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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瞒着妻子,拿亲生儿子做人体试验的男人,救了13亿中国人

 edenclub 2022-08-15 发布于海南

本文转自:鬼谷子思维

1955年夏天,江苏南通发生了件奇怪的事。

很多本来活泼的孩子,突然间,腿不能走,手不听使唤,有的呼吸也不能自主。

家长背着孩子去医院,可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不能治好孩子的病。

而且,得病的孩子,跟串糖球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于是,有人说,南通孩子被诅咒,被恶魔盯上了。

谣言一起,有孩子的,都把孩子关在家里,关紧了房门。

南通的孩子被诅咒了吗?不,南通之后,北京、上海、南宁、济宁,…….,很多地方的孩子都得了这种病。

这是什么怪病?怎会如此厉害?

后来,人们才了解到,这种怪病名叫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

得了脊髓灰质炎,孩子的一生相当于就是毁了。

手不能提,脚不能走,别说建设祖国了,就是自己的生存也是问题。

为了孩子,很多父母锁上了家门,背着孩子,带着干粮,奔赴一座座城市,一间间医院。

可是,所有的医生都说这病没法治愈。

“这病八成是因为孩子感染了病毒造成的,你去流行病研究所找专家看看,兴许他们有办法。”有医生建议患者父母。

患者父母一听,背起孩子就去了北京昌平流行病研究所。。

接诊的医生,名字叫顾方舟。

“医生,麻烦你帮我看看孩子。”家长把孩子放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神乞求一般地看着顾方舟。

顾方舟拿起孩子的手看了看,叹了口气,对患者父母说:“同志,对不起,这病现在还没有办法治。”

“你是医生呀,医生怎么能没有办法治病呢?”患者妈妈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这话如针一般扎痛了顾方舟的心。

顾方舟是北京昌平流行病研究所的年轻医生。

1950年,24岁的顾方舟从北京大学医学院毕业了。

毕业时,他面临两个选择,进医院做一名临床医生或者进入研究所做公共卫生医学。

因为听老师严镜清说:

顾方舟毅然选择了公共卫生为职业。

他说:

1955年夏天,江苏南通爆发了脊髓灰质炎大流行,且有不断对外扩张的趋势。

此时,顾方舟从苏联公派留学回到了祖国,在北京昌平的流行病研究所工作。

脊髓灰质炎大流行发生后,顾方舟接触到许多患儿,孩子痛苦的表情,父母绝望的眼神,让顾方舟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攻克脊髓灰质炎!

顾方舟和同事们赶到了上海疫情重的地区。搜集患者的粪便标本,确定脊髓灰质炎流行的病毒型别,研究预防脊髓灰质炎的疫苗。

顾方舟在中国埋头实验时,美国的病毒学家乔纳斯·索尔克率先发明出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也就是很多人所说的死疫苗。

科学无国界,只要对人类有用,不管谁发明的疫苗,都可以拿来借鉴。

1959年3月,中国卫生部医学科学院选派顾方舟,以及另外三位同志,去苏联考察脊髓灰质炎死疫苗的情况,看一下苏联是怎么制作疫苗的。

到了苏联后,顾方舟意外得知,脊髓灰质炎疫苗不但有死疫苗,还有科学家研究出了减毒活疫苗。

正巧顾方舟他们去的时候,莫斯科正在召开国际性的脊灰疫苗会议,顾方舟作为参加者进入了会场,并有幸听到了美国和苏联的病毒学家对两种疫苗的学术争论。

原来,死疫苗安全,可价格太贵。

活疫苗便宜,效果不错,但没有经过临床实验。

中国用什么疫苗呢?

顾方舟问苏联同学,同学说:“这事你得自己决定,我们不给你出主意。”

问导师,导师说,他主张苏联用活疫苗。

对两种疫苗反复比较后,顾方舟给卫生部写了信。

他说,中国要想预防脊髓灰质炎,降低脊髓灰质炎的发病率,只能采用减毒活疫苗这条路线。

卫生部不会因为顾方舟一句话就决定用什么疫苗,他们让顾方舟继续打听。

这一次,还真得到个好消息。

有同学告诉顾方舟,活疫苗发明人赛宾给世界各地的脊灰实验室赠送了疫苗样品。

顾方舟一听,马上跟同学说,自己也想研究活疫苗。

同学听顾方舟想研究活疫苗,就把苏联生产的活疫苗、赛宾的活疫苗样品分别拿了一些给他。

活疫苗怕热,在室温下容易失效,拿到样品,顾方舟马上联系了大使馆,大使馆马上给顾方舟订了从莫斯科直达北京的飞机票。

有了样品,卫生部决定生产一批减毒活疫苗试试看。

1959年八九月份,顾方舟任组长,北京、成都几家生物制品研究所组成协作组,试生产出了约500万份的活疫苗。

疫苗生产出来了,但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要看疫苗里面有没有别的病毒,看单位病毒含量、疫苗病毒含量,要用猴子进行毒力实验,……大大小小有20项内容要检定。

每一项都达到标准,合格通过后,还要经过三期的临床实验。

临床实验,是用人来进行实验。

这一步很是关键。

要做人体实验,就是要在活人身上使用减毒活疫苗。

但减毒疫苗,是毒力减低了,并不是没有毒。谁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吃有毒的东西?

“没人吃,我吃!”

就在众人犯愁,不知找谁做实验时,顾方舟拿起了一瓶约100人份的疫苗溶液,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可把大家吓坏了,但顾方舟擦擦嘴巴,没有任何畏惧。

他喝后十几天,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症状,减毒疫苗看起来没有啥毒副作用。

可另一个难题又摆在大家面前。

脊髓灰质炎多是小孩子受感染,这就需要只有用小孩做实验,才能看出疫苗真正的效果。

可脊髓灰质炎这病,染上了,不死也得残。

谁舍得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思来想去,顾方舟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趁着妻子李以莞出差不在家,抱着自己不到一岁的儿子就去了实验室。

别人的孩子舍不得,他舍得,他要拿自己的孩子做实验!

就在他拿起疫苗溶液,要喂给孩子吃时,一个同事看见了,一把拦住了他:

“方舟,这可不行,疫苗万一不行,或是哪点没有做到位,孩子麻烦就大了,不死,也得残疾,孩子有了事,嫂子不怪你,你也得一辈子愧疚。”

顾方舟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坚决地说:“你嫂子会理解的。再说,咱做的疫苗,不敢让自己孩子的先吃,拿别人的孩子冒险,也不大仗义,对不?”

说着话,顾方舟毅然决然地把疫苗溶液放进了自己儿子小东的嘴里。

顾方舟带了头,让其他同事十分佩服。

他们也把自己的孩子纷纷抱到了实验室,给孩子服用了疫苗溶液。

拿孩子做实验的,回到家,看孩子也跟看啥似的,孩子打个喷嚏,咳嗽一声,都能把他们吓的不轻。

1期临床实验观察期一个月,那一个月,协作组所有的人心都悬着,见了面,第一句话都是问:“孩子怎样,没事吧?”

终于,胆战心惊的一个月熬过去了,参加实验的孩子都没事,什么症状也没有出现。

顾方舟他们的心呀,终于都放了下来。

一期临床实验顺利通过,二期的2000份也达到了预期效果,三期的500万份疫苗投入到北京等11个城市后,服用疫苗和没有服用的进行对比后,也证明了活疫苗不但可以降低发病率,还很安全。

活疫苗在中国终于可以大批量生产了。

脊髓灰质炎活疫苗的原料是猴子肾脏细胞的上皮细胞,毒力实验需要猴子来检定。

这两点,需要用到大量的猴子,北京猴子不多。但昆明那边有大量的猴子,卫生部决定把生产、研究活疫苗的基地,搬到昆明市外的玉案山。

地方好找,可谁会愿意放弃北京的生活,带着老婆孩子去交通闭塞、鸡不犯蛋的穷地方,待一辈子?

没人犯傻,领导找谈话也没用,谁也不愿去。

不去,说的理由也在理,“我可以为科研事业奉献一生,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毁在那个连学校都没有的穷地方。”

另外,生产疫苗也要担责,要保证每份疫苗都安全,稍有差错,就是一条人命,这样的任务没有人敢接。

就在这个当口,34岁的顾方舟再一次站出来。

“我去,我带老婆孩子过去!”

1960年,协作组的科研人员都追随顾方舟,调去了昆明。

可到了玉案山,别说同事们了,顾方舟的心也凉了大半截。

说是基地,可那地方既没有电,也没有路。

房子、实验室、动物房也没有。

什么都需要科研人员自己动手建。

选择了,就坚持吧!

开荒种地、修路、拉大石头压地基盖房子、抓猴子,总之一句话,一个个技术人员,天天不但要干技术活,还要干力气活,什么活都得干。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九个月的时间,疫苗生产基地被顾方舟他们建设起来了。

顾方舟在周总理视察基地时自豪地说:“我们这药要生产足够量,让全国七岁以下的孩子都能吃上这个疫苗,这个病就消灭了。”

全国孩子都吃上疫苗,就能形成屏障,脊髓灰质炎病毒想钻,也无缝可钻。

但还有一个难题出现了。

活疫苗是液体剂型,且只能低温保存,这条件,除了大城市的防疫站,中小城市、农村、偏远山区都没有。

而且,疫苗是液体,服用前还要稀释,不方便,孩子们也不乐意吃。

这样怎能推广全国呢?

顾方舟陷入了焦虑,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有人滚元宵。

1962年,顾方舟和他的团队改进了脊灰疫苗的剂型,将疫苗病毒做在糖丸里,剂量一人份,孩子吃一颗就行了。

疫苗做成了糖丸,保存起来也跟着就不再困难,放在暖瓶里,暖瓶里放点冰,没冰,就放冰棍,这样就可以保冷送到基层。

就是这个发明,让农村、偏远山区的孩子都吃上了脊灰疫苗。

脊灰的发病率在中国才一直往下降。

自1994年湖南发现最后一例野病毒引起的脊髓灰质炎后,中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脊灰病毒。

连续6年零感染后,2000年,世卫组织宣布,中国成为无脊灰国家。

那一年,顾方舟已经74岁了。

“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上,满头白发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仪式结束以后,顾方舟跟他的老伴李以莞说:“咱们这几十年没白辛苦,可以跟老百姓说,说我尽力了,你们的孩子再也不得这个病了。”

中国的孩子们再也不会得这种怪病了,可糖丸爷爷却走了。

2019年1月2日,顾方舟逝世,终年92岁。

回顾顾方舟的一生,从1957年,他决意从事脊灰疫苗的研究,到2019年去世,他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围绕脊髓灰质炎这一件事。

一生只做一件事,听起来枯燥又无趣。

但顾方舟却把这一件事,做到极致,拯救了亿万个孩子。

正是有了“糖丸爷爷”顾方舟,才有了中国几亿儿童的平安健康。

以后,每当我们的孩子,吃起甜甜的“糖丸”,都该记得这位发明糖丸的老爷爷,记得他的故事。

因为他是所有孩子心中,永远的甜。

-END-

作者:杜萧染

编辑:柳叶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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