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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在1908年《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第二章经验批判主义的认识论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二）4.有没有客观真理——中对物质概念作出了被《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认为是“全面的科学的规定”：“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35；《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2018，高等教育出版社，P21-22） 列宁提出这个物质概念的前因后果是什么？物质概念的全面而科学的内涵又是什么？本篇讲得是前因，其他稍后追踪推送。 一、问题的引发：真理问题上的两个分问题
俄国的马赫主义者即经验批判主义者波格丹诺夫在《经验一元论》中打着维护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却又干着修正马克思主义的勾当。他认为：“在我看来，马克思主义包含着对任何真理的绝对客观性的否定，对任何永恒真理的否定”（转引自《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28） 列宁批评他把两个问题搞混了： （1）有没有客观真理？或者说是否存在客观真理。这是说人的思维表象中是否具有不依赖于主体、不依赖于人或人类的内容。显然，列宁这是要将问题讨论的方式从真理的主观形式引向真理的客观内容上。 （2）如果有客观真理，那么表现客观真理的人的表象能否立即地、完全地、无条件地、绝对地表现它，或者只能近似地、相对地表现它。显然，列宁这是在从人类思维的非至上性和至上性的矛盾中，将问题引向哲学基本问题的第二个方面：可知论还是不可知论。或者说，如何处理真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关系问题。 波格丹诺夫直截了当地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他在根本上否认绝对真理，还指责恩格斯承认绝对真理而非难恩格斯搞折中主义（真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第二章的内容，此处不是展开这个问题的地方。好在列宁在此处关注的焦点是真理的客观性问题，而不是绝对真理问题。故为此处行文省去不少麻烦。感谢列宁同志！） 波格丹诺夫虽然没有对第一个问题明确说到，但推理可知，他的回答也是否定的。“因为，否定人的某些表象中的相对性因素，可以不否定客观真理；但是否定绝对真理，就不可能不否定客观真理的存在。”（列宁没在此处展开论述，故我们也从略，合适的时机再专题论述）（《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28） 二、波格丹诺夫对“客观”的理解及列宁的驳斥 列宁将问题的焦点对准“客观真理”的“客观”概念的界定问题，因为对“客观”的理解不同，决定着对“客观真理”的态度问题。
波格丹诺夫把“真理”理解为人的主观思想形式：“……别尔托夫理解的客观真理的标准是没有的；真理是思想形式——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28）列宁的策略是避虚击实，放过别尔托夫，也不谈真理的标准问题，干脆直接地驳斥波格丹诺夫本人在真理问题上的观点。 “真理是思想形式”。波格丹诺夫也承认“思想”的主体是人类，这样倒简化了问题讨论的难度和范围，列宁顺着这个思路将问题进一步澄清为：“如果真理只是思想形式，那就是说，不会有不依赖于主体、不依赖于人类的真理了，因为除了人类的思想形式外，我们和波格丹诺夫都不知道别的什么思想。” 列宁还进一步推论说，“如果真理是人类经验的形式，那就是说，不会有不依赖于人类的真理了，不会有客观客观真理了。”其实，列宁在这里拧巴了波格丹诺夫的真实意图，人家还没对真理的性质进行说明呢，列宁就急巴巴地忙于推论了。这个问题等会再说，我们还是先顺着列宁的逻辑往下走…… 列宁一锤子把波格丹诺夫敲晕。列宁一口咬定，波格丹诺夫否定客观真理，就是不可知论和主观主义、就是荒谬。试问，“地球存在于人类之前”这个自然科学的论断是不是客观真理？你能否认的了吗？唯物主义认识论认为：“被反映者不依赖于反映者而存在（外部世界不依赖于意识而存在）是唯物主义的基本前提。”（《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29）也就是说，如果真理只是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的话，那么地球存在于任何人类经验之外的论断就不可能是真理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天主教的教义也可以说是真理了，因为，天主教教义毫无疑问地也是“人类经验的组织形式”嘛，既然如此，那么马赫主义或经验批判主义终将会为僧侣主义大开方便之门。 波格丹诺夫苏醒后大声喊冤，我说得真理是经验组织形式，你列宁说得是客观真理，这不是一回事啊，况且，我说的“客观”，不是你讲的“客观”啊。我们来听听波格丹诺夫在《经验一元论》中的说法：“客观性的基础应该是在集体经验的范围内。我们称之为客观的，是这样一些经验材料，它们对于我们和别人都具有同样的切身意义，不仅我们可以根据它们来毫无矛盾地组织自己的活动，而且我们深信，别人为了不陷于矛盾也应该以它们为依据。物理世界的客观性就在于：他不是对我一个人，而是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存在的……物理系列的客观性就是它的普遍意义。”（《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29-30）哦，原来波格丹诺夫所说的“客观”定义是指的放弃门户之见、大家都普遍同意的普遍性意义，客观=普遍认同。 列宁说，你这是根本错误的唯心主义定义，我们唯物主义正确的“客观”定义是说：“物理世界是不依赖于人类和人类经验而存在的；在不可能有人类经验的任何'社会性’和任何'组织’的时候，物理世界就存在了。”（《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30）列宁批评波格丹诺夫说，按照你的唯心主义“客观定义”，宗教教义也无疑具有“普遍意义”，因为人类的大部分人至今还信奉宗教。 波格丹诺夫说，“关于鬼神等等的社会经验”确实不应该包括在“客观经验”之内。列宁肯定认为这是在强词夺理 ，假如相信鬼神的人多了，都“普遍同意”了，按照波格丹诺夫的“客观”定义，“鬼神存在”肯定也成了客观真理啦，从而滑入宗教有神论。所以说，波格丹诺夫作为党中央委员，表面上得打着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实质上宣传着哲学唯心主义思想，达到修正歪曲马克思主义的目的，他就是党内的“两面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列宁第二年就把他开除出了党的队伍，“思想不纯，党心不稳”，不可不慎啊。 三、花开两朵，道不同不相为谋 光瞎吵吵，把人都搞糊涂了。列宁先来个求同存异，然后分道扬镳。 “同”在何处？同气连枝。无论是唯我论者即哲学唯心主义者还是唯物主义者，“都可以承认感觉是我们知识的源泉”。大家都是一门子亲戚嘛，你看啊，唯心主义的贝克莱和唯物主义的狄德罗都渊源于经验主义者洛克。“认识论的一个前提无疑地就是：感觉是我们知识的唯一来源。”（《列宁专题·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2001，人民出版社，P32）这一点大家都认可吧，没得说。但为什么一家人非得要说两家话呢？有分歧呗。
洛克 列宁先将自家立场摆了出来：“马赫承认了第一个前提，但是搞乱了第二个重要前提：人的感觉感知的是客观实在，或者说客观实在是人的感觉的客观来源。”（同上）怎么个乱法呢，这就是哲学认识路线上的“歧异”了。 “异”在何处？各奔东西。①从感觉出发，可以沿着主观主义的路线走向唯我论（“物体是感觉的复合或组合”）；②同样是从感觉出发，也可以沿着客观主义的路线走向唯物主义（“感觉是物体、外部世界的映像”）。 第①种路线，只管抬头拉车，不管低头看路，它没法解释感觉的来源问题，又局限于“内在论”的自我感觉良好，必然会走向主观唯心主义唯我论和不可知论，最终否定客观真理。 第②路线，既抬头拉车，又低头看路，承认我们感觉的源泉是我们外部的客观实在性或物理世界，必然会走向唯物主义，最终承认客观真理。 因为①②路线不同，不得不分道扬镳。第①路线的唯我论主观唯心主义者，把第②路线的唯物主义者称为“独断论者”或“形而上学者”；反过来讲，第②路线的唯物主义者，又把第①路线的唯我论主观唯心主义者称为“不可论者”或“主观主义者”。 四、问题的关键及唯物主义的危机 为什么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争论不休呢？列宁为我们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马赫主义之所以是主观唯心主义者和不可知论者，“因为他们不充分相信我们感官的提示，不彻底贯彻感觉论。他们不承认客观的、不依赖于人的实在是我们感觉的源泉。他们不把感觉看做是这个客观实在的正确摄影，因而直接和自然科学发生矛盾，为信仰主义大开方便之门。”（同上，P34）。 相反，“唯物主义者认为我们的感觉是唯一的和最终的客观实在的映像，所谓最终的，并不是说客观实在已经被彻底认识了，而是说，除了它，没有而且也不能有别的客观实在。这种观点不仅坚决地堵塞了通向一切信仰主义的大门，而且也堵塞了通向教授的经院哲学的大门。”
由于“原子”是形而上学或机械唯物主义的基石，因为“最新科学”发现，原子还可以再分为电子和原子核、原子核还可以再分为质子和中子……“原子”的本义既是“构成物质的不可再分的最小微粒”。 现在“原子可分”了，说明“物质消失了”（这个脑洞开的有点大，要不怎么说唯心主义容易陷入诡辩论呢）；“物质消失了”，说明“物质概念被驳倒了”；“物质概念被驳倒了”，说明“唯物主义破产了”；“唯物主义的破产”，意味着“唯心主义的胜利”。从此以后，唯我论唯心主义就可以高枕无忧地高歌猛进了…… 大家可以在这里领教一下唯心主义的思维逻辑，看看毛病出在什么地方？ 五、列宁的应对之道及唯物主义的重生 列宁肯定驳斥这种别有用心的物质消失论，消失的不是物质本身，消失的只是物质的旧形式，产生的却是“物质的新类型（例如电子）” 马赫主义这次又错在何处呢？①把关于物质的某种构造的理论和认识论的物质范畴混淆起来了；②把关于物质的新类型（例如电子）的新特性（例如放射现象）和关于我们知识的源泉、客观真理的存在混淆起来了。 你们这些马赫主义者或者经验批判主义者啊，长点心吧，真为你们的智商捉急啊。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没有啊。
有些人脑子还真有病，看不穿马赫的“要素”说背后玩得贝克莱花活，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竟然还满世界嚷嚷地对列宁同志所代表的“我们”说，你们知道吗，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消息，马赫“发现了世界要素”：红、绿、软、响、长等等！！！ 去你的吧。列宁要问：当人看见红，感觉到硬等等的时候，人感知的是不是客观实在？ 如果你们说不是，那你们必然会和马赫一起陷入主观主义和不可知论。 如果你们脑子里进的水蒸发干净了，神志正常啦，那么你们就会认为人感知的是客观实在。 如此，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就需要一个关于这种客观实在的哲学概念，而这个概念很早很早以前就制定出来了，这个概念就是物质。物质是标志……”（同上，P35）
物质标志的确切含义？又当如何标志？ 且看下篇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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