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姐妹花

《长征轶事》系列节目之十九            

征途姐妹花

记者：田颖  吴义国 钟东林  张觉先

记者：长征是一部读不完的史书，长征中的传奇故事数不胜数。我现在来到了湖南桑植县的刘家坪，这里曾是红二、六军团长征的出发地。在这里，我还了解到，在红军长征的队伍中，一家数口人共涉艰辛征程的比比皆是，他们当中，有父子、夫妻、叔伯、兄弟，还有姐妹。今天我们一起走近的是红二、六军团长征途中的一对姊妹花。

解说：1935年10月，党中央率领红一方面军胜利到达吴起镇，与陕北革命根据地红十五军团会师，而四方面军转入川康边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和红二、六军团就成了长江以南最后一块根据地和最大的红军主力，被蒋介石视为“心腹大患”。于是集中130多个团，20余万兵力向湘鄂川黔根据地发动新的“围剿”。当时红二、六军团仅有1万7千多人。面对严峻的形势，为了摆脱敌人包围，保存有生力量，已经完成牵制敌人、配合中央红军转移任务的红二、六军团决定实行突围转移，开始了万里长征。

杨亚海（张家界军分区司令员）：红二、六军团的长征与中央红军长征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两个军团都有过长途转移的经历，并有明确的目标。1935年11月19日，红二、六军团分别在桑植的刘家坪、瑞塔铺召开誓师大会，由此踏上了长征的道路。

解说：这两个军团的军团长一个是大名鼎鼎的“两把菜刀闹革命、南昌起义总指挥”贺龙，一个是浴血罗霄，突出重围西征先锋肖克。在他们率领的1万7千多人的队列中，也有着许多的“特殊人物”。

向佐柏（湖南桑植县党史办副主任）：在红二、六军团长征的部队中，有一位国民党的中将——张振汉，他曾经扬言“要活抓贺龙”，没想到1935年6月，在忠堡战斗中，被贺龙俘虏了。他被贺龙俘虏以后，被聘请为红军炮兵教官，随贺龙一起北上抗日。

 解说：张振汉心想，这回完了，红军一定会杀他。没想到，贺龙亲自给他端茶，动员他留在红军，并让他当了红军学校的教员，跟着队伍长征。此外，随二、六军团长征的女红军共有20多个，其中不仅有当时任红六军团组织部长、建国后成为唯一“开国女将军”的李贞。更为引人注目和巧合的是被誉为征途“姐妹花”，分别为贺龙、肖克夫人的同胞姐妹蹇先任、蹇先佛。

记者：参加长征的女红军几乎都是传奇人物，而姐妹同当红军、同走长征路，并与两位军团长双双结合，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了。

解说：蹇氏姐妹出生在湖南省慈利县的一个商人家庭，父亲靠挑脚致富，在县城经营染坊、布店和杂货店。母亲生了他们姐弟5个，除大姐外，四个都投身革命，参加红军。蹇先任排行老二，人称“蹇二姐”。1926年入党，1929年就参加了贺龙领导的红军，成为湘西第一个女红军，1929年9月与贺龙结为夫妻。

采访（慈利县党史办）：蹇家老四就是蹇先佛，姐姐先任、哥哥先为参加红军对她影响很大，考入长沙女子师范学校后，日寇的侵华暴行，更激励她立下抗日救国大志。1934年底，红军攻克慈利县城，红军司令部驻在福音堂，先佛带着15岁的小弟先超一道参加了红军，并一起长征。

解说：先佛参军时不满20岁，因能写会画，分配在政治部做宣传工作，负责刷标语，刻蜡板，画宣传画。湘鄂黔边的许多地方至今还留有她当年刷写的标语、漫画。可惜她的小弟在过雪山时，永远躺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采访（贺捷生少将）：在长征出发前20天，妈妈生下了我。当时，正好前方打了胜仗。接到后方发来的电报，肖克高兴地说：“这孩子是在捷报频传的时候生的，就叫捷生吧。”

没有满月的我就随着父母上了征途。我是在马背上摇篮里长大的。

妈妈背着我走在队伍里，每逢经过集镇、村寨，常常引来群众，特别是妇女们的好奇。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就趁机进行宣传、鼓动，常常赢得大家的同情和支持。

解说：在被称为“死亡陷阱”的草地，蹇先佛也生下一个男孩。那是在连一颗树都没有的荒原上，孩子降生在一个用草皮垒起来的土堡里，于是，便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堡生。

记者：一位哲人说过：“推动世界的手是推动摇篮的手。”长征中的母亲更是最可敬的母亲。蹇先任、蹇先佛姐妹先后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背着嗷嗷待哺的孩子，走完了长征路。在艰苦卓绝的环境里，竟然没有一天掉队。母子双双活着走到了陕北，这不仅体现了革命者的坚定无畏，更展示了中国女性母爱的博大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