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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的大学老师怎么上课?(2)

 置身于宁静 2022-08-24 发布于浙江

  架子最大的开场白,则非章太炎先生莫属。他的学问很大,想听他上课的人太多,无法满足要求,于是干脆上一次大课。他来上课,五六个弟子陪同,有马幼渔、钱玄同、刘半农等,都是一时俊杰,大师级人物。老头国语不好,由刘半农任翻译,钱玄同写板书,马幼渔倒茶水,可谓盛况空前。老头也不客气,开口就说:“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幸亏有后一句铺垫,要光听前一句,那可真狂到天上去了,不过,老头的学问也真不是吹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他有资格说这个话。

方法他们让你了解教育的真谛讲义准备好了,开场白也说了,他们又是怎样进行教学的呢?民国的老师教学具有人文色彩,老师也有个性,潜移默化也影响了学生个性地彰显,是一种心灵愉悦的教育。

陶行知

陶行知

陶行知拎一只大口袋上台,演示强按鸡头吃米,鸡不吃,松开;鸡自由了,就自行啄食了。

朱自清与学生亲切互动。当时有个学生写了一篇作文《可笑的朱先生》,里面写道:“他是一个肥而且矮的先生……最可笑的,就是他每次退课的时候,总是煞有介事似地从讲台上大踏步地跨下去,走路也很有点滑稽的态度。”朱自清不仅不生气,反而当众朗读,赞赏其文读后如见其人。

钱穆执教小学时,这样教小学生写作文:口中如何说,笔下就如何写。一天下午,钱穆要求学生写作文,题目为《今天的午饭》。学生的作文交上来以后,钱穆选择这样一篇抄在黑板上。“今天午饭,吃红烧肉,味道很好,可惜咸了些。”说话、作文要有曲折,有回味的余地,就像这篇作文的最后一句“可惜咸了些。”

叶澜教授说“在一定意义上,教育是直面人的生命、通过人的生命、为了人的生命质量的提高而进行的社会活动,是以人为本的社会中最体现生命关怀的一项事业。”

吴宓

吴宓

不过,我们绝不厚古薄今,别以为民国就没有奇葩老师。根据已出版的《吴宓日记》,我们发现了吴宓亲手记录的几位老师,他们的奇葩程度让人相信,真实的历史要比小说还精彩。

吴宓青年时代在上海圣约翰学堂读书时,有历史课一门,吴宓首次听此课,就领略了历史老师的风采,据吴宓日记记载:

“历史一堂,教者未发一语,默坐一小时之久,亦不知其何所谓也。”

而且,这样的整堂课都为“默坐”者,根据吴宓日记的记载。此后还有很多次。看来这历史老师的上课真是太轻松了,不但不需备课,更不需要批改作业。悠悠历史长河,大概就在学生的“默坐”中被轻轻驶过了罢。

沉默是一种上课方式,胡说八道则是另一种方式。吴宓在其日记中就曾提及,他的一位朋友求学期间,其化学老师竟然公开在课上对学生说自己从来不大备课,其坦白态度倒是十分可爱。那么不备课又干什么呢?原来此君本性风流,颇喜到风月场所消磨时光。且说某日留宿一风尘女子处,一觉醒来已近上课时间。他自然来不及回家拿课本等物,干脆直接到课堂胡说一通,期间竟然很自然地把校役唤作“跑厅”(旧时京津一带称妓馆为厅,呼妓院的伙计为跑厅),也真糊涂的可以了。更妙的是,此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居然在课上问学生:你们是否笑话你们老师这样的风流放诞呢?言外之意居然颇有些自豪。

还有一位讲授修身课程的教师,一日没有好好准备,只有信口开河,说什么修身与各门科学都有关系,即便是历史地理也如此,为此这老兄居然可以旁徵博引,任意挥洒,全不顾驴头不对马嘴。不料临近下课时,学生实在忍受不住,即有人提问说:请问修身与算学(数学)有关系吗?这老师自然回答说有,并引证《论语》中“斗筲之人,何足算也”和“五十不逾矩”为证,其曲解如下:立品诚意为修身之本旨,而规矩乃作图之器,与此可见有关系也。如此回答学生竟然不能反驳,此君这样善于狡辩,也算是反应敏捷了。

有些意思的是,这样的教师居然还能在学校混下去,而且学生好像也没有怎么看不起他们,校方似乎也没有因此处分他们,更不要说把他们解雇了。

(本文参考资料:《西洋伦理学述评》、《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吴宓日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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