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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写着写着就漂亮了

 俗夫 2022-08-25 发布于浙江

       上世纪那个艰苦年代,自己在义乌乡下老家出生,从小就喜欢写写画画,性格小姑娘一样害羞,平时几乎不出去玩。一个人爱好看书写字,尤其是看古籍名著,边看边把好的句子记下来,并把它们背得混瓜烂熟。
       下雨天躲在房子二楼,当时的所谓禁书四大名著,那水浒传一百零八将,个个绰号全都记下来,还有每个人物个性。岳飞传几十本连环画,堂哥美田那边借来,一招一式的大战多少回合,还有那十二道金牌催命。
       鲁迅先生三部曲,《呐喊》、《朝花夕拾》和《狂人日记》,天天如痴如醉,人血馒头尽管恶心,却记得清清楚楚。从三味书屋到百草园,阿Q虽然身世可怜,却有那么一种奇怪的精神,那个时代社会现象的缩影。
       痴迷《毛泽东诗词》,当时抽空每篇都背下来,而且依样画葫芦临写,学着写词牌格律诗,毛体临下来贴墙上。崇拜毛主席的文韬武略,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一代伟人气魄。
       三天两头写字,字越写越工整,舅舅们在外地工作,年迈小脚外婆不识字,收到来信拿过来要我念,念后还要回信。三舅小舅的信都是我回,写好八分回一封,春节前肯定收到汇款单,母亲还是照常要我写回信。


       因为性格特别的腼腆,小时候其实内心抗拒读信,每次拉着一副苦瓜脸,为此没少挨母亲骂,我拉我的骂归你骂。有一次实在是忍不住了,有本事你自己念,知道母亲没读过书就呛她,导火索把火药桶点了起来。
       农村里箩筐扁担不少,挨家挨户用毛笔号上名字,那时没什么人写字漂亮,于是母亲又发号施令,家里面的要我号。亲属邻居家看到了以后,也拿过来要我号,箩筐上篾青墨水黏不上去,用白粉笔涂过才写得上。
       那时候村子里上初中,寒假里在家没事也闲不住,楼上摸摸楼下摸摸,父亲干活的工具箱里,翻出来不少的小工具。一把迷你型可爱铁锤,十几公分长小凿子,还有一把打孔用的铁钻,一个人在后面茅草铺倒腾。
       从碗橱里拿出一个碗,叩叩叩碗底试着刻上名字,一会儿功夫刻好一只,心情立马愉悦起来,悄悄欣赏自己的作品。母亲收工回家看到,脸上露出一丝满足感,觉得这个儿子没有白生,继承了老父亲的那些优点。
       外婆家的碗也拿过来,还有凤菊大妈家的也拿来,全部免费给他们刻字,外婆家的刻上云字,大妈家刻堂哥的灌字。弟弟们不小心把碗打破,也钻孔用钉子补,钉书钉样子差不多的固定,用指头敲一敲还是破音。

       硬碰硬手工活得细心,干起来有一种别样新鲜感,比做任何事都有劲,毛手毛脚肯定干不了,小时候喜欢动脑筋。小脚奶奶正月初四去世,也帮老人家写墓碑,那是第一次给奶奶写名字,尽了做孙儿的一片孝心。
      从此以后家里手工活,母亲逼在屁股后面要让你干,一次性排上三天的活,弟弟们没有他们的事,感觉自己像后娘生。下雨天从来不让你休息,看奴隶也没我紧,干活是你挨骂的还是你,母亲一辈子急性子暴脾气。
       临近春节要过大年了,农村里家家户户得贴春联,堂前上横头贴主席像,两旁写对子加横批,不知哪年始全包下来。大门上贴一对长方联,门柱上贴迎春接福,
碗橱上五味调和,谷柜五谷丰登,猪圈上六畜兴旺。
       年年自己家里写春联,也顺便给隔壁邻居一起写,年前八仙桌上整叠红纸,一次要写好几天,隔壁送个出笼馒头过来。那年到省城求学去,放寒假才回到家里,堂前桌上已经铺满了红纸,等着我回来帮他们写春联。
       读初中时村里大明堂,街路顶新厅大门一面照墙,足足有两人多的高度,用彩色粉笔出黑板报,画上漂亮插图和花边。明人花一整天时间,我只需半天就出好,那时农村没什么文化生活,大队里看墙报的人挺多。

                 俗夫 2022年8月24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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