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证辨识（十五）- 辨气息

15.辨气息

气息者，谓人之呼吸也，大论辨气息，有喘、微喘，有咳，有短气，有不得息。

15.1喘

大论辨喘，曰喘，曰微喘。喘者，呼吸声高，气息急促，甚则抬肩摇肚，胸高鼻扇也；微喘者，气息略急耳。经文第35：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之喘，条第36条：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之喘，第235条：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之喘，乃论风寒外束太阳之表，毛窍闭塞，气不宣通，逆而上奔而喘也，治宜麻黄汤开腠发汗，宣肺平喘。第40条：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之喘，乃论风寒外束，水饮内停，肺不得宣降，气逆上奔而喘也，治宜小青龙汤外散风寒，内化水饮。第63条：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无大热者之喘，第162条：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之喘，乃论汗下之后，邪邪热壅肺，迫气上奔而喘也，治宜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以清热泻肺。第75条：……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之喘，乃论发汗太过，损伤阳气，脾虚胃逆，水气不化而上逆而喘也，治宜温阳健脾，宣肺化饮。第218条：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之喘，第221条：阳明病，脉浮而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之喘，第242条：病人小便不利，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冒之喘，皆论热聚阳明，胃肠燥结不通，气不下行，上迫于肺而喘也，治宜承气汤辈通泻燥热，以降肺气。第18条：喘家作之喘家，第43条：太阳病，下之微喘者之微喘，乃论或新感引动宿疾，或太阳表病误下，邪陷于内，上逆于肺而喘也，治宜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解表驱邪，宣肺降逆。

15.1.1微喘

第41条：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之微喘，乃论风寒外束，水饮内停，肺不得宣降而微喘也，亦治宜小青龙汤外散风寒。第111条：太阳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阳相燻烁，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之微喘，乃论火劫后津枯液燥，火热内盛，炎上迫肺，气逆而微喘也，治宜养阴降火。第189条：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之微喘，乃论邪入阳明，热上熏肺，肺气不降而微喘也，治宜栀子豉汤或白虎汤清泄邪热。第212条：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之微喘，乃论阳明腑实，邪盛热炽，津涸气衰而微喘也，治宜大承气汤釜底抽薪，挽救气阴。第362条：下利，手足厥冷，无脉，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之微喘，乃论厥阴病阴寒内盛，阳衰欲亡，气息将脱而微喘也，见此者多死不治。

15.2咳

咳者，邪气犯肺，肺不受邪，抗之外出，发而为咳也。经曰“五藏六府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是言咳之因，然咳之脏，则在肺。肺为娇脏，寒不得，热不得，实不得，虚亦不得，凡形寒、饮冷、痰、热、风、暑、燥、湿、淤积，皆可伤肺也。经文第40条：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之咳，第41条：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之咳，乃论水饮上干于肺而咳也，治宜小青龙汤散风寒而去水饮。第75条：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教试令咳，而不咳者之咳，乃论以咳试病人耳聪与否之诊法也。第96条：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熱胸脇苦满嘿嘿不欲飮食心煩喜嘔，……或咳者之咳，乃论少阳病而兼水饮射肺而咳也，治宜小柴胡汤去人参大枣生姜，加干姜五味子，于和解机枢中温寒散饮而敛肺气。第197条：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之咳，乃论阳明中寒，水饮内停，上射于肺而咳也，治宜温中土而散寒饮。第198条：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而咳之咳，乃论阳明风热上扰于肺而咳也，治宜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宣散风热。第318条：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之咳，乃论少阴病阳郁气滞，水饮不化上射于肺而咳也，治宜四逆散加五味子，干姜，于行气通阳中化饮敛肺。第319条：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之咳，乃论少阴阴虚有热，水气内停，逆而射肺而咳也，治宜猪苓汤清热育阴利水。

15.3 短气

短气，为呼吸短促，若非气虚不足，即为邪阻于中，气道不畅。经文第134条：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数则为虚，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氣躁烦之短气，乃论表病误下，邪气内陷，结于胸膈气海，阻塞气息出入而发气短也，治宜大陷胸汤邪热破结而畅气道。第152条：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其人漐漐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鞕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氣之短气，乃论水饮停积胸膈，阻塞气息出入而短氣也，治宜十枣汤攻逐水饮以畅气道。第175条：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之短气，乃论疼痛之剧而致短气也，治宜甘草附子汤祛风散寒通经止痛。第208条：阳明病，脉迟，虽汗出不恶寒者，其身必重，短气之短气，第231条：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之短气，乃论实热壅结阳明，腑气不得通降，气道中阻，气息出入不畅而短气也，治宜大承气汤攻逐热结，通腑气而畅气道。

15.4 不得息

不得息，谓不得呼吸，非不呼吸，乃呼吸困难也。经文第166条：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鞕，气上冲咽喉不得息者之不得息，乃论痰食停阻胸膈，阻塞气道而致不得息也，治宜瓜蒂散涌吐胸膈之停痰宿食，以畅通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