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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文章专栏ll陈才生《谒仓陵》

 江月之声 2022-07-25 发布于河南

清风朗月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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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世界文明,非文字无以传承。惟中华汉字,最为悠久传奇。仓颉造字,原本传说。然汉字起源,至今仍为不解之谜。陈才生先生新作《谒仓陵》,记史事,讽世风,立箴言,真筋骨文也!

本期特约专栏作者

陈才生先生

谒仓陵

南乐西北三十五里,有仓颉陵。壬寅岁伏月十二,吾与友偕行,共谒之。

仓颉遗址,天下甚多,若豫之开封,鲁之寿光,陕之白水,凡四十处,而以南乐香火尤盛。其肇于汉,名仓颉祠。北魏毁于兵燹,唐重建,曰史皇圣庙。后历代修葺,至宋、元、明、清,未尝稍替。然文革兴,孽竖出,百载圣迹,毁于一旦。今所观者,乃地方近十数年于旧址新筑,有字圣坊、万古一人殿、六书殿、藏甲楼、造字台诸胜,亭台楼阁,布局严谨,轮奂榱桷,蔚为壮观。

仓颉者,传为黄帝史官,创鸟虫书,以避结绳之讹漏。自此符文滥觞,三教承传,华夏文明由是蕃焉。后世称其为字圣、书宗、三教之祖、万世一人,景仰之情,由是观之。

登仓台,有所思。夫圣人造字,所为者何?独去结绳之烦冗难辨乎?抑定符文于一统乎?非也。初,颉观斗移星转,察兽走鸟飞,结绳易契,致“天雨粟,鬼夜哭”,何哉?张彦远云:“造化不能藏其秘,故天雨粟;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信矣。录本相,道实情,挞恶扬善,以启后人。若司马氏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其此之谓乎?

古来传世文字,一言以蔽之,曰真。真者,秉笔直书也,至情至性也,循天道法自然也。所谓真史、真诗、真书、真文,惟真一以贯之。若辛甲、董狐、齐家太史,为求真相,锲而不舍,真史家也;若屈原之《离骚》,乐天之《卖炭翁》,杜甫之“三吏”“三别”,为事而作,真史诗也;若王献之之《奉对帖》,颜真卿之《祭侄文稿》,苏东坡之《黄州寒食贴》,情溢翰墨,真法书也;若贾谊之《过秦论》,韩愈之《祭十二郎文》,柳宗元之《捕蛇者说》,论国事,怀至亲,念民瘼,为时而著,真美文也。

故文字之要在于真。惟真可以观世,可以济时,可以为前车鉴,为后事师,乃至传之千秋,泽被万代。无真,乏善可陈。若伪言、伪传、伪史、伪记、伪诗、伪文,后人何以得真知真相真谛真解?又何以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孟子曰:“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几希”也者,真文字教化之功也。

仓陵有方碑,天启年建,阴记树碑募捐事。知府向胤贤言捐银十两,有司孔化亦诺三两,皆食言。督其事者,南乐知县叶廷秀也。秀闻之,愤然曰:“汝要我作一时难,我要汝丢几辈子人。”乃刻其名于石,名下曰:“捐银十两 未给”、“捐银三两 未给”。功德碑成耻辱柱,文字之力也。廷秀者,真史皇之传人也。

仓颉造字,未见于正史,有否其人,众说纷纭。然其造字以成文,藉文以纪事,契褒贬,去鸿蒙,传仁风德教,众望所归也。观今之人随波逐流,舞文饰智,谄言谀词,斯文扫地,若字祖有灵,当痛心疾首:文字何辜,文字何辜哉!

同谒者,书家颜涛、学友、艳丽,诗家徐静,并龙城重会、继刚诸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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