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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邵雍传奇(2)—— 拜师A

 陈之秀 2022-08-03 发布于北京

邵雍于北宋大中祥符四年,即辛亥年辛丑月甲子日甲戌时生于河南衡漳。

他的曾祖父邵令进曾在宋太祖赵匡胤手下做事,因为擅长骑马射箭,任官军校尉,致仕(退休)后回到范阳(今河北省涿州)。后来因为躲避战乱迁居上谷、中山,又转徙衡漳(今河南省林县)。祖父邵德新是个读书人。父亲邵古字天叟,生于衡漳,十一岁就成了孤儿。父亲喜欢儒学,尤善文字音韵训诂之学,因为仰慕西晋孙登的为人,崇尚隐逸之风,终身不仕,自号伊川丈人。

自祖父起迁居共城,邵雍一家就在苏门山下安了家。

生在书香门第的邵雍,自幼喜爱读书,为了读书不受干扰,同时方便照看家里的数十亩果园,他孤身一人在百源水边盖了间茅屋居住。

茅屋虽然简陋,但住在这里十分清净,外面任何一点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日,邵雍正在茅屋读书,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邵雍纳闷,是谁会到自己这样一个穷书生的家里来呢?便手不释卷,走出来张望,见一个县官模样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没等邵雍开口,来人便问:“你是邵雍吧?”

邵雍问:“您怎么知道我?您是......

来人回答:“我叫李之才,权代共城县令。”

邵雍一听,赶忙下跪叩头,说:“不知父母官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李之才拉邵雍起来,说:“听说你恭行孝道,刻苦读书,我特来看望你。”

邵雍十分感激,忙让李县令进屋。

李之才走进茅屋,见这里绳枢瓮牖,家徒四壁,只在一堆茅草上铺着床草席,放着床单布被,陶枕旁放了几卷毛边泛黄的古书。

李之才拿起那几卷书翻了翻,不外是《诗》、《书》、《礼》和《春秋》,便问道:“在这些经书里,你对哪种用力最勤?”

邵雍却扬了扬手里拿的书回答:“《易经》。”

李之才惊喜地“嗷”了一声,追问道:“为什么?”

邵雍回答:“因为这本书里蕴涵着天地间的大道理。”

李之才闻言大喜,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

邵雍被夸得不好意思,说:“大人可别这么说,我还有很多问题解不开呢。”

李之才问:“你想学什么?”

“学准备科举考试的学问。”

“科举之外有义理之学,你知道吗?”

“不知道,请指教。”

“义理之外有物理之学,你知道吗?”

“不知道,请指教。”

“物理之外还有性命之学,你知道吗?”

“不知道,请指教。”

“你愿意跟我学吗?”

邵雍当即跪地叩头,说:“如蒙大人不弃,愿拜大人为师。”

李之才又一次把邵雍拉起来,说:“你这个学生我收定了,快起来吧。”

坐定后,李之才不光从《易经》方面给邵雍讲述了相关要点,同时对《诗》《书》《礼》《春秋》等书,也谈了自己的看法。可以说,他是将其所学倾囊授之于邵雍的。

临走前,李之才又为邵雍亲笔画下河图与洛书的图式,并对他说:“我的老师是穆伯长,讳修;而我的师爷则是陈图南,讳抟。”

邵雍一一记在心里。

原来,邵雍本想走科举之路,建功扬名,所以对儒家经典无所不读。三年间,冬不生炉、夏不打扇,身不沾席,昼夜正襟危坐。在发愤苦读中,邵雍顿悟:“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学不至于乐,不可谓之学。”所以,他选择了更顺应自己本性的《易经》,深入钻研,把所有经文抄在纸上,贴满四壁,每天都要背诵数十遍,在背诵中一次次地思考。

后来,李之才调任河阳司户曹,邵雍又跟随先生前往,借住在州学中。因为家贫买不起灯油,他就将自己的饮食费省下来,和同学换成灯油贮于灯内,以备夜里读书时用。 

一天,有一位武官从京师来到州学,看到邵雍如此用功,感叹道:“谁能像这位秀才这样苦学呢?”随即赠送给邵雍一百幅纸和十枝笔。邵雍一再推辞,直到这位武官发了火,才千恩万谢地收下来。

遇到学习中的问题,州学先生不能解答的,邵雍又抽空去了趟京师,向国子监的先生们请教,由此结识了一位本家——在国子监任直讲的邵必,字不疑。因为邵必是由河北迁丹阳,而邵雍的祖先也是河北人,二人遂认了老乡。又因为邵必比邵雍年长几岁,所以邵雍称邵必为兄。

邵必知道邵雍第一次来京师,便陪他到处游览。

当他们来到一个集市上时,见到了一位喝得醉醺醺的道人。

邵必对邵雍说:“这个道人可是位高人啊!”

邵雍问:“何以见得?”

邵必说:“我听他的邻居说,他每天出门前,都要告诉那位邻居,今天有什么样的人要来,要问我什么事,我已经把他们要问的事的结果都写好贴在门上了,到时候,你让他们按顺序一张张地撕下来拿回家看就是了。那位邻居开始还不太相信,可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和那位道人说得一模一样,也就不由得不信了。”

邵雍听着玄乎,便说:“我去给他打声招呼。”

邵雍走到道人面前,看着满身酒渍的道人,作了一揖。

道人醉意未消,斜着眼看了邵雍一眼,无厘头地问:“你有心吗?”

邵雍疑惑地问:“心?我有心啊。”

道人说:“有心事难成。”

邵雍问:“无心呢?”

道人不屑地说:“无心事能成。”

邵雍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些疑惑,在心底反问着:为什么有心事难成,无心事能成?

一旁的邵必拉着他,说:“别听他胡说八道,你看他都醉了,咱们走吧。”

邵雍还想问点什么,但架不住邵必的死拉硬拽,只好跟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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