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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苦甘，名付少云，甘肃临夏人，六零后，从事卫生行业，热爱文字摄影，在《中国中医药报》、《临洮诗词》、《民族日报》纸媒，《作家联盟》、《河州文苑》、《洮州诗词》、《胭脂湖文艺》微刊，发表过作品。
烟 民 说 烟 文/苦甘 男人吸烟如同女人抹口红，似乎再平常不过了。女人抹口红大多在十八九二十岁之后，除了演节目，谁见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平素把嘴皮涂得红不拉几的。女人以口红示人，近乎向世界宣告：我已经是大姑娘啦！那言下之意有点，我可以处对象了的意味。男人则不同，有八九岁就好奇初尝烟味的，有十三四岁躲躲藏藏抽上瘾的，有十七八岁耍酷加入烟民大军的，至于二十岁后才初尝烟味，可算是自律的主了。 我初尝烟味大概在八九岁。那时乡下，兰州烟很极贵，父亲不抽烟，但家里常备有一两盒兰州烟，供招待来客。某一天，突发贼心，趁机偷了两根烟，与铁杆伙伴躲在土窑里共享。我俩害怕糟蹋了这难得的东西，尽量多吞少吐，吸到大半，窑旋地转，呕恶不止，后悔不及。从此，至二十六岁，嘴巴再未沾过半根烟。 烟草从菲律宾传入中国，是十六世纪。经四百余年的熏陶培养，烟民早过三亿之众，稳坐世界第一把交椅。给社会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给国家上交了丰厚的税金，也每年给烟民制造了百万级的肺癌、喉癌、食道癌等众多的癌症，使成千上万的家庭在痛苦的路上挣扎、呻吟…… 我二十六岁正式抽烟，一因世故，二因耳根子软，受人撺掇，便半推半就作了烟民。 男人既不抽烟又不喝酒，在世上做人便难。 见面一根烟，在你递我接，我点你吸间，人与人的关系悄然发生变化——由生及熟，由远至近。向领导敬烟是尊重是套近乎 ；向长辈敬烟是尊老是孝道；向朋友敬烟是亲近是友好；向陌生人敬烟是讨好是有求于人……凡此种种，不胜枚举，皆是世俗常理，见怪不怪。 更有机灵者，身藏两种烟，眼分人高下，见高人敬好烟，遇低人掏瓤烟 。有时急中出错，给高人敬了低人的烟，不免弄巧成拙而尴尬。 抽烟人除了照顾烟瘾 ，更关乎地位形象。冒掉的那一根烟，从几毛几块到十几甚至几十元，也把人拉开三六九等。记得一个身肩小官的亲戚曾讲过，他到省上跑项目，向一个办公人员打问点情况 ，先堆笑敬上特意准备的黑兰州烟，那人瞥了一眼，从抽屉里取出中华烟自个吸起来。当时，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烧，仿若受人一掴子。 透过烟，从烟雾缭绕里，可窥世间百态。 高兴了吸烟，吞吐徐缓，优游享受；忧愁了吸烟，猛抽连抽，吸多吐少，神态苦闷，眉心绾结；思考时吸烟，吐纳随绪，思绪快则吞吐快，思绪慢则吞吐缓，思考有果则长吐一口，如释重负；寂寞时吸烟，一烟在手似有所依，手摸口嘬，凝视烟篆，寂寞仿佛减去了许多。还有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入厕点支烟，臭气闻不见；困乏吸支烟，瞌睡躲一边……种种陋习，非一日形成，也非短期可除。 还值得提一提，一是，女人尤其年轻女人吸烟。秀手长指，轻夹一支细长烟卷，二郎翘腿在那儿一坐，从樱桃红唇隙吐出袅袅青烟，卖弄牛掰，实乃轻浮，内心的空虚，一览无遗。再是未成年人吸烟，心痛啊！吃垃圾零食也许难以避免，但好奇学酷吸烟，实乃给自己早早种下了病根，迟早会自吞苦果的！ 说起烟具，也大有可观。普通如自制的烟锅烟斗，讲究如购买的铜烟壶，高级如楠木根瘤制作的烟斗。在过去卷烟，尤其是过滤嘴香烟紧缺的时代，人们普遍吸食自制烟丝，或购买机制烟丝，烟具就是吸烟人的必需品。我小时 ，农村男子，人人腰挂烟袋。烟具是用羊小腿骨加工制作的“羊干巴”，装烟丝的袋子用羊皮封制而成，“羊干巴”就装在烟袋里。吸时，解下烟袋，取出“羊干巴”，捏出一撮烟丝，填入烟锅，轻轻压压，刺喇划着火柴棒，点燃烟丝，长而猛地吸一口，让烟气下浸胸腔，上淫喉鼻，余者，从口鼻缓缓逸出，看似颇享受的样子。庄稼人吸“羊干巴”时，往往轮换着吸，不嫌弹別人的嘴巴，顶多，用手擦一下口含的部分，那种热乎的人际关系早就失踪了。 我吸烟后来也很厉害。从两元一盒的哈德门，一直吸到十六元一盒的黑兰州，从二十六岁吸到近五十岁，糟钱不谓不多，烟龄不谓不长，特别对身体损伤不谓不大。气管不好，咳嗽痰多，头昏脑胀，气短胸闷等等都是吸烟带来的好处。吸烟的高致癌率，吸烟对血压、心脏、血糖等身体健康的损害，如慢性自杀，早已是铁证如山。侥幸者或贪一时之快，或侍年轻身壮，或凭暂时无恙，但“出来混的，终久是要还的。”还癌症，还高血压，还心脏病……或命大什么都不还，那是谁都安顿不清楚的。 怕死，我就开始戒烟。头三天，第一周，口干舌燥，心烦意乱，手急摸兜无处抓弄，熬不到睡觉。挨不住就吸了。因为兜里有钱，铺里有烟，手脚无人束缚，举手之劳，还不易哉！戒三天，戒一周，戒半月，戒一月，甚至戒三月半载，反反复复，戒了吸，吸了戒，好不痛苦。无奈，买电子烟过嘴瘾，吸的恶心反胃，最终还是没能甩掉烟草的附身。之后，身边熟知的人因肺癌离世，才痛下决心戒烟，自编口诀“烟气等于咽气！”烟瘾来袭，即默念口诀，烟瘾退却即止。三月，半年，一年，我终于和吸烟分道扬镳了！至今已逾三年，再无想吸烟的丁点念头。 戒烟后，渐渐气管好了，感冒少了，神清气爽。使家人同事，都免去我二首烟的伤害，于己于人都有益无害，真乃乐事！ 近几年，国家大力宣传并实施控烟戒烟，医院、学校、公共场所已严禁吸烟。吸烟被认定为不文明行为，是室内制造PM2.5和有害空气的罪魁祸首，所以，我以戒烟者的真情实感奉劝大小男女烟民，早日戒烟，早离烟害，长享健康！ 2020.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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