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7 元勰见状脸色大变:我没罪,我要面见皇上,虽死无恨! 元珍冷冷地拒绝了:皇上怎么可能再见你呢? 元勰还是不肯放弃:皇上圣明,应该不会无罪杀我,这肯定是有人诬告我,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元珍不耐烦地朝旁边的武士使了个眼色。 武士当即拔出随身佩带的环首刀,用刀环猛击元勰的头部。 元勰疼痛难忍,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拼命大叫: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如此忠心却反而被杀…… 但这显然是徒劳。 最终他还是被武士打倒在地,并强行灌下了毒酒。 大概是怕他不死,武士又狠狠地补了一刀。 可怜元勰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杀! 他死不瞑目! 次日清晨,元勰的尸体被送回了彭城王府。 通报给其家人的死因是:彭城王因饮酒过量而导致猝死。 这样的说法,当然没人相信。 李氏知道这肯定是高肇所为,边哭边痛骂道:高肇枉理杀人,天道有灵,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元勰一向有“贤王”之名,在当时名望极高,他的死讯传开后,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为之感到无比惋惜,而对杀害他的主谋高肇则无比痛恨,甚至村头卖西瓜的王二娘、街头捡垃圾的李二狗也全都义愤填膺:姓高的竟然枉杀如此贤王! 但这些话,高肇当然听不到。 他周围全是围得水泄不通的马屁精,就连感冒了吹个鼻涕泡都被人赞美为“晶莹剔透,冰清玉洁,超凡脱俗,色香味俱全”,就连大蒜吃多了口气难闻也被人吹捧为“气若幽兰,卡布奇诺,此味只应天上那个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这让他自我感觉愈加良好。 除掉元勰后,他权势更盛,不久又升任司徒,位列三公。 不过他虽然权谋水平极高,但毕竟不学无术,私心又极重,在他的主持下,北魏的朝政日益腐败,贪污成风,贿赂公行。 据说当时的吏部尚书元晖甚至公开卖官鬻爵,明码标价,以郡太守为例,大郡卖两千匹绢,中等郡为一千匹,小郡则是五百匹,其余各种官职也各有价钱,以至于天下人把负责选拔官员的吏部称为“市曹”——“市场衙门”。 上行下效,中央领导都如此贪婪,地方官员自然也都竞相侵吞公财,搜刮百姓。 而皇帝元恪对此则全然不管。 他热衷于谈论佛教义理,经常在内宫召集天下名僧,亲自讲经论道,很少把精力放在国事上。 可以说,此时的北魏早已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了——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歌舞升平,但实际上已经隐藏着极深的社会危机。 这一点,很多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 清河王元怿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是元恪的四弟,一向以才学著称,见此时高肇擅权,而元恪却不闻不问,他非常忧虑。 在一次和元恪的谈话中,他一针见血地说此时的北魏是:明君失之于上,奸臣窃之于下,祸乱之基,于此在矣!——皇帝在上面碌碌无为,奸臣在下面胡作非为,祸乱的根子,就在眼下这时候啊! 但元恪对此却不以为然,只是一笑置之。 就这样,在元恪和高肇的统治下,北魏的国势就和进入冬季后的气温一样开始持续断崖式下跌——不仅内政混乱不堪,外战也连连受挫。 公元511年三月,南梁的朐山(今江苏连云港西南)发生内乱,当地民众杀了守将,向北魏求援,北魏徐州刺史卢昶趁机派部将傅文骥乘虚而入,占领了朐山。 朐山是南梁北上进兵的前沿阵地,不容有失,因此萧衍得知朐山失陷,立即派大将马仙琕率部北上,反攻朐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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