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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居住小区住着许多老人都是原来的同村人，城市化让他们彻底地脱离了土地。如果没有拆迁，他们应当是整天待呆在自己的菜地里劳动。也许大家认为种地是为了挣点钱。根据我的观察不完全是这样：如果让他们一天不做事，他们会很不自在，心里没着没落的，就像抽烟的人一天没烟抽一样难受。劳动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是他们赖以生活的方式。 小区里有限的地面都被绿化了，物业是不会让居民种东西的。这些劳作惯了的老人很快就呆不住了。体力好一点的就出去找事做，比如做城市绿化，植草皮、种花、栽树。找不着事情做的就在家带孙子。孙子也不用带了呢？有一些老人就在小区里拾垃圾。他们整天在小区里转悠，寻找一切被抛弃的可回收的东西：矿泉水瓶、易拉罐、泡木、纸箱、塑料袋、电线头、旧衣服等等。几乎是什么都捡。我看小区里的整洁，有他们的一半功劳。他们也会到小区的各个垃圾筒里翻找，有意思的是小区的垃圾筒渐渐地就被他们瓜分了，各人有各人的“山头”，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也许你会觉得他们活得很辛苦，可我注意看他们脸上并不见痛苦的表情，总是非常地平静自如，甚至也常见他们有说有笑。事实上他们生活基本都不差，拆迁让他们每家都有几套住房。除了自住，余下的有的出租拿租金，有的卖了存银行留着养老。他们每月还都有农村社保养老金。 其中有一位我称“二姐”老人，今年八十岁了。我比较熟悉。身体清瘦但人很精神，我陪母亲在小区地走走时常碰到她。她会主动和我们说说话，问问母亲的身体情况。母亲告诉我，她就是闲不下来，拾垃圾卖的钱加养老金钱攒到一万元了，就会送给孩子。前不久小区里有小戏班来唱戏，她也听得津津有味，高兴了撂彩，一撂就是一百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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