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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一日杂谈

 专打抄袭勾 2022-07-05 发布于天津

尼采曾赞美战争,这个话当然是要一分为二地看。首先说现在打嘴炮的意淫战争狂,现在很多疯子为了转身弄鬼,故弄玄虚,也说到这种煽动性的话,然而两者的成因根本不一样。尼采的问题是他所处的德国哲学已经从形而上希腊哲学中摆脱出来,之后又站在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小船上用辩证法划桨了。有人说黑格尔和兰克不对付,其实是大错特错,或许兰克只是个史匠,没有什么真正的哲学思想,也仅仅达到一个希腊的水准,但是实际上后者与前者在“客观主义”问题上是契合的。虽然这种契合很可能仅仅是现象而非逻辑上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者都是“科学”精神的体现。而这种科学的一个预设前提就是客观的存在,而且把客观置于一个无限、绝对崇高的地位。这就出现了一个相对的问题,那么如何认识人?这也是希腊人常问自己的问题——我是谁、我要去向何方?也就是说,主观到底是从属于客观,还是与客观存在着怎样一种关系?如何判断主观与客观分别形成的观察结果?这些问题都是科学确立后出现的。

主观作为一种坐标系,本身并不存在着对错、优劣,反而是与被观察对象的性质、属性息息相关。假如说我们观察的客体与主体分离,那么我们就很容易造成客观的条件,当然,这种客观绝不可能实现绝对客观,因为它必然受到人坐标系自身特质的影响,但是仍然容易符合“科学”的;但是当观察的客体与主体重合时,这里就不得不处理主观与客观的关系了。客观的要义在于脱离于观察对象,而在“外部”取得坐标系;然而在主体客体相统一的条件下,真正的客观,恰恰是接纳主观,并作为“科学”客观的验证工具,主观也是客观的一部分。

要记住,主观与客观的区别不在于谁对谁错,或者谁正谁邪,而是坐标系的不同。解决这个问题时,不仅要做到理性的主客观统一,还要做到感性的主客观统一,以及感性与理性的统一。在主观与客观的无解之中,反而由绝对的客观唯心倒向了另一个极端,即绝对的主观唯心。这也是尼采用来解决矛盾的方法,他没有胡塞尔将两者统一起来的智慧,所以达观不了。这样就强调了绝对意志的作用,也就出现了“战争即美德”的暴论。最后尼采自己也进疯人院了,这就是“学问的内卷”,把做学问的人自己也卷进去了,实在令人唏嘘。

主动发起的侵略战争不可能达致美德,而这只不过是,为19世纪现代性所征服的功绩,沉迷不可自拔的酒精质狂妄。在19世纪人类真可谓从胜利走向胜利,物理、天文、数学、机械、化学等等领域,人类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而这种认识论的乐观也给了主观科学以勇气,出现了直接将自然科学的方法移植到社会科学的跃进。虽然这种跃进后来被证明,在很多方面都不合时宜,但是却也刺激了诸学科的进步。就史学而言,兰克史学就是最主要成果。

但是,无论是“客观主义”,还是“非黨性原则”,在实践中都不可能成功。而且连兰克自己都承认的一个毛病,就是他所谓的客观主义,使布克哈特式的文化史研究无法实行。而这恰恰是“客观”与盲目、僵化的“科学”的局限。突破这种局限,就需要引入主观因素,将两者统一起来。布克哈特是个勇士,但是他的勇敢并没有用对地方。不是材料和研究角度对准文化史、心灵史就可以解决得了的,这需要的是方法论上两种学理潮流的大一统与兼容。而并非思辨历史哲学出身的他和朗普勒西特,则成为这种错误尝试的献身者。

他们的学理创新并没有将兰克的谬误纠正,而是将经济文化史也兰克化了,变成与政治军事史一样的纯实证化或者“孔德化”的研究类型,真正的解决尝试,从胡塞尔的现象学与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中能够寻到一点端倪,但是两者都或多或少受到尼采或孔德的影响,而不能完全导致洗练与纯熟。当然,胡塞尔和马克思已经提供了基本的框架,而这些都是我们足以描摹最后几公里路的天才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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