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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远走了的暑假

 捡些时光 2022-08-16 发布于江西

Hi,你好啊!物走星移,人间美好,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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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屋后的芙蓉花             编辑:Bonnie

 温馨提示:全文共2536字,预计阅读时长6分钟

01

那个年代,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暑假,剧情相似,场景相似,过程相似,皆已远走,至今却痴恋在怀,不舍于心,往事历久弥新,恍若昨日。

暑假的到来,也意味着双抢季节的到来,双抢季节,家家都忙乎起来了。

浇菜,割草,放牛,插秧,挑大粪,割稻子,晒谷子,都是暑假常做的事。

02

收稻

往往在凌晨三四点,被大人叫醒,用井水抹一把脸,辞去浓浓的睡意,往稻田赶。

晓月挂在天幕,月光微凉,伴有些夜风,相比白天的酷热,凌晨正是收割稻子的极好时光。

左手圈一株稻子,右手握紧镰刀,使劲一拉,刀起稻落,落的一株先不放下,住前圈下一株,再使劲拉,再继续圈,继续割,终于满手了,往身后摆,放成一小堆,再继续收割,很快,立着的稻子排在身后,一小堆一小堆地跟。

文字描述看起来不过瘾,那是分解的慢动作,事实上,收割稻子的速度极快,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应也不为过。

你看,妈妈和姐姐割得最快,一株株稻子被圈落在地,很快把我甩在后面,当然,我也不是最慢的,至少比弟弟快。

天不亮,一丘稻子割完了。打禾机(脚踩的脱粒机)呢,在路边的板车上等着呢,两个人去抬,翻放在地,前面的人肩顶着踏板处,后面的则钻进箱体,一前一后,抬到了田里。

脚踩打禾机,钳满U型钉的滚轮转起来,弯腰抱起一把稻子,放入机内,脚使劲踩,手反复翻,看着稻粒脱完,把稻草往远些的地方一扔,再抱一把稻子,有序地重复接着忙。

余下的人,把一堆堆稻子搬过来,码到打禾机两边,让打禾的人手能够得着,还负责捆稻草,抓十来根稻草,把一堆堆捆成一支支,横竖对整齐了,晒成一排排,干了再收回家当燃料。

忙完了,才有空看看自己的手,稻芒扎得你啊,一道道划破的口子,感受火辣辣地痛,还有蚊虫咬得满腿是包,拼命地抓,越抓越过瘾,抓得鲜血直流还想抓。

03

挑粪

稻子收完了,田里吃满了水,接下来要犁田,但犁田前的施肥,是一大环节。

家家都养了猪和牛,牛粪和猪粪是天然的肥料。

把猪粪装满了板车,拉到离水田最近的大路边,再分成一担担,挑到田里,肩膀压得通红,生痛生痛,每个人还有十几担,继续加油,挑完了吃个甜瓜,刚刚路人上街卖,妈妈半路拦截买下了。

为了幸福的甜瓜,加油挑啊!好了,完工了,路边的溪水里洗手,玩几把水,吃甜瓜喽。

吃完甜瓜就收工吗,不是的,还有大事等着你。就是散粪(家乡土话译过来的,不知别人怎么叫)。

所谓散粪,就是把挑到田里的猪粪或牛粪,一堆堆分散了,再均匀地撒到田里。

当然,你也可以使用锄头铲子什么,但那样太慢了,要工作效率,就用手呗,直接操作吧。

不忍看这半干不湿的东东,又臭又脏,你不得不别过头,撕成一坨坨,超级快速地往周围抛撒,撒完了一堆,直起身舒口气,再撒另外一堆……

这是最痛苦的工作,又不能偷懒,妈妈交待过了,这是最好的肥料,要撒匀来,太多了,禾苗会肥死,太少了,禾苗没营养。

04

莳田

肥料充足了,稻田注满了水,犁好田,便是莳田的工作了。

你插秧速度极快,还得意地和姐姐比赛,貌似就要追上姐姐了,可站起来一看,却不成行,那秧苗东倒西歪的,像个鬼样。

等你抬头欣赏的时候,人家早远走了你。

“还追,先学走再学跑,好不好!”妈妈淳淳教导着我。

可是,莳田时,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稻芒扎你,也不怕蚊虫咬,就怕蚂蟥吸你啊。

冷不丁姐姐就看见了:“喂,你脚上有只什么?”

你仓皇丢了秧苗,两手往脚上扫,惨叫:“哇呀,蚂蟥呀!”

蚂蟥吃得饱饱的,被你扫了下来,脚上的血,汩汩而流,不痛微痒,你哭丧着脸,两股战战,心有余惧许久。

可恨的是,这水田里还飘着什么啊,是蛆啊,呜呼!

妈妈呀,干嘛在莳田时,偏挑了几担大粪过来泼啊!厕所的大粪啊!

05

捉鱼

终于农忙完了,中午是孩童们最自由的时光。

几个小伙伴,拿了盆,拿了小桶,去田里捉鱼,抓泥鳅。

田与田之间有小水渠,渠水清清,是来自小溪的水,潺潺而流,里面有顺道而来的小鱼,还有泥鳅。

瞧,看见那里有鱼了,好几只呢,这段肯定鱼多。对,两边堵起来,用泥巴堵高来,什么,还漏水,田埂边挖些硬泥过来,加高,加固,不漏了。

大家伙一起加油,来,用盆把中间的水舀出去,速度要快,不然上游的水又要漫过来了,水舀干了,小鱼无处可逃,无奈地在稀泥上挣扎串跳,一只只捉进水桶里。

稀泥里还有货,什么呢,泥鳅呀。一把一把掏泥巴,躲在稀泥里的泥鳅,也被一只只捧了出来,和桶里的小鱼作伴去。

冷不妨抓出一只长条的,一看不是黄蟮,吓得你跳出小水渠,胆大的却不怕,抓住水蛇的尾,用力一甩,甩到大水渠里去了。

水沟捉完了,田里的每个角落也不放过,两手一捧,稀泥里好几只泥鳅呢,水桶满满当当的。

“恰且死的,把我的禾苗都搞没了!”远处骂声过来了:“我砸烂你们的桶!”

很不幸,碰上了爱骂人的邻村大婶,经常遇见她,不光捉鱼被骂,割草也被骂,放牛也被骂,不惹她,赶紧逃啊。

06

作业

暑假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当然是写作业了。那个时候的作业本,像极了书包里的语数课本,对,就薄薄的两本,一本语文,一本数学。

没有专门的学习桌,围在圆圆的饭桌边,各占了一角,一般是姐姐靠墙坐,我靠下席坐,刷刷刷地猛写。

“姐姐,这道怎么做?”笔搁浅在桌上,抬头求助。

姐姐过来教,才说了几句,我恍然大悟:“知道了,这样这样……”

姐姐说:“不对,是那样那样那样……,”

“是这样这样这样……”两个争了起来,你说你的词,我说我的理,互不相让,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恰且死(音译,骂人的土话),不知道做,又不好好学,”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姐妹俩赶紧住口,我们都忘了,严苛的爷爷坐在上席呢。

闭了口,各做各的,姐妹俩做出的结果一样的,原来有两种解答方法,哈哈,两个都对。

07

后序

暑假的夜晚,和星星一起散步,讲着那年暑假的故事,星星如痴如醉地听,也羡慕着不是?也想抓鱼和泥鳅了.

近郊的路上,人来人往,近处有荷花,再远些也有稻田,看不到鱼和泥鳅了。

那个年代的暑假,尽管经常被骂,那个年代的暑假,尽管又脏又很累,那个年代的暑假,尽管已经远走好多年,但我还是时时想念。

-The end-


老师这样惩罚学生,你乐了吗

老村里的老屋旁的老井

数到第293辆时,才看见你下了车

回乡偶记

......

物走星移,不期而遇,人间美好,

我是 抚星辰捡时光  ,祝您幸福!

不念过往,不畏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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