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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那几种《金瓶梅》版本

 文锦书屋susped 2022-07-08 发布于广东
     《金瓶梅》流传至今已经有几百年历史,分两种体系三种版本,一是明万历年间的《金瓶梅词话》,无绣像,简称词话本(万历本);二是明崇祯年间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简称崇祯本(绣像本)。有二百幅绣像;三是清康熙年间的刻本《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简称张评本。

       家中书房里有十来套《金瓶梅》,分属不同的版本。我重点关注的是:一套大陆线装书局出版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天津图书馆藏崇祯本 )、一套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影印的《彭城张竹坡批评金瓶梅第一奇书》、一套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出版的以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万历丁巳刊本《金瓶梅词话》,线装本:16开本宣纸两函21册,六合套。一套台湾里仁书局梅节校定本《金瓶梅词话》。一套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出版的《新镌绣像批评原本金瓶梅》(内阁本仿古宣紙线装影印版)。此外,还有几套大陆出版的《金瓶梅》版本都是大同小异。

     《金瓶梅》是我国古代小说史上第一部以现实社会和家庭日常生活为题材的长篇世情小说。《金瓶梅》这部奇书,是明代长篇白话世情章回小说,成书约在明朝嘉靖至万历年间,震撼了晚明文坛,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它是我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小说之一,被列为明代“四大奇书”之首。一方面,作者直面人生,洞达世情,展现社会的丰富,暴露明代社会的腐败黑暗,同时透析人性的善恶,其深其细其广,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罕有其匹。另一方面,作品在涉笔饮食男女之时,多有恣肆铺陈的性行为描写,触犯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最敏感的神经,因而长期被视为“淫书”,长期列名于禁书的黑名单上。

       由于这本书中涉及有情色描写,一直被国内列为“禁书”,兰陵笑笑生所著的《金瓶梅词话》自万历丁巳年间刊刻问世以来,在世人眼中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奇书”。尽管如此,在上层文人与高官中争相传抄,藏有《金瓶梅》抄本或参与传抄者有王世贞、董其昌、刘承禧、王稚登、徐阶、袁宏道、沈伯远、冯梦龙、文在兹等人。但至今未发现《金瓶梅》抄本存世。传抄二十年之后,才有刊本问世。

       我翻阅过书房里的那几种《金瓶梅》版本,以上三种版本都有。词话本被许多专家认为是最原始的一种版本,因为词话本中的许多回目并不严谨,也不讲究中国传统的对仗工整。而崇祯版开门见山,让读者进入《金瓶梅》模式是也不觉得唐突,这是两种版本区分比较重要明显的地方。崇祯本还删除了词话本中大量的看起来不是那么重要的诗词曲赋,使内容文字更加的合理与通顺。

      线装书局出版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为天津图书馆藏明崇祯刻本。此藏本原物品相完好,全书共二十卷一百回,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白口,四周单边, 16开线装 全三函二十四册,每回文前配二幅版画,总计二百幅绣像,文图完整,弥足珍贵。由于其文物价值、学术价值甚高,列入《国家珍贵古籍名录》。一版一印,印刷时间为二0一二年。

       崇祯刻本《金瓶梅》在《金瓶梅》的传播史上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长期以来学者对此认识不足。天津图书馆藏本《金瓶梅》,孙楷第《中国通俗小说书目》没有著录,说明这个版本当秘传于世,没有被孙楷第发现。这是一部后出的善本,影印出版后,当大显于世,以便于学者研究。天图本《金瓶梅》,有二条特有的正文夹批,其他各本没有,其出处无法查明。二条夹批见载正文第五十九回十二页。更重要的是天图本《金瓶梅》,与传世的其他崇祯刻本《金瓶梅》之间的内在关系,尚没有彻底弄清楚,仍存悬念,影印出版后,将会逐步揭开。如天图本四十八回有一处文字脱落,而页码显示为连续无脱页,个中原因有待与其他版比对研究。

     《金瓶梅》崇祯刻本传世极少,仅北京大学图书馆、天津图书馆等有藏。其中,天津图书馆藏本尤为精善,不仅文图完整,而且品相完好,深藏馆阁,秘不示人。此次出版《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系首次采用天津图书馆藏本,宣纸线装原大仿真四色影印,完全再现原藏本面貌。这不仅是天津图书馆藏本的第一次出版,也是海内外《金瓶梅》出版首次以原大仿真四色影印高规格推出,意义重大。此书的出版,具有极高的学术研究价值、艺术欣赏价值和典藏价值,必将有助于海内外的金学研究。

       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影印的《彭城张竹坡批评金瓶梅第一奇书》,底本是恭王府旧藏“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即《张竹坡批评金瓶梅第一奇书》初刻本。张竹坡评本(在绣像本基础上进行评论),张竹坡点评崇祯本是一个相当干净的版本,当然这里的干净不是指没有黄色的部分,黄色部分一点不落,而是指精炼。这个版本较其它《第一奇书》本有很多不同,例如《寓意说》多出227字。“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第一奇书之前从未出版过。而这次,南洋出版社将“第一奇书”中最具价值的初刻本影印行世,极大地方便了读者,必将对金学研究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意义非同寻常。目前存世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第一奇书》不过四五种。

       南洋出版社影印的《彭城张竹坡批评金瓶梅第一奇书》,底本是恭王府旧藏“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即《张竹坡批评金瓶梅第一奇书》初刻本。本影印本恢复了恭王府旧藏分册,16开宣纸线装,分四函26册,并增加《附录》一册,极具版本研究和收藏价值。此书有几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其一,金学专家参与。本书的影印,得到了金学会的重视和全力支持,著名金学家吉林大学教授王汝梅先生亲自撰写了四千字的序言,很多专家合力提供了韩国梨花女子大学藏本、吉林大学藏本、首都图书馆藏本等“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作为校勘和配补。藏书家张青松先生还慷慨拿出自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扫描了数个整回和数十叶散叶用作配补和《附录》。其二,用材、做工考究。本书选用蓝棉布函套,真丝蓝绫封面,高档仿古手工宣纸内页,四眼装订,浅黄绢包角。尤其是出版社不计成本,选用了仿古手宣做内页,色泽接近古书,阅读不刺眼。专业手工装订,即保留了线装古籍的传统制作技法,又吸收了现代科技的先进印刷工艺,古韵古香,使其兼具了阅读品和收藏品的价值。其三,《附录》和配补几乎动用了现存全部第一奇书“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由于底本同样存在“第一奇书”本的共性问题:少数缺页和部分页面不清晰。为弥补这一缺陷,影印本在保存底本原貌的基础上,选取了与底本近似的张藏本、梨花本、吉大本、首图本等诸多“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作为配补和《附录》。《附录》单独成册,厚度达100多个筒子页(相当于现代书的200多页),使影印本成为一部不可多得的《第一奇书》全本、善本。

       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影印出版的《金瓶梅词话》线装本:16开本宣纸两函21册,六合套。《金瓶梅词话》版本问题不复杂但也不简单,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被大多数研究者认为是最早刊刻成书的“词话本”系统,目前存世者仅有三部半,而且由于其珍贵,极难为人所见。研究者们所赖以引用的,只能是根据这些希世罕物再造的影印本或排印本。明万历丁巳刊本《金瓶梅词话》被认为是古典名著《金瓶梅》现存最早的刊本(故也称为“万历本”),书前收有欣欣子序、东吴弄珠客序、廿公跋等。此书于1931年在山西介休发现,被书商张修德收购,转卖北京琉璃厂文友堂书店,后由北平图书馆购藏。因在介休发现,故称之为“介休本”。这部《金瓶梅词话》胶片是介休本自1933年影印古佚本之后,再次被“拍摄”,且是直接拍照自原书,没有丝毫修饰,所以保存了介休本当年的原始面貌。

       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影印出版的《金瓶梅词话》便是据美国国会图书馆所拍摄的《新刻金瓶梅词话》(介休本)胶片正片灰度影印出版。这个影印本是自介休本发现以来,真正展现介休本全貌的影印本,保留了当年介休本制作胶片时所有的版本信息。这也是自1933年古佚本问世以来,金学版本资料出版领域的又一重大制作。故宫本最大的特点,是由不知名的删改、批评者校订了书中错讹字句,凡约一千余处。

       这套书除版本让我关注之外,还有令人心动的是此影印本限量380套,编号发行。全书采用高档机制宣纸。封面采用淡黄色高档绢丝布料。函套与六合套用蓝棉布覆面。六合套采用加厚纸板。附册中包涵:将原书丢失页面和无法阅读页面用大安本在附册补上。将全书批点的颜色和一些本书无法看清的文字在附册注明。附册中还增加了一些有关照片。

       在绣像本(崇祯本)系统中,内阁本是十分重要的版本,现藏于日本国立公文书馆内阁文库,故名。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出版的《新镌绣像批评原本金瓶梅》(内阁本仿古宣紙线装影印版)董玉振主编。董为国内工学博士,后到新加坡从事博士后研究,2002年创南洋出版社,出版目标锁定为国内不易出版的高质量图书。16开仿古色手工宣纸线装,2函22册,蓝棉布函套,真丝蓝绫封面,浅黄绢包角,原大套红影印。黄霖先生撰写序言。恢复了已佚的内阁本原书扉页和原序首页,配补首图本绣像101幅,以及日本人据古佚本补配的绣像200幅。对底本中的阙文(原书阙文处叶码连续),以相近版本的相应叶面作为附录附于书后。对底本的残缺叶,以相近版本在相应处补配,并在页面上予以标注。所有补配,均在附录中予以说明。

     《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台湾里仁书局2007年11月初版,2009年2月修订 封再版,至2016年4月已是修订版的第十八次印刷,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这是梅节三校本的排印本,也是梦梅馆终定本,陈诏、黄霖注释。繁体竖排,漆布软皮(修订后改硬)精装三册。市面上尚未见盗版。该书插图不如人文版清晰。在万历词话本系统中,以里仁书局梅节校定本《金瓶梅词话》最佳,足本无删节。

       在大陆出版的各种《金瓶梅》版本中,词话本有万历本,人民出版社以北京图书馆旧藏本(现存台湾)底本于1991年影印出版的《金瓶梅词话》。 崇祯绣像本系统,除了线装书局出版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外,大陆崇祯本为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此书是北大馆藏影印本,也是国内现存崇祯本中较为精善的本子。明代萬歷年間刻本,早於繡像本,是已知最早的《金瓶梅》版本。自此,這個珍貴的版本始廣為流傳,為海內外學人所知。以齐鲁书社和香港三联书店联合出版的《新刻绣像本金瓶梅》最佳,王汝梅等点校,足本无删节。张竹坡评本,以吉林大学出版社《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较好,王汝梅点校。遗憾的是有删节。此外还有一种会评会校本,是在绣像本原文的基础上,汇集了明清时期重要的评论、批注。足本无删节。

     《金瓶梅》的版本繁多,为研究《金瓶梅》的专家、学者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其实,文学作品的阅读、接受与欣赏,大多数读者只要认可文本内容即可,与版本并无太大关系,广大读者也没有必要过多地去关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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