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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母亲的文字 文/王治华
一个朋友问我，为什么写母亲的文字那么多。我很不好回答。今天，又是中元节，自然又想起母亲，又要写些有关母亲的文字了。 我外婆其实很自私。生了三个孩子，一女两男，我母亲最大。大舅解放前就到武汉读财经专科学校，后来一生从事财会工作，二舅读完高小随我外公到赣州学做生意，后来在赣州市商业局副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唯独我母亲，外婆不让她读书，留在家里，当丫鬟使用，以至于我母亲到二十五岁才嫁给我父亲，在那个年代是大龄的大龄“青年”，尽管外婆不让我母亲读书，但我母亲有空时，总会偷偷跑到私塾学堂去听课，有时忘记回家的时间，还挨外婆的打骂，打骂之后，我母亲还是会去偷听课，所以，我母亲能看懂一些浅显的文言读物，如《三字经》《三国演义》等，我小时候还听过母亲讲三国的故事，引起了我的阅读兴趣，在小学时，我囫囵吞枣的看了《三国演义》，很为我在同学中赢得了威信。正是母亲偷听过私塾课，所以在教育我们的时候与别的母亲不一样：既有母亲的慈祥和即便是再气的时候标志性的微笑，也有教育我们时的循循善诱和言传身教。如果说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有所成就，也得力于母亲的早期教育。母亲没有学问，但懂得朴素的为人之道，并传承给了我们这些子女以及我们自己的子女，受益匪浅。其实外婆的晚年还是靠我母亲，两个舅舅在外工作，外婆大部分在我家居住，我记忆中，外婆的脸红润润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在我两个舅舅家住不习惯，住了一小会儿，就要来我母亲这里。今天，外婆和我母亲都在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外婆还住在我母亲那里否，不知道外婆还会把我母亲当成丫鬟使唤否。 母亲嫁给我父亲后，围绕着两件事做，一是生儿育女，一是照顾好我父亲。父亲是南城人，解放前逃抓壮丁来南丰，在药店学徒，后来开业行医，没有亲戚。为了让父亲安心做事，母亲挑起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洗衣弄饭，买菜喂饭，添衣算账，打扫卫生，处理邻里关系，陪父亲晚上走访患者……我没看见过母亲停歇过，母亲在家里是起得最早的，睡得最晚，是做的最多的， 吃的最差的。每每想起母亲晚年的病疾都是年轻时透支造成的，那时的我们年少不懂事，不知道珍惜母亲，不知道替母亲出一份力。当母亲老了的时候，受疾病的缠绕，我们又无能为力。听到母亲晚上痛苦的呻吟，我的心在流血。母亲以无私哺育了我们，我们却不能反哺给母亲，罪过罪过！今天是中元节，母亲你可安好，应该没有疾病，因为您教导我们，好人好报。后来，父亲下放到农村，父亲还是当他的医生，田里的事都是母亲去做，学插秧，学割稻子，学养猪，学种菜……猪比别人家的大，鱼比别人家的多，菜比别人家的好，日子比别人家丰富。每到晚餐，我们家的笑声最多。母亲俨然成了一地道的能干的农村妇女了，记得当时还有农村妇女来我家向母亲请教养猪种菜的问题呢。 回城后，父亲依然做医生，母亲依然挑起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父亲去世后，母亲很伤心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笑对生活，帮助儿女们成家，又送我进大学。母亲的生活又打开了一扇幸福的大门，让我们这些人走进去，又走出来，走向更远，走向更美好。 今天是中元节，母亲笑了。 朋友，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为什么写母亲的文字那么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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