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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我的小说，希望您喜欢，更欢迎您批评指正，或提供相关史料。有能帮助联系或愿意资助出版、改变电视连续剧的领导、企业家朋友，我会积极响应您的要求，为您做好宣传。您的每一次转发都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和鼓励。愿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为传承红色基因，弘扬沂蒙精神做出一点贡献。联系方式18669315169微信同号。 第三十三回 支援友军炸敌炮 本回精要与看点： 按照野司的命令，我芦山阵地的炮兵对孟良崮峰和鵰窝峰之敌的炮阵进行了精准轰炸，基本将其消灭，有力的支援了四纵和九纵对孟良崮峰和鵰窝峰之敌的攻击行动。 突然从鵰窝峰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枪炮声，但见那边火光闪闪，烟雾升腾，紧接着就传来了一片极其嘈杂的声音。我闻声望去，发现大批的敌人正从鵰窝峰上溃退下来。原来坚守鵰窝峰的敌人在没了炮火支援后，很快就被势如猛虎的许世友九纵部队打垮，纷纷溃逃，企图逃往孟良崮峰。一看这阵势，我来不及多想，也不怕暴露目标了，立即拿起话筒大声呼喊着联系我炮兵，请求立即向这边开炮。果然解放军在芦山阵地上的迫击炮很快又怒吼起来，无数的炮弹飞落在敌群中间炸开了花。我不断为炮兵指引修正目标和方位，炮弹就像张了眼睛，追着敌群炸响，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成群的敌人就被炸散了，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一般，东躲西藏，自顾逃命，满山遍野到处乱跑，最后几乎连成班的完整建制也不存在了。正是： 由于我芦山阵地上的炮火威力大显，因而纵队司令部命令将缴获敌人垛庄武器库里所有的迫击炮及炮弹都送上芦山阵地；同时从六纵炮营及各师、团调配的迫击炮也正在源源不断的向芦山涌来；优秀迫击炮射手也全部上来了；野司首长了解到芦山阵地的有力情形后，还调集了邻近的一纵和八纵部队二十几门迫击炮也奔赴芦山阵地；还有几门九二式步兵炮，也分解成几大块抬上来了。 这些炮大多都是在大批支前民兵的帮助下，硬生生的抬到芦山顶上的。 所有上了芦山的火炮，统一归由六纵炮营指挥和使用。王必成司令员还特别命令炮营暂时归由沂蒙独立团调动和指挥。这样在炮火方面我芦山阵地与三个高峰之敌已经不再有任何劣势，况且我们还有后面特纵及友邻各个纵队的榴弹炮、山炮、野炮、步兵炮等强大后援炮火的支援。 这是因为随着占领区域的缩小，敌人逐步收缩到了孤峰凸起的大崮顶、孟良崮峰和鵰窝峰三个高峰之上。但凡能抬到山上的迫击炮、平射炮、步兵炮、小山炮等，都尽最大努力弄到了山上；但许多笨重的火炮，比如需要用汽车和骡马拖拉的野炮、山炮、榴弹炮等，根本就没办法上山，多数被进攻猛烈的解放军给夺了去；还有一些因为来不及部署和展开而无法发挥威力，又难以搬到山上的，敌人只好就地将其隐藏或掩埋；另外在张灵甫组织突围逃跑时也损失了许多火炮。这样敌人原本有明显优势的火炮就损失的差不多了。 可能您会问：敌人为什么没有破坏这些火炮，而是被解放军缴获或隐藏、掩埋起来呢？这是因为敌人在上山之初，肯定的认为上山只是暂时的，只要外围援军一到，他们就可以反击下山，就可以重新起用这些火炮，所以不舍得破坏，再说没有上级的命令谁敢私自破坏啊。可令敌人万万没想到是，其上山之初还控制着周围的大片区域，但很快就被压缩到了山上，此去竟然是一去不复返了，后期即使下达了破坏这些火炮的命令也已经来不及实施了。而这些火炮在当地老百姓的指点下，几乎全被解放军起获。敌人这些本来的优势武器，现在不仅成了累赘，其未能及时破坏的被解放军缴获之后，发过来就轰炸敌人，成了架在敌人头上的达摩之剑。这完全应验了粟裕副司令员战前的分析和判断：“孟良崮周围属山地丘陵地形，因地形不利机动，整74师的优势装备将很难充分发挥作用，甚至会成为累赘。” 敌人为了尽量弄一些火炮上山，就把轻便一些迫击炮、小山炮、步兵炮、平射炮等火炮，拆解成几块，小一点的块由几个人用手抬起，由于山势越来越陡峭，几乎没法往前走，只能是先往上托举一步，然后人再爬上去，继续往上一步一步的托举，就这样一步一挪，艰难的往高处挪动。 而大一些的块，则由骡马驮着，人则有的在后边和两边帮忙往上抬或往上推，还有的在前边用尽全力往上拉，即使这样，每到陡峭的地方，骡马都拒绝往前挪步，只能再增加人力往上拉或推，最终真正能运到山上的还是很少。许多骡马都在半道跌倒，连骡马带武器一起滚落下去，不仅摔坏了武器，还砸伤了不少士兵，摔死了多匹骡马。 然而就是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人抬马驼弄到山上的一些部件，往往由于不配套也装配不起来，因为缺少的多是那些将骡马砸死的大块部件。即使少数装配起来的火炮，也多数因俯角全失，对近处的目标根本就派不上场，只有一些迫击炮和平射炮还可以勉强使用。但当解放军攻击到跟前时，由于目标比较近又比较低，平射炮也失去了效用，只有迫击炮还能加大仰角，先把炮弹打到天上再落下来，落点的准确度明显降低了不少，击中目标的时间也迟缓了不少。 特别是当张灵甫将部队收缩到三座高峰上之后，其仅存的火炮在孤峰凸立的山顶上，已无法机动和回旋，只能待在原地不动，又缺少树木的掩护，且对较低的目标又难以瞄准。而我军的火炮在山下或比较低矮平缓的小山头上，区域宽阔，火炮部署分散，树木比较茂密，既隐蔽又易于机动和回旋，且从低处往高处打，对高峰上的目标甚至可以直喵直射，可以预先瞄准敌人火炮的大体位置，只要敌人火炮一露头，马上就有我军远近、高低不同的各种火炮打过去，那它几乎就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了。因此我军火炮的生存概率就比三个高峰上敌人的火炮高了许多，时间不久敌人山上的火炮就被我军摧毁了许多。后来敌人的火炮就不敢轻易露头了。 这时我们接到纵队司令部的命令：野司首长要求我们芦山阵地的炮兵，尽快轰击北面孟良崮峰和东面鵰窝峰之敌的炮阵，争取将其彻底摧毁，以支援四纵和九纵对孟良崮峰和鵰窝峰之敌的攻击行动。 原来，因为孟良崮峰和鵰窝峰之敌都把炮阵（主要就是迫击炮了）安放在了山峰的背面，处于四纵和九纵炮火的死角，对四纵和九纵的进攻部队形成了极大威胁。特纵的炮火也因为距离太远又缺乏目标指引，轰击的准确度也很低，况且信息传递也不及时，步炮难以协同。另外特纵的那些重炮炮弹的成本也远远高于迫击炮。 当然这不是说特纵的炮火没了作用，而是有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压制外围敌人援军、特别是敌整25师和83师的炮火，使其不敢轻易暴露而不能向我军攻击部队轰炸。这也就解释了许多人的一个疑问：敌整25师和83师的炮火完全可以覆盖解放军的攻山部队，他们为什么没有以大规模炮火支援整74师？ 而我们芦山上的炮阵，则刚好就正对着孟良崮峰和鵰窝峰背面的敌人炮阵。但之前往往都是在发现敌人向我们阵地打炮时，我们才根据敌人的炮弹轨迹判断其炮位的大体位置予以还击，打得也不是太准确，因此就很难彻底消灭敌人的火炮。 接到纵队司令部的命令后，炮兵营长建议我们首先派出两股侦察小分队，分别奔赴孟良崮峰和鵰窝峰，对敌人的炮阵进行抵近侦察，以便准确、彻底、干净的将敌人火炮消灭。 孟良崮峰与芦山相连的是一条相对比较开阔平直的山梁，当地人称“跑马梁”，长度近500米。相传是北宋威震敌寇的杨家将——杨延昭之部属孟良、焦赞，在归顺杨家将之前，在此占山为王时操兵习马之场所，因常常遭到人踏马践，故而缺少树木等植被，是一条光秃秃的山梁。 敌58旅在孟良崮峰的炮阵就位于山峰南面、与“跑马梁”相接处的一块略微平展的小树林里。敌人原以为此处在孟良崮峰背后（孟良崮峰是面向北的），处于解放军四纵炮火的死角，是比较安全的。然而令敌人没有想到的是，其南面的芦山阵地突然就被解放军占领；更令其没想到的是，解放军的芦山阵地上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火炮。所以其火炮一般也不敢轻易开火暴露自己的位置。 我们派出去的侦察小分队很容易就观测好了敌人在孟良崮峰背后的炮阵方位，指引我军芦山阵地上的迫击炮一阵猛轰： 只见敌人炮阵上接连爆炸，火光升腾，硝烟弥漫，火炮被炸毁，炮弹也被炸飞，蹿腾起来飞出好远又爆炸，炮兵及附近的步兵躲闪不及，被炸的血肉横飞，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四处躲藏；骡马也惊得四处狂飙，斯叫着窜入人群，又引起士兵的混乱，人踏马践，相互撞击，死伤惨重。 就这样，敌人在孟良崮峰上的火炮，还未来得及还手就轻易被我们基本摧毁。 而敌人在鵰窝峰上的炮阵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形。鵰窝峰面向东北，其背后腹地开阔，沟壑纵横，树高林密、云锁雾绕。敌人将炮阵置于其中很难被发现，我们派出去了多支侦察小分队，几经辗转，不仅均无所获，还遭遇了敌人，牺牲了5个战士。 正当大家合计如何找到敌人炮阵之时，刘闯带领她的游击队来到了芦山阵地。她们是帮助炮兵向我军芦山阵地运送迫击炮和弹药来的。 她一见我就止不住两眼“噗噗”的落泪。我一看她那两眼红肿的似铃铛一般，就知道她已经哭了好长时间了。这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蒙上我的心头，我直愣愣的望着她，也不敢问她。 代团长兼政委李瑞琦见状赶紧过来问：“刘闯，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刘团长他……” 还没等李瑞琦把话问完，刘闯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看她站立不稳，有要跌倒的样子，赶紧过去扶住她：“你快说啊，哥哥他怎么啦？” 刘闯这才呜呜咽咽的说：“哥哥他、他、他牺牲了！” 我的头立时像要炸了一样痛，赶紧使劲抱住刘闯，像是在安慰刘闯，又仿佛是抱着我的恩师、我革命的引路人刘德胜团长，强忍着的泪水终究难以抑制，泪如泉涌的往下流。“燕翼堂”就这样又慷慨的为人民解放事业贡献出了一个优秀儿女的生命。 刘德胜团长一向机智果敢，从不打无把握的冒险之仗。他对我的教诲——“最好的战士是在打败敌人的同时还要保护好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多的消灭敌人。”这使我终生受益：我在炮火硝烟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除一些轻微的破皮红伤之外，从未受过伤筋动骨的重伤。战友们都称我是福将，他们那里知道，我每每遇险，都是恩师的教诲在保佑着我啊。 然而就是我恩师这么一个机智过人、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明白“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多的消灭敌人”的战将，在面临张灵甫及其整74师将要逃跑之际，为了战役全局，为了不让一个敌人逃跑，为了彻底的消灭整74师，他明明知道此举风险非常高，却毅然毫不思索、义无反顾、不顾一切的去拼死抵挡实力远远强于自己，而且是已处于狗急跳墙、正要拼死夺路逃命、逮住谁都会死咬一口、疯狗一般的敌人，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保障了整个战役的最终胜利。 刘德胜是在孟良崮战役中解放军牺牲的最高级别的指挥官。由此也可以看出六纵官兵作战之勇猛，以及六纵在孟良崮战役中所处位置的重要程度之高。因为六纵堵的是张灵甫及其整74师的后路，张灵甫要突围或逃跑，必然要派出最为有力的部队，选择六纵的阵地为突破口，以狗急跳墙的架势与六纵死拼。 许久，我擦了一把眼泪，又给刘闯擦了一把眼泪安慰她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哥哥报仇的，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我们要让敌人以十倍百倍的血来偿还！逮住了张灵甫，我一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我嘴上虽这样发狠说着，也是为了给刘闯解气，但心里却想：谁敢啊，陈毅司令员有言在先，一定要活捉张灵甫，还一再嘱咐要礼遇张灵甫呢。 李瑞琦也过来轻轻拍拍刘闯的肩膀，有力的说：“对！我们一定要替刘团长报仇，我们一定要让敌人血债血偿，攻上孟良崮，活捉张灵甫！彻底干净的消灭敌74师，为所有牺牲的同志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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