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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师印象系列

 朱福生 2022-06-30 发布于辽宁

滦师印象系列之三
                            亲爱的同学  终生的挚友(一)

        河北滦师是我们走出故乡的第一站,82-4班是我们人生的共同起点。三年同窗,收获了人生第一份友谊,值得我们珍藏一辈子。

                                   班长和班副

       班长陈贵民来自乐亭县马头营。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消瘦,身材消瘦,面容消瘦,还有就是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突出的喉结。他年龄比我们稍大,但是感觉他成熟稳重的程度要比我们大一个年龄段,可能是他从小受到的严谨的家庭教育的缘故,也可能是他过早离家,在乐亭一中住校读书自强自立的缘故。他稳重,和蔼,有很强的包容性,很少见他着急,也很少和我们发脾气。滦师三年,一直是他做我们的班长,默默地替大家操持着班里的工作,老黄牛般的任劳任怨,大家都称他老班长,很少叫他的名字,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三十几年了,他的威信在我们同学里不仅没有消磨,反而是越来越受尊敬,他的形象已经定格为我们共同的大哥,成为我们班的核心和灵魂人物。

       副班长柴冬梅来自乐亭县聂庄乡,当时是我们的副班长兼学习委员。白净的鹅蛋型的脸,架着一副圆形的深度近视镜,那副眼镜的度数估计是不小的,从外面看去有几个圈圈,眼睛永远是带着笑意(也可能是近视镜的效果)。印象最深的有这样几件事,一是她的乐亭口音,在上语文基础知识课的时候,老师让她读电灯、汽车两个词,她把电、汽俩字四声的读音读成三声,发音绕了一个弯,老师特意纠正他的读音,弄得全班哄堂大笑。二是她是副班长兼学习委员,因此担负着全班学习活动的组织和监督的重任。那时的晚自习课,是我们的乐园,不停的在下面鼓捣,嘴里还念念有词,秩序可想而知了。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站起来,回过身(她的座位在最前排),大声的吆喝一声,安静咧,注意课堂秩序!(她那乐亭口音的普通话总是让大家哄堂大笑)然后似怒似嗔地回过身,坐下。以至于同学们毕业三十年后还记得梅班长当年的回眸一吼。

                                 陈军和张贺新

       陈军和张贺新来自卢龙县上寨公社下寨大队(亦或是下寨公社上寨大队)反正这小哥俩是同一个村的,一块长大的。陈军个子高挑,因此被大家推选为体育委员。体育委员在当时属于公众人物,早操、体育课、课外活动都要整队,喊口令。陈军的卢龙口音比较重,他的口令听起来就很特别,我们这帮坏小子们绝不会放过搞怪的机会,他在前面喊,我们在队里学,惹着他生气着急。他的篮球打得不错,动作也很规范,但是他在三步上篮的时候习惯张着嘴伸着舌头,这自然也成了我们模仿的对象。每每我们模仿他的时候,他的情绪都很激烈,操着卢龙口音反驳我们,但是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又和我们勾肩搭背嘻嘻哈哈了。他毕业以后发展比较顺利,从乡镇开始干起,到县委常委,再到市直局长,青云直上。但是还是当年的样子,在同学当中依然是那个体委陈军,没有当官的架子。

       张贺新个子不高,比较敦实,我俩有一个时期是同桌。他学习非常认真,作业丝毫不马虎,我当时甚至认为他有些刻板,其实那是执着,是好的品质。

       我俩之间有个误会,至今回忆起来仍然忍俊不禁。刚入学不久,他悄悄地问我这个月发了多少钱,我说还没发钱呢。他不信,说来了这么多天怎能不发钱?我还给他解释说,都是一样的同学,发钱的话不会落下你的!后来终于弄明白了,他是卢龙口音,汉语拼音中的H的发音和F的发音区分不开,实际上他是在问我,这个月我花了多少钱!三年的生活他很少和我开玩笑,一直都是那么认真,执着,成绩也相当不错。毕业后从政了,做了纪检干部,我听说后深以为然,他太适合这份工作了!认真,执着,严肃。

                                       一号和二号

       学校在分班的时候,把所有学生按照入学成绩高低搭配,因此,每个班里分到的学生也是按成绩由高到低排列的。这就形成了贯穿了三年师范生活的学号。当时我们班的一号是唐晓燕,二号是杜国华,自然,他俩的入学成绩是我们班里的佼佼者。

        唐晓燕个子不高,头发略略有些发黄,梳着一对短辫。她座位在班里的第一排,学号是第一号,因而经常被老师点将回答问题,自然被全班同学所熟知。那双深邃的圆眼睛,紧闭双唇,微微嘬起的嘴。回答问题声音不大,但语言干净利落、逻辑缜密,一幅学者的派头。让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的脸上很少有笑容,表现出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严肃,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以至于毕业二十周年的聚会上,有同学把这个印象作为专门的问题来提问,可见并非我个人感觉。

       而杜国华呢,则是另一种风格。永远是梗着脖子,目光斜向扫过别人,天生一副批评家和反对派的架势,是被我们尊称为“老杜”的。其实,我和杜国华私底下接触不少,他这个人性格耿直,说话率直,不藏不掖,尤其是对那些溜须拍马之徒更为不屑,经常是当面就骂,不留情面。我学着鲁迅批评别人的方法给了他一个封号叫:“骂派领袖”。

       老杜对不喜欢的人是横眉冷对的态度,和心情近的人也是要骂的,因为骂已经是他表达感情的最高方式,只不过大家都熟悉了,都知道他的友善,而自觉自愿的帮他过滤掉了前面的TMD,而直接去听后半句的内容。事实上他和大家心情从未远过,大家和他也从未见外,虽多年不见,只要他想你,抄起电话就是一通神聊。而每当他有事,他也不会客套,打个电话直截了当提要求,同学们也都明白,不用他多说一句话,办就是了。

       毕业三十年了,见面还是当年的感觉,就像是亲兄弟般,甚至还是当年骂派的风格。几次聚会喝酒,又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主动出击,向每个同学碰杯敬酒,喝!同学们敬酒,他来者不拒,不打折扣,干!毕业二十周年聚会,醉了;毕业三十周年聚会,还是醉了;我感觉,四十周年聚会,他依然会醉,因为醉他的不是酒,而是同学之间最纯真的友谊。

                                      老姐儿仨

       按常理说,男生喜欢江湖义气,喜欢搞八拜之交之类的活动。但是我们班里桃园结义的不是兄弟,而是一组姐妹,她们叙了兰谱,论了排行,老大孙佩华,丰南辉坨人;老二张惠娟,滦南北营人;老三李丽梅,丰南大新庄人。在当时,这姐三个同出共入如影随形,大姐二姐小妹叫得亲热,让大家好不羡慕。姐儿三个各有特点,各领风骚,是我们班的风云人物。

       大姐孙佩华年龄应该稍大,比一般同学都成熟,衣着、发型特别时尚,在当时又是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地位显赫,颜值极高,是我们的班花。我们这些小毛孩子们只有偷偷瞄一眼的份,团组织活动也是在后面跟着,很少有讨论的机会,更不用奢望和团支书深谈了。有一次机会,学校的朗读比赛,曹运柱老师让孙佩华陈广宏和我一起准备,有几天在一起训练。记得当时孙佩华选的范文是《路》,歌颂教师的,她的朗读声情并茂,最终获奖了。

       二姐张惠娟是属于那种智慧型或者才艺型的人才,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心思缜密。手风琴拉的超级棒,手工做的非常精巧,毛笔书法和硬笔书法都很过硬。张惠娟小时候随父亲闯东北,到过北大荒,艰苦的环境损害了她的健康,那时候她的腿就经常疼,但是她坚持和我们一起出操,跑步,一步不拉下,感觉到她特别要强。
       张惠娟心地特别善良,她经常照顾我这个老乡小弟,总是把省下来的饭票支援给我。回忆起来,那时我居然都没有正式表示过谢意,真是发傻。后来,同学杜国华的儿子宝亚到滦南一中读书,张惠娟主动担负起了照顾宝亚的重任,把孩子接到家里吃住,几年如一日。要知道,当时张惠娟的腿病已经很严重了,经常是架着双拐里外忙着做饭。宝亚在叛逆期,经常和老师闹矛盾,总是张惠娟慢慢的解开宝亚的心结,让他回归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中来。把同学间的友谊化为母爱,传递给下一代的孩子,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让我们同学们感动唏嘘。

       老三李丽梅是百灵鸟般的女孩,老远就能听到她欢快的歌声,脸上永远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脚步永远是那么欢快,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那时候经常教我们唱歌,在黑板上给我们抄歌词。现在还记得她教我们唱三毛的《心中的玫瑰》、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里面的插曲。也还记得她组织我们练习舞蹈,高举双手在前面给我们示范,做分解动作。
       其实,我这个嘎小子们也没少和她起腻,捣乱,但是,每当看到她真诚而略带祈求的眼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捣乱了。记得他是丰南大新庄镇的人,说话的尾音是往上翘的,特别有特点。
       毕业三十几年了,和她还没有见过面,机会有几次,但总是阴差阳错,失之交臂。毕业二十周年聚会,她因为有事来得晚,又走得早,她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同学们灌迷糊了,倒在宾馆里;她走的时候,我还没醒呢。第二次见面机会是他家儿子的婚礼,大部分同学都在那里团聚了,我在国外回不来,遗憾错过了。不过,她的家庭幸福,老公是同门师兄,因为音乐而结缘,志同道合,儿子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在北京工作了。小日子那么红火,真让人羡慕啊!

(我们的老班长陈贵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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