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在苏州待了挺长时间,回到洛阳后仍念念不忘,怀念苏州的粽子,苏州的嫩鹅,苏州的台榭与管弦之乐,日子过得快乐,连恼人的梅雨天,都美妙了起来。关于苏州的美好,沈朝初写过一系列的《忆江南》,这首《食冰鲜》最是开胃。腹部带黄的石首鱼用荷叶裹着,如银似雪的鲥鱼用柳条穿着,炎热的夏天,载着鱼鲜的一条条船回来,有口福了。苏州一年十二月都有鱼鲜上市,每月吃什么鱼,都有讲究,过了时节,就不再吃了,农历五月,正是吃黄鱼和鲥鱼的时候,黄鱼即石首鱼。这时天气热,黄鱼容易发臭,因此有了“忍臭吃石首”的谚语,吃到新鲜的黄鱼不容易,冷藏的黄鱼,再好也没有了。《元和县志》记载:“冰窖在葑门外,设窖二十四座。”清代顾禄也在《清嘉录》里说:“土人置窖冰……鲜鱼肆以之护鱼,谓之冰鲜。” 屈大均:杨梅酒蜜似的 五彩结同心 答黄位北见饷姑苏酒浸杨梅 屈大均在回复友人的词里说,熟了的杨梅一片火红,把整个太湖都映成了一片赤色。这当然是文学夸张之语,为的是答谢友人馈赠的酒浸杨梅。杨梅酒可是好东西,加上冰糖,抵消了杨梅的酸味,只剩下蜜一般的甜, 远远超过夏日时节的鲜食。这句话恐怕沈朝初就不太爱听了,哈哈。范成大:梅雨好凉爽 积雨作寒 吸满了水汽的阴云沉沉欲坠,压得大白天晦暗不明,满城积水,夏天也有了凉意,西池水涨,淹没了半截荷花柄,南荡芡实的叶盘漂浮在水面上。范成大是苏州土著,名气响亮,苏州人少有不知道的,晚年退居石湖,号称石湖居士,写过许多关于苏州的诗词,这一首显然写的是苏州梅雨季。不晓得是梅雨下久了,还是宋代气候和现在不太一样,夏天居然有寒凉的感觉,羡慕啊,小白我都快热化了。唐伯虎也觉得难熬:“冬寒夏热最叹当,寒则如刀热如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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