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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刘和清的随笔《乡音》

 黄石新东西 2022-08-06 发布于湖北

乡音  

文/刘和清  

提起“乡音”这个话题,不由想起唐代诗人贺知章的诗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我们平时俗称的方言也就是乡音,当然,乡音并非乡村语言的代名词,而是故乡语言的统称。我国推行的普通话是现代标准汉语的另一个称呼,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官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标准汉语,这便是大中华儿女的共同乡音。  
中国地大物博,语言文化博大精深,丰富多彩,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音”之说。中国同一地域乡音涵盖人数最多、方言相对统一的当属四川省、东北、及广东省。黄石市系解放后1950年新设立的地级市,其方言因受赣方言、东北方言、武汉方言以及大冶、鄂州、阳新等地域方言的影响,形成了如今的黄石话方言,黄石话方言其实也是十里不同调,铁山、下陆、西塞山、黄石港、团城山等区域的乡音都有细微的异同。这种独特的乡音在中国方言文化中当属彰显个性的一类。  
祖国的普通话标准又动听,虽然它能让人际交流缩短距离,无障碍地表情达意,已然是人们走南闯北不可或缺的介绍信,但,我深以为然,全民推广的普通话没有带狭窄地域色彩的乡音听起来更亲切和温馨。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开国领袖毛泽东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用浓重的湖南话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这便是世界上最动听,最雄壮,最震撼,最富感召力的乡音!  
如今飘泊异乡的游子大都学会了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遮盖乡音,但,梦中的喜怒哀乐依然还是浓郁的乡音。  
飘泊异乡的人最感动的是听到熟悉的乡音,无论双方相识还是陌生,即使面面相觑,彼此沉默,但,只要听到耳熟的乡音,依然会感到一股热流暖遍全身。还记得四年前,我去越南岘港旅游,在滨海公园赏景时,偶遇一对同样是旅游的武汉夫妇,那熟悉的乡音,声声入耳,格外亲切,于是,我不由自主地上前打招呼,热络地攀谈起来……此乃乡音的感染力。  
当我们从母体里呱呱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刻,第一次听到的是父母的亲切温馨的乡音。  
当我们开始咿呀学会发声的时候,虽然语调含浑不清,却打上了故乡的淡淡印痕。  
当我们在乡音的语境中学会讲话,就已经注入了乡音的基因。  
有人说:方言是家乡赋予我们最好的礼物。我深以为然。  
无论我们走到天涯还是海角,  
无论我们是懵懂少年还是白了双鬓,无论我们在社会大舞台中变换了何种身份,却永远忘不了与生俱来的浓郁乡音。  
屈指可数,我断断续续在大上海生活了14年,自以为蹩脚普通话完全可以掩盖原籍的身份,不曾想,我每每开口与异地人交流,都会招来一句好奇的询问:“你是四川人还是湖北人?”尴尬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原籍身份。我在黄石市整整生活了半个世纪,已然是彻头彻尾的黄石人,但,出生地鄂东的乡音,却始终伴随我每天的发声,挥之不去,刻骨铭心。此乃乡音的顽固及魅力,不服不行。  
难怪,当年担当西天取经护卫重任的孙大圣,尽管能依仗72变一筋斗云十万八千里的超强本领一路斩妖驱魔,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但始终改变不了花果山猴王的浓浓乡音。  
乡音是地域文化的显著表征;乡音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鲜明标记;乡音是感情联络的温暖纠带;乡音是化解人与人之间矛盾隔阂的雪冰;乡音是根植于人生灵魂的烙印。  
乡音是伴随终生,溶入生命血液的元素,乡音是寻找知音的通行证,乡音是搭建友谊桥梁的坚固钢筋。  
在我看来,乡音就是嵌入脑际里的一幅永不褪色的山水画;乡音就是一种浸润美丽乡愁的故土味道;乡音就是一朵刻在心底永不凋谢的鲜花。  

2022年8月3日  

刘和清,男,汉族,1953年10出生,大专文化,高级政工师,冶钢集团2013年退休人员。现居箭楼下社区。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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