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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朵朵,点缀着没有电梯的老房子

 新用户6122K55q 2022-07-14 发布于浙江
最近几天从车库里推出我那辆电动小毛驴时,总能发现门口地上沾着几片花瓣,我自然而然抬头,然后便看到二楼防盗窗上搭了三层仍然挤挤挨挨的花们,每盆都成串地开着,汇聚成一片热热闹闹、深深浅浅的粉。
今天终于不那么急着出发,我骑在车上,摸出手机,仰起脖子,抬高两手给花们拍了照。
车库旁边还有一小块泥地,是整幢房子不同单元间缩进的部分。除了物业种的树,这块地上还长着颇为个性化的艾草和虎耳草。艾快半人高了,虎耳也不甘示弱,仗着它那虽纤瘦却高挑的花枝,愣是把艾比下去了一头。只是就算是山大王的宝贝,也有过季的时候,花快败了,不如前几天那么张扬。
这两种别处没有的草是四楼一位老先生种的,他是我家的车库邻居。有天我在楼下,看到他正往那泥地里倒蚕豆壳。他笑笑说:“给它们施点有机肥。”接着告诉我,艾草和虎耳草都是他从山里挖来的,种在这块凹进去而被遮阴的小空地上很合适。“你看它们长得多茂盛!我知道你也很喜欢种花,经常看到你在露台上拔草浇水(他家在我家北面那幢楼)。如果喜欢的话,挖点虎耳草去种你家露台上好了。
我连连答应,有点感动。
我们刚搬到这个小区没多久。我们住在顶楼,我腿又不太方便,进了门便能不出来就不出来,因此自己单元里的人家都还没认全。哪知道另一幢楼的住户倒熟络起来了。我知道,是因为花。
同样因为花而熟络的还有一楼那位奶奶。她在楼下一块空地上种了许多花,不管月季、菊花,还是绣球、朱顶红,一棵一棵种得间距均等、横平竖直,花们个个很精神,叶子油亮,花朵饱满,不像我露台上那些,不是黑斑就是白粉,药水打得我自己几乎中毒,却仍然蔫不拉几,该枯就枯,该烂就烂。
今早下楼,看到那地上,又像布军棋一般种了几行紫色的紫苏。

见缝插针种花的邻居们,让我想起《天水围的日与夜》里,鲍起静母子和独寡老人陈丽云都住在鸽子笼般的公寓楼里,家里虽然人少仍然拥挤不堪。可就在那样的空间里,两家都为绿植留着位置,搬进搬出,帮着不长脚的它们追逐着太阳。
我也是为了种花才搬到现在这个顶楼带露台的房子里来的。小区绿化也不错。向窗外望去,是四时不断的绿树,粗壮高大。这时节的玉兰花尤其得我欢心,浓密得透不过气的绿叶之间,点缀着厚重洁净又不失灵动的大号白色花朵,我对它们那种喜爱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
不过这小区有点年岁了,也没有电梯。刚搬来那阵子,许多朋友表示不理解。也是,中年换房一般都是改善型了,我们反而折腾自己起来了。
但我知道,这个家里有大号的厨房与书房,有足够的空间让我可以恣意买书、买喜欢的锅碗瓢盆而不用东塞西藏;有南北两个露台,让我可以跟花们演绎相爱相杀的情仇故事;更兼位置在市区,闹中取静。

我是小富即安的人,这就够了。毕竟房子是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空间,更重要的是这空间内的生活。在我眼里,凌宵爬出墙头的武康路老宅,比不知道是天降莲花还是大场子的后现代建筑要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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