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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大院

 马尔的视觉 2022-09-07 发布于安徽

三四十年前的一中校园的围墙,东面是顶着兴华大戏院的。没建兴华大戏院之前,这地方存一条明沟,山上的雨水从这里流下去。后来规划出一条道路,切掉了校园东边一块,也覆盖了水沟。

前几年华松要开发一中东门对面的楼盘,很惊奇地发现路东的一小块竟属于路西的一中地皮。双方谈判了几轮,才确定了补偿价格。

地块虽小,寸土寸金。

那时的校园,可以“大院”谓之。四周围墙,仅一个北门出入。家属区混杂在校园里,教学区、运动场没有间隔。时有鸡鸭“入侵”,要驱赶。

2000年省重点中学转示范高中,条例中有家属区必须分离出校园的硬性规定,逼得一中大院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一中大院旧貌变新颜集中在1980到2000这二十年。

新教学楼、科学馆、图书馆、大礼堂、新操场等等,七八样大件立起来,学校终于有了与省重点、省示范相匹配的颜值了。

令一中人深感自豪的是,这些变化大多属自主发展。学校自掏腰包,与省市资金拼盘,项目一桩桩全力争取来。

没等,不靠。

(照片合影照后景为鸳鸯楼)

一中大院的变化,面貌上的更替,拆鸳鸯楼时多少有些感觉。

我进一中就住鸳鸯楼东楼。楼上分别住过贾德强、岳庆峰、吴敏、邵伟等单身教师;楼下是刘校长、张淑珍、张爱萍几家。一天天看着楼下几家小娃长大,邵敏、汤晓冬、欧阳泰然成为了我的学生。算起来一中大院老师家孩子跟我上过学的,光是成对的就有徐作英老师家的徐晓蕾、徐晓丹,陈庆华老师家的魏红、魏巍,王长福老师家的王怀正、王郑蔚等。

与东楼隔着操场的鸳鸯楼西楼,住着已到淮北报社上班的纵横、肖保聪。

提起老一中大院,没有鸳鸯楼它就是不成立的。

后来东边的鸳鸯楼旧址盖起了图书馆,西边的鸳鸯楼地头上矗立起新食堂和大礼堂;鸳鸯楼的历史就此打住。

中国近四十年的发展与进步欲望太急切,从文化意义上说欠缺了新旧之间的均衡。各地攀比政绩式的你追我赶,不敢停步,再无从容。

其实是需要跑两步,歇口气,瞻前顾后一下。

校园东北面的老实验楼要扒掉时,学校负责摄影的高建国老师跟我说,还是留些老建筑的照片吧,将来念想它们,也有些依据。于是便有了老实验楼刚拆去的这张图片。今天看,弥足珍贵。

我八一年进一中时经常跑这栋楼,蚌埠老乡姚海进住这里一间小屋;隔壁就是一中补习班教室。

那楼虽是砖混结构,屋顶高,空间敞亮。窗外是与大礼堂之间的一块林地,树荫遮蔽,时有鸟鸣。姚回蚌埠了,楼也拆了;八十年代初的青春日子便被抹掉了一块。

一中有些建筑,名字就是历史。比如老实验楼对面的讲师楼,它立起来的时候,淮海路西面六层以上的高楼很少,电厂、三零七的成套宿舍楼三四层,人民医院正八经地盖栋主任楼也就小四层。一中六层高的讲师楼立于淮海路边就显得很排场。

那时住房都是单位分配,争得很激烈;学校索性划一条线:取得相当于讲师职称的才有资格分配。于是此楼就有了“讲师楼”的称谓。

九十年代初的淮北一中很牛,分进来的新人都有住房。不少人住房很短时间就调整了一到二次,越住越有模样。

有一首顺口溜,表达的是住房要求愈加苛刻的心理: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五楼六楼是笨蛋
话语很矫情。

分新房、评职称、小比例涨工资,大锅饭时代每一样都是个炸药包;有时候你还就得搬出论资排辈的老办法来,它简单而明确,相对也都服气。

一中的老礼堂改造过,里面舞台没动,西端建了个三层高的门楼。老师阅览室、教工之家、体育组先后安排在这里。

那个门脸有些曲线变化,就显别致;一段时间,总拿它做集体合影的背景。

一中的阶梯教室盖得很早,算是比较先进的,教工会、公开课都在这里进行。它的黑板可推拉两层互换,当时很时髦。

老一中的校园太小了,含家属区才六七十亩地,建新楼必须扒旧楼,否则没地方下脚。

一直在一中大院里唱主角的北教学楼因此被拆除,这是很可惜的;毕竟它承载了最早十几届毕业生的青春记忆。三层十来间办公室,二十四口教室,二楼东头西头各有个一百多平米大晒台。

它是一中搬到一马路校区的最早的纪念,也是老一中大院的标志之一。

一中大院里最值得纪念的是操场南面的化工厂搬迁。

化工厂以兽骨做原料,两个细长的烟囱,多少年都在冒出带有极其难闻气味的黑烟。黑烟一出,操场都呆不住人。

几经努力,分管工业的与分管教育的市领导共同下决心,终于结束了一中师生受其严重污染的历史。

它搬迁的时候市里财政吃紧,东挪西挪地凑钱。

一中在化工厂旧址上将南门一开,整个大院敞亮了,英姿勃发,从此步入蒸蒸日上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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