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石岱的乐达公司，微信公众平台运营得渐有起色，逐渐进行业务扩展。他构想将深圳城市周边的农场的产品，通过微信平台与物流公司直接配送入户。远期目标是再进一步，将市区内的餐饮商家的外卖服务连接成一个网络体系，用户可以直接根据微信平台订购美食。 但是业务的扩展，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目他还只是想在盈利基础上，适当扩展投资，增加货物品种。于是，更换正规办公场地，再逐步招收员工就成了当务之急。 石岱又在深圳农商行贷了笔款子，然后去房产中介找房子，找商住两用的房子，打算改装一下做公司，里面还能留个房间自住。把这个要求和中介一说，中介立刻给了他反馈，说在梅林新世界家园就有合适的，现成的办公室装修。中介带了钥匙去给石岱看现场，前一个租客也是开了公司，刚退出来，客厅做过办公室，一个个玻璃格子办公桌都还在，正房是总经理室，大班桌堂皇摆着，另两个房间，一个作住房，还有一个做仓库，倒像是为石岱的公司连身定做的。中介也介绍说，这样的房子，拿来开网络公司最是合适，租金低环境好，厨房卫生间房间都有了。中介又说，前一个租客现在公司做大了，去前海开大公司了，您的公司日后肯定也会钱途无量！ 深圳的房产中介都是人精，石岱很是佩服他这一张嘴巴。房子这么合意，中介的吉祥话听着也更觉得顺耳了。于是当场决定签协议。中介说，房东就住在梅林，一个电话几分钟就能到。于是中介打了电话约了房东一起去房产中介门店签协议。石岱去取了点现金，回到房产中介门店，一进门，正好一个愣头愣脑的二岁女童摇摇摆摆走出来，一把抱着他的小腿，抬起胖乎乎的小脸蛋吃吃望着他笑。他不敢抬脚，生怕摔了她，只好任由她抱着，也被她的童真的笑逗得满心的喜悦，忍不住便低着头逗她：“小朋友，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啊？” “UU、UU！”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中介门店的里间向他而来。 石岱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像电视连续剧里时间突然停止，流到中途的瀑布突然挂在半空，不能落下也不回流。又仿佛千百年的光阴在那一瞬间突然加速轮转，太阳升起又落下升起又落下，走成了一条光的轨道。然后，在这时光紊乱的时空里，他听到来人收住脚步，站在离他不远处不再前行。他抬起头，望向那个人。在他们中间，一个胖乎乎的女童抬头看看他，又回头望向她的母亲，吃吃笑着。 那是08年的事情了，五年前的某个夜里，他曾经搂着她，对她说："以后，我们生个孩子，就叫UU，好不好？" 此刻，有一个叫做UU的小女孩就在他们中间，而他们之间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再没有交集。 那小小女孩看到妈妈来了，松开抱着他腿的胳膊，摇摇摆摆跑了回去，投进自己妈妈的怀里。“UU小坏蛋，怎么一转身就跑开啦？” “UU饿，吃糖糖！”那小女童的手指向中介门店咨询台上的糖果盒子。 中介小伙子立刻帮拿了颗糖递给了小女孩，一面对着石岱说：“石先生，这就是房东钟太太。” 石岱伸过手去，礼貌地握住小雪的手：“你好，钟太太。” 小雪依旧是美的。因为养尊处优，她的肤色更白皙了，但是不知何故，石岱却隐隐觉得她的美丽下面透出些许颓败的味道，那美，本来应该正当鼎盛，却分明美得有点力不从心。像一个精心修饰的盆景，美丽到无可挑剔，却缺乏了蓬勃的生命力。 石岱记得当年的她，唇上有一圈淡淡的小绒毛，每每两人激情过后，她的唇上小绒毛总透着些微的汗意。而他最喜欢一面亲吻她的唇，一面舔舐她那一圈小绒毛，像清风吹拂春草像清泉穿过石隙。后来，在他后来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他再没有做过这样的轻柔的爱抚动作。而此刻再见小雪，她的那一圈绒毛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用科技手段去除的。经过精细修饰，她的五官更觉精致，如一幅磁画美人，美得精心却冷清。石岱突然无端端替小雪感觉伤心，他本能地觉得小雪并不幸福。虽然此刻，她成了他的房东，她比他富足悠闲，然而他觉得她并不幸福。 他们因为一个房子，又重新取得了联系。房东与租客，彼此在合同上留下了手机号码，自然地加了微信好友。小雪的朋友圈，除了偶尔有的孩子的生活照，和一些转发的儿童护理知识，并没有其他内容，甚至没有一张孩子父亲的正面照。 他们开始逢年过节发一个淡淡的微信问候，也就只是如此而已了。 小郑开始交往一个整形医院的前台，很年轻，也很靓，是标准的网红脸。石岱和那个女孩子只见过一次，一起吃饭时候，那女孩子总是瞪着一对美瞳眼睛，作出惊讶状：“哇！你们俩好会吃啊！”“这东西好油腻啊！”“哎呀，太恶心啦，肉肉都放得离我远一点啦！” 石岱便很不解，回头问小郑：“怎么口味转得这么快，找个傻白甜？” 小郑说：“傻白甜有傻白甜的好处啊！至少，叫床很带劲！” 石岱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现在对女人的要求这么简单直接了？” 小郑说：“我现在就想要简单直接啊。” 石岱很无语，说：“好吧，那就把她放在你自己床上吧，不要带来跟我见面，ok？” 这一年，石岱的公司逐渐步入正轨。到年终，盈利有了五六十万。不过按深圳的房价折算，这点钱大概也就是南山区一个厨房间。（未完待续） 插图来源：《向左走向右走》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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