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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艳红，爱好阅读和写作的供电员工，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工人日报、中国电力报、国家电网报、萍乡日报、农村电工、农电管理、中国电业、中国电力企业管理等报刊杂志等。
秋葵之歌 家门口有块空地，种了一小块艾草，还剩下大部分，希望能种上一种平时能当景，果子能做菜，不惧鸡啄狗爬的蔬菜，满足一下我这个不好农事的“懒婆娘”的雅兴。 有一次，回娘家，母亲从后面的菜园里摘了些秋葵给我。我有些诧异，娘家竟然也种了秋葵，是那种淡黄青色，颜色渐进，越到尖的那头颜色越青的秋葵。母亲告诉我，是邻居家的小孩从外地带来的种子。 记得多年前，我们一家三口去市区玩，爱人点了一盘我从来没吃过的蔬菜，那就是味道清香、汤汁有点黏糊的秋葵，我和女儿都挺爱吃的。之后，每次去市区，只要是秋葵上市的季节，爱人总会点这道菜。想着全家人都爱吃，便交待母亲留些种子，干脆自家种。 春天，当万物刚刚苏醒，小草开始冒尖时，我将家门口的空地用锄头刨了刨，每隔七、八寸远，挖上一个小坑，在每个坑里头撒上二、三粒秋葵种子。我家这菜地是全开放式的，没有围栏，不能叫菜园，只能称为菜地。这菜地也与别人家的不同，每垄土之间没有沟壑，与旁边的地一丈平，整洁美观，随性随意。 大约一周后，土里钻出了一根根细细的嫩芽，不久，开始长出了绿叶。当秋葵发出三四片绿叶时，我便锄草、松土，并在其根部施了一些羊粪和菜籽饼混合发酵的有机肥。大约到端午节时，一株株秋葵苗长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如建芝托管给我们菜园里的辣椒苗一样高。我数了数，总共18株，有的是3株在一起，有的是2株在一块，还有3株是单株。 正如汪曾祺在其散文《淡淡秋光》中写道的，“秋葵叶似鸡脚，又名鸡脚葵、鸡爪葵。花淡黄色，淡若无质。花瓣内侧近蒂处有檀色晕斑。花心浅白，柱头深紫。秋葵不是名花，然而风致楚楚。” 当我家门口种的秋葵长得楚楚动人，并开始绽放着淡黄色的花朵时，惹得一群傍晚常去附近莲江湿地公园散步的妇女驻足围观。只听见门外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人问，他们家种的是什么花呀？有人答，没看过，不知道呀？在屋里的我听见了，刚想出门告诉一声，只听见脚步声已经走远了。其实，在我们生活的小县城里种秋葵的人并不多，所以大家会见怪了。 秋葵开花后，慢慢地就开始结果了，最初是有一株率先结出了第一个，它像朝天椒一样，尖的那头朝上。颜色与菜场卖的深青色秋葵不同，是淡黄青色，虽说也有4个浅浅的边棱，但我家的边棱更浅些。过了几天，我摘下这个秋葵，才发现这初次采摘没有经验，有点晚，用手指轻轻捏捏，感觉有点发硬，秋葵太老了，不得不扔弃。我当时还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摘，留下来以后做种子就好了。 后来，秋葵陆续地越结越多，有的像小丑，上面还会戴着一顶尖顶深褐色的帽子，这帽子便是枯萎的花朵。每天清晨，外出散步之前，我便迎着缕缕晨光，一边欣赏沾着露珠、楚楚动人的秋葵及其上面的花儿，一边手持小剪子，绕着秋葵苗左瞧瞧、右看看，寻找已经成熟的秋葵，将其一个个采摘下来，放进菜篮子里，独自享受一番菜地里幽静美好的时光。 秋葵有很多种做法，但我家唯独喜欢像以前我们在市区饭馆里吃过的，放点青椒大蒜清炒。我估摸了一下，大约有十七八个秋葵就可以清炒一小盘了。到旺季时，一次就可摘十来个了，自家吃不完，就送些给邻居。春芳吃了，说秋葵炒出来虽说有点涎滑，但味道她还是喜欢，叫我留点种子，明年她要在她家菜园前面的空地上也种上一大片。文艳吃了，说不合她的味口，再说摘给她，就不要了。 大家都吃腻了，但秋葵依旧是天天结，多余的总不能浪费了呀。我开始想办法，跟豆角一样晒干，每次采摘下来的秋葵搁在冰箱里，积累到一定的数量，焯水后晒成了秋葵干。这晒干的秋葵，犹如一条条深褐色的干泥鳅，蒸扣肉，我女儿说比放豆角干蒸更加好吃呢。确实，豆角干绵嫩些，而秋葵干更有嚼劲。后来，爱人又将秋葵焯水后加入白糖，滚上少许甘草和辣椒粉，晒干后做成盐果子。不过，秋葵做的盐果子因为太有嚼劲了，反而不如豆角干做成的盐果子那么好吃了。 有天早上，正在路边散步的邻居兰姐，见我在摘秋葵，过来跟我说她家也种了，吃了几餐就腻了，吃不完的就老了。我告诉她，可以像我家一样晒成秋葵干或做成盐果子。她告诉我说，她家种的秋葵品种与我家的不一样，个头更大，但上面有一层毛绒绒的小刺，炒之前要刮一刮。我这才知道原来秋葵的品种挺多的。不过，她更喜欢我家种的这个品种，虽然个头小，但旁边还会开枝，枝上又会结秋葵，产量更高，交待我到时留点种子给她。 秋葵如同芝麻开花一样，它的主枝，结出的果节节高。你摘掉一个，它就往上一个枝节长，秋葵苗上就不断地往上窜，有的长到比人还高。这时，秋葵苗成一锥体状，中间大，两头小，而鸡脚似的秋葵叶子也越来越小，枝与枝的间隔也越来越宽，虽说秋葵苗没有刚长成那般楚楚动人了，但秋葵的花儿还是从前那般好看。 也许是打理有方，邻居兰姐家的秋葵早就谢苗了，而我家秋葵的生长期却特别地长，从春天一直到长到了冬天。霜降后，当建芝托管给我们菜园里的辣椒和茄子苗都谢了（其实辣椒和茄子的生长期较其他春天种的蔬菜来说已经是很长），全部拔掉后，又种上了白菜和大蒜，秋葵依旧在开花和结果。不过，此时秋葵苗上的秋葵虽说还是很多，但长得缓慢，产量是越来越低了。 转眼间，小雪节气到了，冷空气来了，气温骤降，斜风冷雨。秋葵却不甘示弱，迎着凌冽的寒风，仍然顽强地生长。虽说叶子有些衰败凋零，但四五朵淡黄色的花儿依然绽放，秋葵就像歌曲《怒放的生命》中所唱的“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矗立在彩虹之颠，就像穿行璀璨的星河，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看到一个边棱已经裂开的秋葵种，夹缝中探出的一粒粒黑黑的小小种子，我仿佛已经看到明年春天，一株株秋葵在春风中摇曳，风致楚楚，招人喜爱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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