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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第二十五章又是专门解释“非常道”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这是开头部分，什么意思呢？先看古人的注解： 河上公章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谓道无形，混沌而成万物，乃在天地之前。'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寂者无音声，寥者空无形，独立者无匹双，不改者化有常。'周行而不殆’，道通行天地，无所不入，在阳不焦，托阴不腐，无不贯穿，不危殆也。'可以为天下母’，道育养万物精气，如母之养子。” 王弼注：“混然不可得而知，而万物由之以成，故曰混成也。不知其谁之子，故先天地生。寂寥，无形体也。无物之匹，故曰独立也。返化终始，不失其常，故曰不改也。周行无所不至而不危殆，能生全大形也，故可以为天下母也。”看现代名人的解释： 余秋雨翻译：“有一个东西浑然而成，先于天地，无声无形，独立不改，周行不停，是天下万物之本。”（余秋雨：《老子通释》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1年，第82页。）没解释“周行”的意思。 陈鼓应今译：“有一个浑然一体的东西，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存在。听不见它的声音也看不见它的形体，它独立长存而不休止，循环运行而生生不息，可以为天地万物的根源。”（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 商务印书馆，2016年，第173页。）说“周行”是“循环运行”。 刘笑敢认为：“道本身是不可能作'周行’的，因为道既是至大无外，又是至小无内的，不可能在空间中作周行，……'周行’的说法会导致机械性圆周运动的误解，传世本所加并不准确。”（刘笑敢：《老子古今》上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286页。）他的意思是“周行而不殆”应遵从竹简本和帛书本，不应该有。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有物混成”的“物”是指“道”吗？这一句有两种不同的翻译： 一是，道这个东西是有物混成的，在天地之前就有了。说，道是有物混成，“物”是指物质。 二是，有个东西混然而成，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物”是指道。 《道德经》中“物”字有36个，且不是一个意思。就拿与道有关的“物”而言，第十四章：“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这里的“物”是能成象之物，如桌子板凳，亭台楼阁，树木花草等可见之物。无物是指看不见形状的物体，如风、空气、氧气等等，而不是没有物质。 第二十一章：“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这里的“物”是不成像之物，也即“无物”，人眼看不清楚但它确实存在，如风、空气、氧气。 所以，“道之为物”，不是单一物质，而是“有物混成”。 刘笑敢参照竹简本提出：“有物混成”应为“有状混成”。因为，“'状’比'物’更有原初、原始的意味，……更能体现'道’似有非有、似无非无、亦有亦无的特点。”（刘笑敢：《老子古今》上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285页。）这个理由不充分，有标新立异之嫌。 “先天地生”与“象帝之先”意思差不多，道在天地之前或天帝之前就有了。 “寂兮寥兮”，无声无形寂静而寥阔是前面章节的重复描述。 “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道是唯一的独立的，自由自在而从不改变；周密遍行而从不怠慢也不停息。“周行”不是循环的圆周运行，而是周密、细致地、全面而反复地巡视行走。 “可以为天下母”，可以称作是天下万物的母亲，也是重复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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