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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

 杨杨想吃糖 2022-07-25 发布于江西

你好,同富屯工业园核酸检测!

大晚上的,突然敲门来做核酸,哪怕是在独立办公室,这个点还没睡的大抵也就我一个。开门的是我,于是乎我把其他人都“推醒”,众人满脸的抱怨而我却是毫不在乎(有一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优越感)。看见我高高瘦瘦的,做核酸的阿姨似乎想聊些什么,问了年纪,又作罢,约莫也只当我在看书,便又欲言又止,做完,麻利的关上门,大而粗的嗓门却响在了旁边的房间。打扰了啊!我嘴角的浅笑淡去,眸子低垂下来,淡淡地说了声:“没事,没关系。” 

 想一想,我似乎也想要说些什么,但也终于没有开口,看看桌面,也只是一些零碎的笔记,几本历史老书,打开着的电脑屏幕,和一旁扭开笔盖后许久未合的三防漆笔刷了。

        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仔细想想,也什么都没有做。进车间前打定主意要整理的笔记也只是草草,构思的许久的经济策划专题也只是开了个头。我或许一直也不是一个能拿一本书,静静看一个下午的人,但我却确实可以读一本历史读上一天,是的,我确实将历史和书区别开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个中缘由。或许是那难以言说的,夹在真实与虚伪,客观与主观间的描述,或许是那些曾经盛极一时,力倾天下的英雄现在也只成为我匆匆略去了的文字……我知道他们的一生确实存在,或长久或短暂但我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偶受风寒,我也不知道他们每一天的细节,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记述者描述之外的喜怒哀乐,我只是在看一种视角,或者说,我只是在看一种翻译。

大部分的历史都是一种翻译,至少我是如此认为的。前人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之论断,现在想来确实有独到之处,我们用现代的视角,去看以前的人,如何用他的视角描述出亘古的存在,这何尝不是一种翻译呢?将英雄的一生翻译成“波澜壮阔”,其余的所谓事件也不过是这句成语的扩句罢了!除了我们正在经历的,没有客观的历史,甚至我们正在经历的也并非客观,主观对一个事物的扭曲是惊人的,但它并非是刻意的。我至多能知道它存在,我并不能知道它如何存在,为何存在,更不知道它的一切细节……譬如阿赫罗梅耶夫墓穴打开的一刹那,陪着盗墓贼的铁锹一起的,会不会有某个同样白发的老人的一声叹息呢?想到这又未免想起“极简”一词,随着信息愈发的多,极简主义多了起来,所得反倒愈发简了。以前是由简单到复杂,低级到高级;恰恰相反,但是谁又能说复杂的就是高级的呢,在我看来利民便民的就是高级。前不久一位好友在樊登读书抖音直播上购得一本《漫画中国史》,记得曾有过一套,回家翻出看了半宿,也确实开心,只不过又想到我甚至不可见古人古事之模样,而要以夸张搪塞想象,却又有些难过。按高中教科书上写的,这或许要算“不可知论”,也无所谓了。

在查阅相关资料时,网页总会跳出来一系列广告,其中不少无理且无礼。譬如一则所谓“高材生穿越回古代一夜理完十年旧账”之网文,思索一阵,此番论断一直存在,大抵随时间之进步,思考之萎缩,一种别样的优越感从现代人的头脑中被构造出来了。古人向来是慕古的,今人却只想着如何回到过去,碾压古人,其实若将古代诸多雄才伟略之人置于当今,其成就思想亦是创新蔚然,只有适合当下状况的思想才是有益的思想,超脱者只适于未来。王莽似乎思想超前,实质上是师古的,管仲似乎同样超前,实际上仍跳不出固有的思环...事实上,跳脱了就一定好么?将现有的共产主义理想置于战国,可会有一人听得么?时代总是进步着,却并不意味着总在高贵着,我至今仍偏执的以为,阅读历史,应该带着悲悯与尊敬来读,而非玩笑或优越的。

不过说实在的,在晚上一个人读历史确实是件很浪漫的事,尤其是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中读点曾国藩全集。窗外是没有月亮的,只听见有人彻夜的鼾声,同挖机遥远的共鸣,倒也乐在其中,我一直视自己为一个奇怪的人,想来这也是原因之一,有些人活在过去,有些人活在将来,在现在的人少之又少,我不知道我算哪一类,大抵是哪种都不算,又总是变更,因此与三种都是疏远,但又要说一次,倒也乐在其中。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或许是天气热得实在无聊,总想说些什么找点乐子,又苦无处无时,只好在半夜思想这般“苦中作乐忙里偷闲”的言论,以作些许纪念罢,以表明我对世事与阅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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