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03，后辈之缅怀：伯外祖父故去，父母同样辞别人间，但前辈们的教诲，依然常常响在耳边16岁报考空军飞行员失败后，曹耘山又于19岁应征入伍，主动提出要到野战军步兵连中锻炼，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一路升任班长、排长，直至团长，历经无数枪林弹雨的考验，最终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三十而立那年，刚刚组建自己小家，儿子马上降临世间的曹耘山暂时割舍初为人夫、初为人父的喜悦，义无反顾奔赴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的战场，率领一个步兵营进入前线，参与战斗。 他后来回忆说：“战争就是这样，既要中华儿女努力奋斗，保家卫国，也有流血牺牲。它最痛苦的，不是打仗的过程，而是全员一级戒备的那段时间。国家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我也刚刚结婚，有了老婆孩子，但我是军人，我明天就要上战场，随时准备牺牲。那种感觉，真的太痛苦。” 所幸，曹耘山平安归来，并到军事学院完成高级指挥参谋相关学业，被分配至军队某部担任参谋长一职。 可战场的残酷、战友的牺牲皆在曹耘山的心上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痕迹，他想到自己的先辈，想到那些不惜付出生命、挥洒热血的先烈们，决心一定要沿着先辈们的足迹，将他们的光荣光辉事业继承且发扬下去。 母亲去世后，曹耘山接过母亲手中的“接力棒”，继续沿着前辈们的足迹，辗转行于祖国各地，把工作攒下的微薄收入全部用到匆忙行程里，最远走出国门，走到俄罗斯地界。 他白天如同学子一样，深入各大档案馆埋首摘抄资料，晚上则住到简陋便宜的房间，整理相关内容。一旦得知什么新线索，路途再艰难、再遥远，他都要亲自走一趟。 在这般辛苦努力下，曹耘山陆续完成《寻踪毛泽民》、《革命与爱》两部书，并完成4集文献纪录片《毛泽民》的拍摄，实现了母亲未完的遗愿。 2006年，曹耘山深入瑞金，不顾村民阻止，执意冒着塌方危险，在一位95岁老人的帮助下，寻找到毛泽覃的坟墓。看着什么标志也没有的小土包，曹耘山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他在此后的日子，极力奔走，四处呼吁解决毛泽覃墓地问题。 2011年清明节前后，曹耘山又一次来到韶山，给母亲及毛家人扫墓。他向来访者袒露，他每年都会回来祭拜韶山的亲人，亲眼目睹韶山的变化。 他很开心大家一直惦念毛主席的故土，韶山红色旅游开发很有意义，不仅能传扬传承红色文化，也可以带动韶山经济社会的发展。 2020年12月最后那天晚上，曹耘山来到广州一座古朴肃穆的院落中，站在昔年广州农民运动发生的原址上，静静缅怀逝去的亲人们。 他说：“正因有了革命先辈们的奋斗与牺牲，才有了如今富强中国。我们不该忘记倒下的先烈，我们应当继承他们的精神，牢记他们的初心，为中华民族复兴奉献自己的力量。” 父亲、母亲去世了，伯外祖父也辞别了人间，可长辈们的教诲，却依然响起在曹耘山的耳边，鼓舞着他沿着长辈们的足迹，继续坚定前行。 参考资料： 《我的父亲毛泽民》 《踏遍万水千山 只为追寻前辈足迹——专访毛泽民外孙曹耘山》 《毛泽民后人：两代人辗转万里寻找先辈红色足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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