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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山随笔】一个理想主义的独白

 书山之客 2022-09-06 发布于青海

你太年轻了,太理想主义了,你以为每个问题都能找到答案。——肯·福莱特 

1

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至死不渝的那种,至少目前是。

王者里面有句文案:人,总得有个活着的理由!现在这个年纪,要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还是有些牵强。不过说一说我写作的原由,还是有这个必要的,毕竟,初心,决定了我在这条路上能否走得长远。

说起我写作的原由,没有那么复杂,往浅了说是缺钱,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代,谁不是在为这几两碎银奔波。往深了说,这是我这个理想主义者的自我救赎。

我这个理想主义者,向往“闲来写就青山卖”的那种自在,也喜欢“清泉石上流”的那种清静。可是现实世界那能容得下这么“清高”的想法。即使有,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压箱底,生怕有一天,被“现实”所嘲笑。

一个人,硬生生活出了两个世界。白天东奔西走只为混口饭吃。夜幕而归,万家灯火,找不到属于我的哪一盏。想找个人说说话,一转身,路灯之下,只有我和月影相伴。越是理想主义者,越是与现实格格不入。活着活着就找不到自己了。有时候,都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成年人的常态,还是只是我这个木瓜脑袋的异想天开。

好在我能写几行文字,心有千千千结却无处话凄凉的时候,只好将这些闲言碎语化作纷飞的树叶,让这白纸成为它们的最终归宿。

2

说起写文章这事,我还是有点故事可说的。

我爹没啥本事,一个本分的牧羊人。但是有个好习惯,就是喜欢看书。如果说他给我留下什么精神财富的话,那便是,在他的熏陶之下,我有了一些文学的细胞。表现就是虽然我在文学上没有下多少功夫,但是在上学之后,不经意间就会有超出平常努力的收获,后来我不得不承认,家庭环境的影响总是超出常人的想象。以至于后来,我写个作文会被老师拉上去读给全班同学听,写征文啥的也能偶尔获得个差不多的名次。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这种方式,作为我这个理想主者的自我救赎之法,就像万艾可被发明的初衷从来都不是作为壮阳药一样。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没在这方面发展过。至少当年写情书的时候,还写过万把字的。尽管我谈恋爱的技术臭的抠脚,至今把电脑当做自己的红颜知己。

不过记忆最深的是这么一件事。

高二那年,我写征文获得了国家奖,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尽管当时没有一毛钱的稿费,让我耿耿于怀了好长时间。在这之后到上大学的这段时间,我沾沾自喜地写了几篇文章。当然,是很用心地去写的。我觉得我有一天说不定能当作家,就提前练练手。后来,我把我的这几篇“佳作”拿给大学的语文老师看。本以为老师会夸赞我文笔好之类的,然而结果很意外。老师看了之后,给我的评语是:真正的文学作品是朴实无华的,感情的流露是顺其自然的,我的文章有些“做作”。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在八股文的侵蚀之下,我中毒已深。作品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应试教育的悲哀。一时间我对写作心灰意冷,从此就打消了当作家的念头。但是老师的评语我是深深地记住了。

3

人生有时候很有趣,你越是想走的路,它不一定走得通,但是,你不想走的路,老天爷可能会千方百计地让你“上道”。

让我上道的直接原因是我谈了一场输的彻头彻尾的恋爱,或者说是我想象的恋爱。这是我这个理想主义者第一次碰钉子。抛开所有的感情,我发现理想主义在现实主义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这段感情我不想在提起,毕竟两败俱伤。但是对我影响却不小。

首先我开始重视钱了。以前家里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父母从来没让我缺过钱。所有在我的同学之间,我是最有钱的哪一个,常常都是我借钱给我的土豪同学的。这种错觉导致我一直对金钱没有感觉。直到我开始意识到要结婚娶媳妇的时候,我发现,没钱原来百事衰。我这场恋爱最后破裂的根本原因就是缺钱。还有就是,可能是理想主义太久了,想着和别人谈感情。殊不知,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代人太清晰了,哲学的斯芬克斯之谜已经不可能再让他们感到困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去思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活着,并且快乐着,这就是现代人的生活秘诀”。——摘自《西方哲学史讲演录》

当然,这种现象背后有很深的文化政治因素,暂且不讨论。但是,我这个理想主义者不得不承认,当代爱情,金钱至上是主旋律。我的不甘和失败,化作满纸荒唐言,却道不尽这无奈与彷徨。这场失败让我对这个城市原本的憧憬和欣赏,添加了几分悲壮和冷漠。

4

除了这痛彻心扉的领悟之外,我有了一个重大的收获,那就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这理想主义也会现实起来,但是我不想让理想的精神,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随着岁月的流逝消磨殆尽,我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良方,那就是我用文字去记录那个理想主义的我,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和无法诉说的心言。

我们生活在一个很现实的环境里,大多数人活着活着就活成了别人眼中的那个自己,活着活着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作为一个不渝的理想主义者,我一直倔强的“理想”地活着。尽管时常碰壁,经常走弯路,但是依旧倔强的理想着。

如果用武侠里面的情节来阐述的话,就是,现实世界的我是佛系的,理想世界的我是魔系的,我用文字把这魔系封印起来,这样,就更加佛系了。毕竟世人眼中,是更乐于接受佛系的。

我这个理想主义者曾经梦想自己会找到一个知己,当然,是能和我共度余生的那种。但是经历过一次唐吉坷德式的感情之后,我决定放弃这个想法。这个做法可以用我朋友圈里的一段话解释:这个世界,很奇妙,想说的不想听,像听得不想说。然后呢,我这个人吧,话多,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有千千言,但与天涯曰。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大家都向前看,谁有功夫听你瞎扯淡,画大饼呢。这所谓的“知己”在现实主义的吊打之下,已经支离破碎了。苦苦寻找了好多年,最后却禁不起现实的轻轻一击。

5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这阑珊灯光幻影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了,我看了半天终于发现,那人竟是我自己。

不过说真的,就写作而言,我还是有点潜力的。就是当我想去写东西的时候,我能进入一种忘我的写作境界。就像当年我写五千字的情书一样,下笔如有神。这种感觉很好,一进入状态,思如泉涌,各种想法,这种文采信手拈来。等回过神来,发现,这都有点不像我写的东西一样。但是却很高兴,这样酣畅淋漓地写上一两个小时,把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全都一吐为快,感觉很舒畅。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理想与现实之间,文字就是那个忠实的摆渡人。

文字的魅力很大。就像有人写道“读别人的故事,感同身受,在文字的世界里,你可以是所有人”。这个观点我很认同。在写作的时候,我能过一把皇帝的瘾,我也能谈一场自己理想中的恋爱。我能是那个力挽狂澜的英雄少年,也能是那些大智若愚、深藏不露的“扫地僧”。我不会因为别人对我敷衍而伤心,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反驳而极力辩解。不会因为说错话而伤人,更不会因为泄露机密而处处留心。在我的文字世界里,我可以畅所欲言。

6

黄公诗云:“东坡之酒;赤壁之笛;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曹翁词曰:“潦倒不通事物、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毛姆写到:“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这些字字珠玑的文字,那句不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所写的理想中的自己呢?我想,这一刻,我似乎在文化的世界里与这些前辈达成了一种精神上的共鸣。尽管有附和之嫌,但终归是自家之言,有所忌,有所无忌。

话,总要有说出的理由。我,总要给那个天马行空的我,那个不切实际的我,找一个心灵的归宿,毕竟,这理想主义是一去不复返的的。但愿这文字的血液,能让我这理想主义的生命,多延续几年。多年以后,在理想主义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必然有我一席之地,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用文字写一篇祭文,以慰理想主义者的天之灵。这洋洋洒洒的文字,便是这历史性时刻的见证。

此文谨献给那个理想世界的我,那个败于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2022年4月13日写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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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抄来抄去,看着好没意思,我就想写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注:文首的图片托马斯·莫尔,空想主义创始人,以著作《乌托邦》名垂青史,有空我烧根香,祭拜祭拜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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