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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志谦小说:乡梓之恋(12)

 家乡文汇 2022-08-01 发布于黑龙江


   

作者简介
 侯志谦,黑龙江省肇东人,酷爱文学,作品有《抹不去的记忆》《绿野情缘》《久安河回声》《乡梓之恋》及在多家报刊发表的诗歌散文等。


 乡梓之恋 

侯志谦

(12)
 

   方主任听了严肃地说;“谁是破鞋干部,你说话注意点,别无中生有,一天不干正经事,你那破嘴瞎嘚嘚啥呀,你啥时候能说点正经磕,干点正经事,别信口胡诌,好不好”。

   愣妮说;“昨晚上,我亲眼看见于干部去辛家了,咋的!我无中生有瞎嘚嘚,他看人家爷们没在家跑去了,是我把辛家的门给支上的。然后我去找队长,队长不让管她们的破事,还把我说了,我是给他们留面子了,不然我就当场抓住他们。我说是有证据的,说了就不怕,他姓于的来,当面我都敢说,要不试试”。愣妮把于干部去辛家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方主任听了说;“你说的事不管有还是没有,咱们犯不上捉奸得罪人,你赶紧消停点,别到处去宣传,你要是敢不听,别说我收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愣妮听了说;“公社干部搞腐化堕落,你是为了保官怕得罪他,不敢揭发。你们口口声声讲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反对贪污腐化,抓思想革命。原来你们光喊口号,不干实事,你这领导是怎么当的,我一个穷老百姓敢说敢作敢当,不信邪,不怕打棍子,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要不我去找公社书记说去,看他们管不管于干部的事,怎么处理他”。

   方主任说;“行啊!愣妮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先把话略到这,你别执迷不悟,嘚瑟没完,固执任性,自以为是,你说那些是给我上政治课哪?你多能耐,你去揭发于干部腐化堕落,把他整回家去,真是笋尖顶鼎,不自量力”。愣妮看方主任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杀气,态度严肃,横眉怒目的样子,愣妮有些胆怯害怕,站在那看着方主任的脸。

   宋蕙从家出来,看见她妈站在路上,叫方主任一顿训斥,她跑去把她妈拽了回去。到家宋蕙说;“我的妈呀,先头我就说你,别人家的事与咱们没丝毫关系,邻居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凭好人不当,非要当损种,去得罪那人干啥”。说完宋蕙到外边去了,这时柳安河又来了,见到宋蕙他说你妈妈因为啥呀,冲我发那么的大火,宋蕙没吱声,柳安河接着问小蕙到底咋地啦?叫你们不高兴呀!你说话呀,真是急死我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你说话呀?

   宋蕙说;“大人的事与咱们无关,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柳安河说;“大人咋啦,有啥大不了的事,发那么大的火,宋蕙你一项开朗好说好笑,今天怎么给我的感觉是那么沉闷,你不说快要憋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告诉我”。

   宋蕙说;“告诉你也得上火,还不如不告诉你,没好事”。

   柳安河说;“小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求你告诉我”?

   宋蕙急了说;“我就告诉你,你妈的事,回去问你妈去”。

   柳安河听了蹙额皱眉,没说啥走了。后来他风言风雨的听到他妈作风上有问题,他就把行李搬到生产队那里去了。

   天渐渐的冷了,生产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集聚的地方。

   那几天打场收尾了,场院剩些粮食和零碎的东西,晚上鄢大、大潘一帮人,吃完饭没事,就去了生产队。他们正唠嗑那,湛队长去了,看一帮人在那闲蹦哪,他说;“天要下雪,看看缺谁喊喊到场院收拾收拾,那瘪谷早晚都得分,一户一堆,贪黑分了,省着下雪弄的里外发烧不好整。湛队长说完,人们呼啦一下子从炕上下地,走出了屋子,他们来到了场院,把瘪谷掘成了堆,老更官按家按户通知分瘪谷了。

   天渐渐地被乌云笼罩,天空云层越阴越厚,稀稀哩哩的雪花,随着轻盈的晚风飘撒着,它含蓄斯文的落在人们的身上,把大地涂上了银装,给乡村的夜色增添了幽深的浪漫。

   老更官从生产队出来,一边走一边喊分瘪谷了,他从屯东按家通知,当他到了老宋家,看孩子都睡觉了,可愣妮没在家,他通知完屯东各家,他又往西通知,当老更官来到西头湛老板儿家,他才知道愣妮去她家串门,刚从她们家走。

   大家顶着小雪,来到生产队场院里,往回背的背,扛的扛,不一会都把瘪谷扛回去了,可就是不见愣妮来。这时湛队长又叫大潘去找愣妮,大潘刚走出生产队看见愣妮来了。

   愣妮一进场院湛队长问;“你干啥去了? 三番两次找不着你”。愣妮说;“找不着我,谁去找我了? 还三番两次的”。

   鄢八说;“老更官就去了两次,老宋送粮走了,你这败家的娘们,不好好的在家待着,出去骚了骚了瞎逛荡啥呀”。

   愣妮说;“我是没在家,跑骚搞破鞋去了,你说咋地吧”。

   鄢八说;“就你这样的,别自己给自己个脸上擦烟粉了,多大岁数了臭美啥呀,你快点灌吧,没功夫在这陪着你呀”。

   愣妮说;“我是岁数大了,老的不亲少的不爱,和年轻比那可差远喽,年青的细皮嫩肉多招风,没见于干部来吧”。

   鄢八说;“他两天没来了,怎么你想他了,去大队找去”。

   愣妮说;“我找那破鞋的干部,他不是包队是包色来了”。

   湛队长说;“愣妮你怎么没记性哪,不说能憋死你是吧,挺大的人说你啥好哪,竟整些没用事的干啥,累不累呀! 跑破鞋了与你有关系?看看你那张臭乌鸦嘴,一天张家长李家短,整些狗扯羊皮,猪蹭障子没用的事,你那嘴啥时候能像渠上的闸门,用的时候打开,不用永远关着,不让它流水”。

   愣妮说;“我说的没用,你为了保官怕得罪人家,你敢说于干部跑破鞋的事吗?你也就说我这样熊拉噶及的吧。还像水渠上的闸门关上,我的嘴长在我嘴上,怕是关不上了”。

   湛队长说;“就你那嘴闭不上又能咋地,不负责任的胡说一气,坏不了年成。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到了你嘴里就夸大其词,添枝加叶,唯恐不乱,四处游说些污言碎语屁话”。

   鄢八说;“她那嘴关不关能咋的,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呀,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半斤八两的量,就炕上那点尿,还去公社,去县里多能耐,光说不去狗屎一个。你愣妮是泥捏的没尿”。鄢八说完,愣妮说;“鄢八你不用将我,明天我就去公社找书记去,你看我敢不敢去,不去我是狗的”。

   大潘听了说;“愣妮鄢八逗你两句你还当真了,傻狗不知臭,久安屯搁不了你了,这败家的娘们,鄢八的话好坏你听不出来呀,看你多能耐耍泼去吧”!愣妮说;“ 耍不耍你管不着,明天我就去公社反映去,别看你是男的,你们个个都完犊子,我愣妮要是认准的事,虽说也不行,明天我非得去公社找书记说去,不去我是泥捏的,不去我是狗熊”。

   大潘看愣妮上来那股子潮劲,他到屋里去找湛队长,他说;“鄢八挑斗愣妮两句,愣妮明天真的要去公社”。湛队长说;“别搭理她去了再说”。第二天早上,湛队长去南地看灭茬,碰见愣妮,他问愣妮你这是要干啥去? 愣妮说我去公社。

   湛队长说;“去公社干啥,不就是她们那点破事吗? 说你有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哪,你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非得把他们搞臭,你能得到啥,还是你们争风吃醋啊”。

  愣妮说;“我可没和她争风吃醋”。湛队长说;“你不是争风吃醋,那一个队住着,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么做是干嘛呀? 她们的是与你有过节,那你也不能抓住辫子不放,把人家往死里整,冤家宜解不宜结,非把他搞的身败名裂被开除了,你能得到啥呀? 有些人的话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事让你出的是奸哪,还是傻吧,你说你图意什么吧? 别人臭不可闻,你也跟苍蝇下蚱,真是惹人厌恶,自讨没趣。她们的事你搅合什么,你闹的那一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说你无数次了,就是认准一门了,我看你不如那夏傻子(注—当地要饭的乞丐姓夏)。你再敢执迷不悟去告,别说我跟你翻脸”。说完湛队长走了,愣妮顿口无言无话可说,坐在地上心里琢磨队长的话也许有一定的道理,得罪人没啥好处,想到那她往回走去。

   那天金组长和方主任回到大队,金组长坐在炕上从兜里掏出烟点着,他看于干部说;“今天我们去久安屯了。有人看我们去了,堵着我们反映你的作风问题. 你作为一名国家干部,如果真有此事,那可是荒淫秽乱,自食其果,你实在是太不检点了。你是知道当前的形势,我们党最反对的是领导干部腐化堕落,如果上级知道你在下乡搞腐化,那后果我不说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于干部做贼心虚,一听顿时蔫了,脸刷一下子红了,如五雷轰顶,他无话可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金组长,像傻子一样懵了,显出非常不自然的神态。

   金组长看于干部的样,他说;“对这件事情,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要深刻认识到腐化堕落的严重性,和所犯错误的危害性。对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保密,允许一个人犯错误,也要给改正错误的机会,这几天你在大队别下去了,看看情况再说。有些工作,暂时由我和方主任我们几个人负责”。

   方主任说;“金组长说的对。于干部从现在起就别去久安屯了,去了再有人再说三道四的,整你几句我看就不好了,这几天暂时在大队掌握综合情况,各队的工作由我们负责”。

   于干部当着金组长和方主任的面,痛哭流泪,检讨自己作风放荡不羁,太不检点,受党的教育培养这么多年,实在是令人齿冷,自己误入情欲,迷恋贪色,要深刻的检查错误。

   金组长说;“于干部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那就要痛改前非,这事就咱们几个人知道,不要扩大范围。方主任明天去久安屯看看什么情况,回来再说”。说完几个人吃饭去了。

   一连几天弥漫稠絮的雪花,缠绵不断的下着,天空被飘洒的雪花笼罩着,见不到一缕阳光。朦胧的天空让人们迷失方向,没有房屋树林作标记,难以变认东南西北找不到家。

   那几天于干部上火,吃不下饭,满嘴大泡,嗓子也哑了,精神压力很大,他心里十分焦灼、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方主任去久安屯,见到湛队长问愣妮有啥反应。湛队长说;“昨天我去南地看灭茬碰见她,叫我批评了,挺消停的”。方主任说;“消停就好”。然后他回大队了。金组长看方主任回去了问什么情况。方主任说;“暂时没啥事”。

   金组长说;“没事就好。于干部给你一次改正机会去不去”。于干部不知道叫他去干啥,他连声说;“去、去、去”。

   金组长说;“为了响应毛主席'五七’指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学工学农,能文能武)的号召。到五'七干校’吃玉米,爬大山,改造世界覌。要求各公社去一名干部到'五七’干校锻炼改造。我和县里多要了一个名额,我看你去比较合适,虽说那里的条件比较艰苦,你要反求诸己,查找自己的错误,好好学习锻炼改造”。于干部同意去'五七’干校锻炼改造。

   一九七一年十一月十六日,天蒙蒙亮,于干部在金组长的安排下,方主任亲自找一队葛队长,派车把于干部送到车站,去绥化地区绥棱阁山'五七’干校劳动锻炼改造去了。

   愣妮听于干部去'五七’干校了,见湛队长她说;“于干部是有人故意把他送走的”。湛队长说;“走不走与你有啥关系,可有多少嗜痂之癖,恶习难改,惹人厌恶的人没走”。

   人们随着易逝的时光,从春天走到了冬天,围绕着四季轮回变换的时节,迎来了春暖夏署,经历了秋霜冬雪,有情无情的上演着喜悦与忧伤。不求富贵只求温饱的人们,没有更多的奢望,而总是被频发琐事纠缠,那么不可思议。

那一年,久安屯在凄苦的岁月里,湛队长初步社会,经历了创业维艰,蹒跚了队里的人与人之间,深奥难解的问题。在队里那些婆娑紊乱中,掺杂着很多理不清,捋还乱的错中复杂的社会关系,正视人们的混乱意识,上级领导霸权的现实,获得了他人生初探社会的种种尝试,收获了显赫的成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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