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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打烊时，来了个老顾客。 他其实是个小伙子，刚刚三十岁。 今年疫情缘故没有外出，在家周围打点零工，等待机会。 小伙子一进门，我说，哎，好长时间不见了，以为你走了呢。 他说，我好好想想多长时间没有在家吃饭了。 因为他常年在外，媳妇跟孩子一直在娘家，偶尔回来团聚一次。 他说着话到了我跟前，我说喝酒了，因为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他说是的，刚刚喝完，这不，买点水果零食回家哄哄老婆孩子，不然，进不了门。边说边喝了一盒酸奶，要解解酒。 他告诉我，搁以前，他喝醉了回家躺沙发上，早上醒来在床上。 现在，回去躺沙发上，早上醒来在沙发下面地板上。 哈哈，我说，活该，你还想一直撒娇，谁惯得你。 他十几岁时母亲没了，谈恋爱时，媳妇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出去喝酒时，媳妇一遍遍电话催，他不但不恼，反而给朋友们炫耀。 他说现在，喝到天亮电话也不响一下，他怕媳妇生气，早早结束了酒场，买点东西回家。 我说你别老在外喝酒，平时不在家，现在下班早一点回家看着女儿，媳妇收拾一下家里，精神也放松放松，你趁机增进父女感情，要不孩子不亲你。 他调皮的把手放耳边，作势敬了个礼。 其实他说的这些我理解，媳妇对他好的那点耐心，在他一遍遍不听劝说下，荡然无存。 他也不坏，只是他享受那种感觉，被人管辖，被爱紧紧包围的感觉。 媳妇也喜欢被爱包围的感觉，只是他有点不大懂。 他走后，又来了一对夫妇，六十左右的年纪。 我称呼他们哥，嫂。 他们买了一兜鸡蛋，嫂子说，来点水果，哥马上说，不要不要，你胃不好，别吃了。 嫂子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称上，她说，你吃呢。哥爱吃这个，但哥吃的时候怕嫂子馋，不要。 我问你们这么浪漫，一起散步。 嫂子说，加了会班，接我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九点五十了。 我说，怨不得我经常看到哥九点左右出来呢。 嫂子看了哥一眼，笑了。 我瞅了一眼我老公，说你看看，学着点。 他说，我这不等着你一起回家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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