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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苇河,我童年的乐园

 付春文苑 2022-07-05 发布于浙江

难忘童年时期的那条小河

李付春| (微信lifuchun1129

本文是付春文苑推出的第(393)篇文章,如果想看更多,请关注公众号。如果你喜欢这篇文章,那就点“在看”以后转走,谢谢!

每逢周末回家,进村以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村西的那条小河。至于小河是怎样形成的,我却全然不知,只知道她叫苇河,也许是河两岸生长着满是芦苇吧。

小苇河是我家乡的母亲河,家乡的人们一直用她浇灌着生我养我的那块土地。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时期的苇河水面宽阔、河水清澈,鱼儿种类多、大而肥。

三十多年过去了,再看那条小河已是面目全非了。虽然她还是默默地躺在那儿,但她已经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了,因为她的乳房干瘪,奶水不再香甜。芦苇没有了,河水污染了,鱼儿不见了。要不是我每周路过那儿,还以为不是那条小河呢。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时期的小苇河很美,有趣的几件事现在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

七、八岁的时候,我整天坠在爷爷后面,成为爷爷的“跟屁虫”。那时他是村里的治保主任,大小是个村干部,他负责村里“治安”的同时,他主要的任务是看护河边的那片芦苇地。说是苇子地,起初里面长着很多水草,芦苇是经过爷爷的看护慢慢“养”起来的。

                (今天的小苇河,王桥闸前的一段)

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不知当时的胆子怎么那么大,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水面那么阔,水又那么深,爷爷在浅水里洗澡,我却拨开芦苇和草丛向河中间游去,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再就是一头扎进水里,在很远的地方冒出来,常使爷爷又惊又怕的。

十二、三岁我上初中那年,正赶上学校勤工俭学,每个学校都要拔七天的老草。同学们每天不用再去学校里集合,而是各自早起晚归,直接把拔得的草送到学校过秤交差。

同学们一天到晚忙活的不得了,甚至让家人帮着拔草,而我却在爷爷的窝棚里一觉睡到太阳很高很高,趁爷爷不注意的时候,钻到芦苇地里去割那一米高的杂草,不一会儿就割满一大筐,从旁边绕近道直接送到学校。有时趁爷爷去赶集的时候,我会偷一捆干草赶快去学校过秤。那干草是生产队社员集中从苇地割上来,晒干后统一存放,等冬天喂牲口用的,垛在一起,让爷爷看护着,到学校一过称,一斤干草可顶好几斤青草哩。还记得那年,七天我拔了885斤青草,全校第一名。那些高年级的同学也不过四五百斤,学校发奖大会上,别的同学发几只铅笔或笔记本什么的,而我清楚地记得,那是校长亲自发给我一件我父亲穿都不合适的大背心。

河里的水清澈见底,从水面上望下去能看到三四米深的地方。里面鱼类繁多,又大又肥,每年夏天水少泛河时,人们都能满载而归,逮住三五斤重的大鱼是常有的事。河水大的时候也能捕很多鱼,河西堂子村有个姓焦的“荣军”(部队退伍的残废军人),经常用小船、丝网打鱼,收获可大了,多以鲢鱼为主。当时我真好羡慕啊,曾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也买只这样的船来捕更多更大的鱼。可后来这愿望终究没能实现,原因是这河里已经无鱼可捕。

(偶尔能看到捕鱼人的身影)

河里是有甲鱼的,这东西是两栖动物,经常爬到岸上的树荫下、草丛里或者芦苇地边上休憩或产卵。爷爷看护苇子时常背着一个粪筐,盛猪菜用的,整天在苇子地边来回巡视看有没有偷苇子、割芦草的,人少碰上倒经常捡到大甲鱼。记得有次捡到一个几乎和筐底一样大的,爷爷背着大甲鱼,我跟随他身后,一进村我就咋呼,吸引了许多小伙伴。人们很少见过这么大的,足有四五斤重吧。吃这东西时,奶奶说腥或王八精之类的话,终究没有吃成,我也记不得是放生了还是送人了。当时还记得小朋友们的一句话,让我跟他成了“冤家”。那是因为他在大街上喊:“往X家看王八去了!”爷爷听了,这是什么话!我才意识到这句话是骂人的话,我就抄起一根木棍,把那个发小打出去了。

上高一那年,有次星期六回家,见爷爷给我留着两条大鲤鱼,在一破锅里养着,半死不活的。我一看这么大的鲤鱼就问爷爷是怎么逮的,爷爷说不是逮的是捡的。

原来在初冬季节,水深浪大水又凉,鱼不易逮着,而这时的鱼经历一个夏天以后却又膘肥肉嫩。有些贪婪之人就往河水里投毒,大鲤鱼是最不经药力的,都被毒药害地在河水边等死。

周日早晨天刚亮,我也背着筐早早来到河边,果然走不了多远就看见有一条大鲤鱼漂浮半仰在水边,我也顾不上河水冰冷卷起裤腿就去拣。可我的手一触到那鱼,它便本能地一翻身,“哗啦”一声逃窜了,溅了我一身冰冷的凉水。我继续走着往前寻找,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条,但我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慢慢地靠近它,猛地把它摁在那里,然后扣住鱼鳃,然后把它仍在岸上,足有两三斤重。

一早晨顺河边走了五六里路,拣了十多条大鲤鱼,当然我是有选择的,死的不要,个头小的不拣。我在捡鱼的途中,有时会遇见大老鹰,它们也是来拣鱼的,它们有时自己吃,有时叼走给它们的孩子。这些鱼都是野生的,长这么大得有两三年吧。可是让那个别利益熏心的打鱼人全给毒死了,我就亲眼看见过河边漂浮的DDT农药瓶。你想,那些大鱼都难逃一死,小鱼就可想而知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苇河里有大鱼。

再后来,河里每年都来过几次有毒的黑水,说是某造纸厂排放过来的,清澈见鱼的清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污浊的黑水。没有人再到河里捕鱼,因为河里不再有鱼。即使有鱼,逮了还能吃吗?人们不再到河里游泳,就连河水浇地也对庄稼有害。

水污了,鱼没了,小河每年都干过一两回,河边的芦苇几乎灭绝,再过几年,就连苇河两岸的人,一提起苇河人们也很难把她与芦苇联想在一起了。

有段时间,有人向水利部门缴上钱就可以在河里造田。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上一周骑车回家路过小河,看见几个大力士(挖掘机)正在围河造田。很快这河就不再是河了,而成了条河沟。正是这条河沟,就是我童年记忆中的那条小河。

随着近来几年国家对环境污染的整治,以及河道的疏通,小苇河又焕发了青春。但是,芦苇没了,河水已经没有原来的清澈,河面更没有原来的宽阔。我还是怀念童年时期的小苇河。

我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小苇河的原貌再也不现了。

我怀念我的童年,想念那时无忧无虑的生活。撰写此文,借以回忆我年少时发生在小苇河边的点点滴滴。

再见了,我的童年;再见了,我记忆中的小苇河。

 

【 本文初稿2006年,编发时刚略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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