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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瓜 文/薛陆成 出门买瓜，看到家属院门口路边的树荫下有夫妻俩在农用车旁卖瓜，同样黝黑的皮肤和脸庞，看出夫妻俩都是辛苦劳作之人，一车西瓜都是篮球大小，条状花纹，西瓜特有的青色很是清脆，绝对是那种脆甜的好瓜。走过去问一声，男人忙答应到：“一块钱一斤，老甜甜。”我说：“挑两个。”男人转身伸手去车上挑瓜，女人在车边的小凳子上坐着，手里忙不停地整理摊在地上一块塑料袋上的一堆豆角，豆角是一把一把用橡皮筋扎好的，女人把整把的都码放整齐，翻看着把有些烂掉的豆角掐掉扔到一边，有些断的豆角也都整齐地摆放好，想是要让豆角都有个好卖相。我问：“豆角咋卖？”女人抬脸回到：“两块钱一斤，自己种的。”我好奇：“你们种西瓜的，还种豆角吗？”女人笑笑说：“地头带的，种一点，自己吃，吃不完拿来卖。”我弯腰挑了两把豆角，递给女人，女人忙扯下一个塑料袋装了，放在电子秤上，赶上男人挑好两个西瓜，都过了秤，我拿出手机，一边扫码支付，一边随口问到：“这一车有多少瓜？种瓜不少挣钱吧？”男人说了一句：“这一车拉一万斤瓜。”女人抢过话说：“不挣钱，种西瓜不挣钱，投入太多，光一个西瓜苗就一块多，还有肥料，浇水，人工。”我又是好奇：“种西瓜咋还要买西瓜苗，不是自己培育西瓜苗吗？”男人刚说：“自己培……”女人早抢话说到：“自己培育西瓜苗要两个月时间，还不都能用，太费劲，买人家的西瓜苗省气，有保证，产量高，就是太贵。”我听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走了，就和他们聊起来。他俩是中牟的，家里有十几亩地，每年都会种西瓜卖，家里有老人孩子，一年辛辛苦苦忙死忙活的，也只是顾上温饱，没结婚时，都是在南方打工，结了婚还是一起出去打工，有了孩子就没有办法再出去打工，照顾孩子，还有老人，俩人只能回家种地，十几亩地，种西瓜种菜，一年不停，收了瓜种菜，收了菜种瓜，忙忙碌碌，辛苦是肯定辛苦，能一家人在一起，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一车瓜，是昨天下午摘了一下午，装好车，吃了晚饭就赶过来，晚上九点多赶到焦作，就在这里停车，晚上就睡在车上，车上睡觉肯定不如家里，展不开身，伸不开腿，睡一晚上跟没睡一样，没办法，老人孩子都要花钱，一家人吃穿用都还是紧紧张张的。虽然辛苦，心里不觉得劳累，卖完一车瓜，两三天时间，拿着钱回家给老人孩子买点好吃的，给孩子买个玩具，老人高兴，孩子高兴，心里就高兴。我问他俩：“这卖瓜一天不停，你俩咋吃饭？”男人笑笑不说话，女人指指车头说：“吃啥饭，我带有馍，自己烙的馍，烙馍好放，蒸馍不能放，天热，一天就馊了，烙馍没事，能吃两三天，吃完也就回家了，饥了吃馍，渴了吃瓜，不吃饭，一碗饭十几块，要卖好几个瓜才能挣回来。”男人不好意思地接过话说：“不停有人买瓜，顾不上吃饭，没人了就吃点馍，吃点瓜，这打开的瓜，不能扔，都是钱，一个瓜几块钱，有人要看见瓜瓤，不打开也不中，打开了当天都要吃完，放一天会坏的，一天吃一个瓜，也好几块钱。” 说着话，有骑车的人停下买瓜，男人忙转身去给人挑瓜过秤，女人拿起收款二维码给人扫码。不时有骑车的路过，不时有人停下来买瓜买豆角，男人在车边站着忙着挑瓜，女人在凳子上坐着忙着称豆角，他俩忙着，我也就不再说话，站在边上看着，看男人给人挑瓜时一脸认真用心的样子，比买瓜的人还上心。看女人给人装豆角称豆角，随手把烂的有虫的豆角掐掉，比买豆角的还仔细。 提着西瓜和豆角，看着他俩忙碌的身影，我不想打扰他俩，转身走开。“哥，吃完再来。”身后一句话，让我感到很亲很亲。 每年夏天，都会有卖瓜的人在家属院门口卖瓜，有三轮车，有农用车，有年纪大点的，有年纪轻轻的，多数都是夫妻俩，多数都是男人站着给人挑瓜，女人坐在车边给人过秤。贩瓜的都是光卖西瓜，自己种瓜的都会有捎带的大蒜豆角卖。我每年夏天都要买西瓜吃，看到他们卖大蒜豆角也都会买一些。 薛陆成，喜欢写文字，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美好。 薛陆成作品展示区（点击以下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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