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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就是无厘头 ——看许知远采访吴孟达有感

 兰勇讲语文 2022-07-08 发布于重庆

看《十三邀》许知远采访了吴孟达,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吴叔反复强调自己是一个“老头子”,“我老了,没办法了!”想当年的潇洒与无羁,真是时过景迁啊!节目中有他出演科幻片《流浪地球》的片段:从威亚上解下来就赶快吸氧,他反反复复地念叨:“干嘛不拍啊?”66岁的吴孟达,上个月心脏发炎,病情恶化入住ICU,所幸抢救成功生还。这哪里是在拍戏,完全是搏命,让人伤悲啊!

回忆过去,达叔眼中泛着泪花。许知远忍不住将“荒唐”说成了“荒淫”。达叔对此供认不讳。成名太早的吴孟达很快迷失在了名利之中,花天酒地,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每天喝酒、打牌,与女人约会……没有心思工作,就盼着早点收工。包括他的师弟杜琪峰都认为他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醉生梦死很多年!”他亦坦言,用了“荒唐”“胡闹”“轻佻”“膨胀”四个词来形容自己。1980年,他欠下了30万港币赌债,一夜破产,素来重视形象的无线自然不会纵容自己的艺人犯这样的错误,于是雪藏他。被封杀后,债台高筑,被高利贷者追杀,活生生把自己的好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身败名裂啊!”曾把六个高利贷老大债主一并约出来,坦言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伤心绝望的吴孟达在家里关了3天,想过自杀,想过转行。但最终,他还是决定从跌下的地方爬起来。他修心养性,花了4年时间读表演大师的书,研习演技。1985年,他获拍《新扎师兄》,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个人不再是烂泥。然后监制争相用他,片约不断,开启了他演艺生涯的黄金时代。

而今年老的他,随时都在说谢谢!看着威士忌温柔了片刻,说:“能给我一杯咖啡吗?”年轻时候,他敢像古龙一样用大汤碗干白兰地。所有的豪情都随时而逝,剩下的只有苟延残喘。

对于电影,他自称“骗子”,坦言人们是被他们骗了,时至今日,还有人在上当受骗。说到此,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惬意。达叔说:“演员都是骗子,你们都被我们骗了。骗你心里的那种感觉。用心在骗!”“用心”二字很重要,明知是假的,还是要努力往真的方向演,这就是好演员。无论是发哥的潇洒得意,还是华仔的风流倜傥,抑或是达叔的装疯卖傻,没有最好,只有最努力。

表演首先要有诚意,心要正,意要诚。达叔如是说。

看吴孟达不能不聊周星驰,达叔自比姜,不是鸭,是配角,曾经最默契的搭档,而后形成陌路。人们不免唏嘘,因为谁都想再睹二人在一起的游戏人生。相比较,他对杜琪峰的认同感更强,对周星驰,肯定了他的大胆构思,尤其是对传统的天马行空的改造。

吴孟达说自己不知什么是无厘头。他说他与周星驰为了拍《他来自江湖》假扮情侣观察别人拍拖。结果听来的全是“无厘头”:

你吃饭了没有?

我昨天看到一个手表,我可喜欢啦!

那个餐厅很好吃!我带你去!

哈哈哈!

看来,生活本来是无厘头的。

许知远向他请教如何控制自己的烦躁?他说这是个时间问题,年龄问题。

后话:

而今,老爷子已经仙游了,无厘头将永远无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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